與權臣前夫重生日常 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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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涉及到一個姑娘的清譽,不便明說,但可以確定其目的是想要離間忠毅侯府與蘇家的情誼,再毀了臣與世家結親的可能?!?/br> 太子雖是聰明人,可聽他這么一說,隱約有了些頭緒,但好像什么頭緒都沒有。 “那表兄便與本宮說,到底是誰指使的?” 顧時行把供詞拿了出來,內容在外的對折了四回,只呈現一張供詞的四分之一。 太子:…… 無言的抬頭看了眼面前面色嚴謹的表兄。 “你不如全給本宮瞧了,本宮不說出去便是了?!?/br> 顧時行略一搖頭:“應下了那姑娘,不能失諾,除非她答應?!?/br> 已經失諾一次了,再失諾就真的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表兄重諾,這一點太子是知道的,所以也就沒有再說什么。 垂眸看向那四分之一的供詞,看到指使人的名號之際,臉色微變。 意料之外,卻又是在意料之內。 收回了目光,看向對面的表兄,語氣多了幾分耐人尋味:“原來是大皇兄呀?!?/br> 話語頓了一下,繼而道:“不過也沒什么可意外的,大皇兄素來喜歡披著好人的皮子做齷齪事,偏生還會把自己撇得干干凈凈的?!?/br> 顧時行把供詞收好,道:“這事不能鬧出來,但必須要知道是誰算計了臣,往后也好奉還回去?!?/br> 太子笑了笑:“若是表兄要幫忙,盡管找本宮?!?/br> 顧時行略一拱手:“多謝殿下?!?/br> 太子揮手道:“表兄不用多禮,順手相幫罷了,幫了你也是幫本宮自己?!?/br> 顧時行坐定,與太子飲了一會茶,說了些旁的事。 半晌后,太子微微瞇眸看向顧時行頸上遮住了整個脖子的圍裘,好奇道:“好似從未見表兄戴過圍裘,今日一見倒是覺得新奇?!?/br> 顧時行面色一貫的平靜正經:“前兩日染上了風寒,為了保暖一些也就圍了圍裘?!?/br> 牙印尚未消,破皮的地方甚是明顯,需要過兩日后才能用女子的脂粉遮掩。 * 金都。 有內侍從王府外快步走進了大皇子府,一路朝著大皇子所在的書房走去。 停在了書房外,輕敲了敲門,待書房中傳出一聲“進”,內侍才推開門,走進了書房,繼而闔上房門。 書房之中,有一個約莫二十七八年紀的男子正在習字,男子面容斯文英俊,身著雪青色的寬袖錦袍。 男子正是大皇子,李嵇。 內侍低下頭,恭敬道:“殿下,奴才未曾找到趙勇,也就暗中查了查,發現他隨著太子護衛軍去了普安寺?!?/br> 男人沒有回內侍,而是把宣紙最后的一個字寫完。 直至寫完后,才把筆放在筆枕上,看了眼宣紙上的字,收回了目光,看向內侍。 “被選為太子護衛軍了?” 內侍點頭應:“是?!?/br> 大皇子微瞇眼眸思索,一旁的內侍擔憂道:“先前安排到蘇府做廚娘幫工的婦人,因偷盜被抓到了大理寺,如今趙勇被選為太子的護衛軍隨行去了普安寺,這事會不會太過湊巧了一些?” 說到這,內侍揣測道:“殿下,那忠毅侯府的世子是不是察覺出了什么?” 大皇子輕笑了一聲:“察覺便是察覺,就是知道他與那蘇府庶女的事情是我安排的,他又能如何?” 內侍擔憂道:“萬一那顧世子到陛下那里告狀,恐會牽連到殿下?!?/br> 李嵇撩袍在桌后坐下,神色從容:“他不會,他與他那父親一樣,都自詡正人君子,說出來便是毀了那蘇家庶女一輩子?!?/br> 隨而勾了勾唇,笑道:“忠毅侯府子孫只得娶妻不能納妾,若他說出來了,娶還是不娶?如今已經過去了快半年了,要娶早便娶了。若是說出來卻不娶,那與蘇府還是會生出些許嫌隙,忠毅侯府的名聲也沒有那么好聽了?!?/br> 說到最后,李嵇看了眼琢磨上的清濁二字,意味深長地道:“水濁落污誰會在意?可水清落污,則難以再清。,” 內侍聞言,似懂非懂地點頭:“有些高門多多少少都有些陰私,就是傳出此事也只是一時笑話??芍乙愫罡畯奈从羞^污點,但凡沾染上一點的污點,便會讓人徹底改觀?!?/br> 就好比是與壞人殺百人救一人,好人救一百人殺一人的道理罷了。 “便是說了,趙勇手上連我的信物都沒有,我不認,他又能耐我如何?” “殿下所言極是?!眱仁坦ЬS道。 李嵇端起茶水飲了一口,似想起什么事情,輕悠悠地問:“讓你去查定淮王世子何時進金都的事情可問了?” 內侍應:“回稟殿下,已經查到了,定淮王世子約莫十二月中旬到金都?!?/br> 李嵇頷首,嘴角勾勒出一抹算計的笑意。 * 蘇蘊在莊子住了幾日,然后回了蘇府。 