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權臣前夫重生日常 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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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燕窩便是那些燕窩碎。 蘇蘊道:“昨日哥哥讓人送來了一盒,有十二盞,正好可以給小娘你補補身子?!?/br> 小劉氏愣了一下,隨即道:“那是你大公子給你補身子的,小娘怎么能吃了?!?/br> 說著便把燕窩推到了蘇蘊的桌前。 蘇蘊勸道:“這燉燕窩的法子是特地向老大夫討教來了,養氣補血最為有用,對小娘你的病也有幫助。我無病無痛的,吃這些做什么? “再說了,小娘你若是養好了身子,我也就不會擔心了?!?/br> 小劉氏想了想,還是端起了那一小碗的燕窩粥,倒了一半到女兒的空碗中,有些小任性的道:“一人一半,不然我便不吃了?!?/br> 無奈,蘇蘊只能與小娘一人食一半。 一旁伺候的初意忽然道:“小娘今日的臉色看起來好似比昨日好了些,多了些血色呢?!?/br> 小劉氏聞言,摸了摸自己的臉,笑道:“昨夜自蘊兒給我點了寧神香,一覺便睡到了天亮,渾身都舒坦了許多?!?/br> 聽到寧神香的時候,初意一怔,在看到自家姑娘對自己微微搖了搖頭后,便當做什么都不知道。 蘇蘊看回小娘,確實覺得小娘的臉色比平日好上了些許,心思也就多了幾分復雜。若是有條件,小娘的身子或許能養好。 只是這燕窩和那寧神香都是珍品,得需用到許多的銀子。 而她那父親從來不管后宅的事情,小娘也從不往前湊,父親更是記不起還有這么一個妾室。 在蘇蘊的印象中,小娘從未和父親在一塊說過話,就好似生活在這個府中的陌生人一樣。 父親靠不住,那便只能自力更生了。 鋪子開不起,那便想辦法尋個比較靠得住的人,先弄個小棚子來捯飭一些香膏和香粉、胭脂來賣,先有些許的收入再說。 只是這信得過的人有些難尋,她一個閨閣女子,怎可能認識什么人,在這一點上,犯愁了起來。 一頓早飯后,蘇蘊開始與初意,還有祝mama一同弄香膏。 小劉氏是知道女兒弄香膏出去賣的,原本很是擔心,但想到小院的嚼用屬實是捉襟見肘,故而只是讓她小心一些,莫要被主母發現了。 下午,有下人送來了涼瓜,說是顧世子送給大公子的。送來了好些個,故而大公子便每個院子都送去了一些。 蘇蘊的小院竟分到了一個涼瓜四一,瓜且還挺大的。 蘇蘊聽到顧世子那幾個字的時候,心頭又是一跳,心中納悶顧時行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日送了香給她,今日又送了涼瓜給哥哥。這涼瓜遠在千里,再送來這金都,貴得尋常人家都吃不起。 侯府便是家大業大也經不住他這樣敗家呀,更別說那侯爺又愛行善,資助那些家境貧困的學子。 可總歸是他自家的事情,她如今又不是顧家婦,才懶得與他說那些節省用度的話。 既然涼瓜都是往大家院子送的,若是拒了,反倒是顯得突兀了,所以也就收下了。 涼瓜有些多,便讓初意切了些,讓她和何mama一塊吃,再送一片給那暗門看守的婆子。 往后進進出出還需要從暗門出去,自然要與那婆子搞好關系。且那婆子收了她那么多的好處,自是不敢輕易的把她給供出來。 蘇蘊切去了皮,切了三小口的西瓜放在小碟中,放了一根竹簽端到了小娘的屋中。 小劉氏雖不大重口腹之欲,可涼瓜不僅甜,水還多,吃完了三小塊還不過癮,便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的女兒。 蘇蘊當起了黑臉閨女,勸道:“小娘你的身子虛,不能吃太多?!?/br> 她是說什么都不讓小娘再繼續吃了。 蘇蘊端著碟子從小娘的屋中出來,初意也回來了,只是表情有些復雜,朝著她小聲地喊了一聲“姑娘?!?/br> 蘇蘊把碟子放進了小廚房,然后與她說:“你隨我來?!?/br> 說罷,便轉身進了屋子。 初意也跟著進去了,進去了之后,才小聲地惱道:“姑娘,那顧世子身邊的小廝又把奴婢給攔下了,他就好似盯著咱們院子似的!” 許是被顧時行和他的小廝堵過幾回了,所以蘇蘊也沒有什么可奇怪的了,只問:“他說了什么?” 初意把一個小紙團拿了出來:“他就塞了這個給奴婢,說很重要,不能隨便扔了?!?/br> 蘇蘊把小紙團接了過來,然后轉身走到桌子旁坐了下來,把紙團拆開。 ——事情有進展,今日丑時三聲鴉聲,海棠小院見。 海棠小院,便是上一回他們相見的小院。 目光停在“事情有進展”這幾個字,蘇蘊有些征愣。 想到自己受的冤屈或者可以洗刷了,她的心情都有些復雜。雖然是上輩子的冤屈,可便是隔了一輩子,那也是她受過的冤。 起身拿了火折子,把紙條燒了后,看向初意:“總歸明日不用請安,今晚丑時再去一趟海棠小院?!?/br> 初意“啊”了一聲,有些不解的道:“可姑娘不是要避著顧世子嗎,怎又要去見?” 蘇蘊嘆了一口氣:“那香,總歸要還銀子給他的?!?