她去給主母請安,請了安后出來的時候,在院門外遇上了嫡兄。 蘇蘊心底羞臊難當,但在莊子緩和了兩日,再見嫡兄,起碼面上還能如常。 蘇長清不知他這邊還幫著好友隱瞞,好友那邊卻是什么都招供了,所以現在還是一如既往。 待蘇蘊行禮后,蘇長清問:“劉二小娘的身子怎么樣了?” 蘇蘊面上雖然還能如常應對,但心底還是有些不自在,只說:“多謝哥哥關心,小娘的身子已經越來越好了?!闭f到這,蘇蘊又道:“我路上有些疲累,就先回去休息了?!?/br> 蘇長清不疑有他,點了點頭:“回去好好休息吧,若是炭不夠使,就讓下人到我院子取?!?/br> “多謝哥哥?!碧K蘊盈了盈身子,然后轉身離開。 走了幾步后才暗暗地呼了一口氣。 回到院子后,蘇蘊讓初意把先前從嫡兄那處得來的各樣補品還有精美綢錦取了出來。 初意捧來東西,放在了屋中的桌面上,好奇地問:“姑娘怎忽然要找這些東西?” 蘇蘊:“就只是想看看,你去忙你的吧?!?/br> 初意退出了屋子。 蘇蘊把桌面上的東西都仔細看了一遍,都是價格不菲之物。 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我怎就這么的蠢?!?/br> 先前兄長大婚,說是正好要整理庫房,有許多一直存放卻用不上的物什,也就送給了她,那時候她竟然還真的信了。 這分明就是顧時行借著兄長的名義給她送來的。 坐在桌子旁,趴在桌面上撥弄著桌面上的錦盒。 這些東西定然是要還給顧時行的,只是她現在有點不大想搭理他。 那日泄憤后,今日情緒也緩了許多,沒有那么氣了,也能靜下來好好的想一想了。 如他所說,在告訴嫡兄這件事上,確實有他的幾分道理,畢竟在蘇府被算計,也要嫡兄有所防備。 至于在幫她的這一點上,她也承認是承了他的情。 無論是讓小娘能離開蘇府,去莊子養病,還是傅太醫的事情上,她雖不知情,可也是真的欠了他人情。 原本想掰扯個干凈的,可如今卻是越扯越纏在了一塊。 上輩子顧時行冷淡得很,情緒從不外露。與他相處之時,最好的應對方法就是和他一樣冷淡,可如今他不僅不冷淡了,還隱隱有些厚臉皮,她竟是沒了應對的法子。 “誒……”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心情煩悶得緊。 除卻這之外,還有就是前兩個晚上隨著顧時行去指認的那個人,現在可招供了? 第48章 送糖。 十二月中旬,臨近年節。 大雪連下了三日,冰凍雪藏,寒意刺骨。 蘇府姑娘一月可外出兩回,蘇蘊在主母那處得了幾分心疼,所以每月去看一回小娘是不算在內的。 月初她外出去瞧了眼鋪子。許是臨近年關了,鋪子的生意極好。 洛小姑娘和那兩個小姑娘雖年紀小,可卻是把鋪子打理得井井有條,也不用蘇蘊再費心思。 月初出去了,蘇蘊畏冷,月中也就窩在了小屋中取暖,哪也不去。 而蘇芩也沒有出門,閑來無事,便到蘇蘊這處嘮嗑。 關上房門,只余姊妹二人閑聊,聊了一會后。 蘇芩壓低了聲音,說:“你可聽到四jiejie的事情了?” 蘇蘊眉尖微蹙:“四jiejie怎么了,不是被關在院子中學習規矩了嗎?” “不是這件事,而是另一件事?!碧K芩故作神秘地停頓了一會才繼續:“聽說母親要給她議親了?!?/br> 聽到這話,蘇蘊一陣訝異:“這么快?” “也不快了,畢竟四jiejie也已經十六了,現在議親,再定親都是要時間的?!?/br> 蘇蘊仔細想了想,蘇語嫣上輩子也差不多是這個時候議親的。只是她原想著這輩子她不嫁入侯府,那蘇語嫣不會放棄嫁入侯府的念頭,卻不成想這議親一事竟然還是沒有改變。 蘇語嫣議親之后,接著就是蘇芩的親事,那么她的婚事也拖不了多久了。 如今小娘去了莊子養病,她現在又是記名嫡女的身份,若是說要去姑子廟做姑子,肯定是行不通的了。 蘇芩沒有注意到蘇蘊的失神,嘆了一口氣,低聲自語:“四jiejie議親后就該輪到我了,也不知道往后家長里短的,我能不能應付得來?!?/br> 蘇蘊心煩的不是家長里短,而是旁的,也跟著輕輕地舒了一口氣,卻還是安慰道:“五jiejie性子聰慧,自然會應對得游刃有余的?!?/br> 蘇芩卻沒有把她的安慰聽進去,很是憂愁地說:“婆媳自古最難處理,妯娌之間的磕磕碰碰,若是嫁了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家里小妾一籮筐,想想都覺得腦仁疼?!?/br> 蘇芩所說這些,蘇蘊在上輩子好似都沒有怎么經歷過。 上輩子與婆母雖關系冷淡,但起碼沒有被故意為難,而侯府就顧時行一個獨苗,倒也沒有妯娌之間的磕碰,再者那侯府不能納妾的規矩,加上顧時行的性子,后宅也算是清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