/br> 就是不知道那寧神香得多少銀錢,但必然不便宜。 * 夜深了,一如第一次那般,有三聲鴉聲后,主仆二人便偷摸著出了門。 因小劉氏的屋中點了香,睡得有些沉,一晚沒有再咳嗽。 主仆二人做賊的出了院子,小巷中前后張望,躡手躡腳的走了一會,又在那海棠樹下看到了顧時行和他身邊的小廝。 墨臺提著燈籠,顧時行則負手立站在樹下,許是察覺她們來了,便從墨臺的手中拿過了燈籠,朝著蘇蘊微微點頭,面色沉靜得道:“進去說?!?/br> 蘇蘊轉頭輕聲地與初意道:“且在外邊等一等?!?/br> 說罷,便隨在他的身后進了小院。 進了院中,顧時行還是把燈籠放在了那張有幾片落葉的石桌上。 轉身望向身前的低著頭,不愿與他有目光接觸的蘇蘊。 沉默許久,蘇蘊受不了他這般靜默無聲地盯著自己瞧,也就率先開了口:“不知顧世子想要與我說些什么進展?” 沉默許久,在想怎么開口的顧時行聽到她這話,才道:“那香,確實是情纏香,你約莫是因我而被連累了,抱歉?!?/br> 聽到最后那“抱歉”二字,不知怎的,蘇蘊的眼眶忽然就濕了。閉眼把眼淚逼了回去,并未抬頭,再問:“還有呢?” 便是把情緒給憋住了,但還是有一絲哽咽xiele出來。 聽出了她話語中的那一絲哽咽,顧時行眸色暗了暗,隨而道:“明日需你到你兄長的院子認認聲?!?/br> 聽到這話,蘇蘊疑惑不解地抬起頭看向他,杏眸有些許紅潤。 顧時行看了眼她的雙眸,然后略微移開視線,道:“明日我有法子讓廚房的下人聚到長清的院子,到時你留心些前院的動靜,動靜大了,便尋個借口去長清的院子?!?/br> 蘇蘊聽到他這話,心下想了想。 如今只有她聽到過那女子的聲音,若是她不愿去配合,也不知何時能查出那幕后之人。 總歸夫妻一場,也沒有誰對不起誰,如今能幫他早些調查出來是誰要算計他,那便幫一幫,且同時也是在幫自己。 想到這,蘇蘊低聲應了一聲:“好?!?/br> 應了聲半晌后,蘇蘊低垂下眼簾,道:“昨日顧世子送的香,我已然用了,約莫多少銀子,我分次來還給顧世子?!?/br> 顧時行聽到她說要付銀子給他,眉頭微微一皺。 “那是……”想了一下說辭,繼而道:“是我的原因,而牽連到你的賠禮,故而不用銀子?!?/br> 蘇蘊卻還是固執的道:“還請顧世子告訴我,多少銀子,不然我下回出去,自己去香韻閣詢問,屆時再想辦法把銀子還給顧世子?!?/br> 她的話,似乎是想把二人的關系撇得干干凈凈,不想與他有半分牽扯。 一雙黑眸緊緊的鎖在她的身上,顧時行沉默了許久后,終還是嘆息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道:“阿蘊,你我不必計較到這個地步?!?/br> 聽到這聲“阿蘊”,蘇蘊心底瞬間一沉。 阿蘊,是上輩子他對她的稱呼。 他果然是四年后的那個顧時行,更是猜到了她也回來了。 第15章 夜不能寐 她拒絕得很堅定 上輩子,他們夫妻二人在房中雖然無話可說,但在外人面前還是會裝一裝的。 這聲“阿蘊”便是在外人面前喊的。 喊著喊著,他也就沒有再改過稱呼。 許是早就猜測過他也回來了,所以時下知道他是四年后的顧時行,蘇蘊沒有太過震驚。 但身子依舊是下意識的緊繃了起來,她還是緊張的。 她時下若是不想與他有牽扯,就絕對不能承認她也回來了。哪怕時下他認定了她是與他過了四年相敬如冰的妻子,但也絕不能承認。 若是承認了,他便會以她丈夫的身份自居,也就更加的牽扯不清了。 他現在應該清楚了上輩子她并沒有用下作的手段害他,也更清楚她有可能是被他所連累的,那他應當會對她有幾分愧疚,也就不會把她逼得太甚才是。 腦海中飛快地轉動,僅僅幾息之間,面色便調整了過來,抬起頭沉著臉看向對面的顧時行。 顧時行看不出她有絲毫慌亂。 蘇蘊不僅臉色沉沉的,便是語氣也冷漠了下來:“還請顧世子慎言,我與世子未曾相熟到可以相互稱呼對方名字的程度,世子還是喚我蘇六姑娘吧。況且這種相熟的稱呼只會要讓我對世子生出厭惡之感?!?/br> 聽到那“厭惡”二字,顧時行眸色微斂。 說到最后,蘇蘊垂下眼簾接著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我雖已不是清白之身,但我總該能想到出路的,所以請世子莫要再說娶我的話。世子要娶我,并非是幫我,只是給我徒增困擾而已?!?/br> 蘇蘊低垂著眼,半晌沒等到他的回應。視線微轉,只見他手中攥著的那一串佛珠,拇指指腹摩挲著佛珠。 以往他想事情的時候便會下意識地摩挲佛珠,或者輕敲桌面亦或者是膝蓋。 他此時在想些什么,蘇蘊全然猜不出來。 等了小半晌,也沒有聽到他的回應,正想再度表明態度的時候,他開了口。 顧時行幽聲問:“便當真這么不想嫁給我?” 蘇蘊默了默,并不想鬧得太過針鋒相對,也就只道:“先前我便與顧世子說過了,以我庶女的身份高嫁到侯府,對世子與對我來說都是有害無利。更會傷害身邊的人,也會讓侯夫人和侯爺難做,左右我不會因沒了清白而尋死覓活,不如就此揭過了,如此對誰都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