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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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怕死的王師傅則飛快跑到安娜面前,他的瞳孔擴張,滿頭大汗,明顯就是一副恐懼至極的模樣。偏偏還要裝出一副諂媚,演技違和浮夸到讓人不忍直視。 面對演員們費力的演繹,宗祈完全就是一只混入其中的摸魚怪,甚至還有閑心觀察外面。 車還在往上爬,可是看外面這么高的地形,那座荒村難道就在山頂? 就在他說完這話后,巴士拐了個彎。 也拐彎后,面前景色陡然一變,偌大高山從中間裂成兩半,露出中央山谷內茂密的森林帶。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宗祈的初級陰陽眼剎那間看到了籠罩在這座山谷上遮天蔽日的黑霧。 充當他背后靈的小紅也好像有所察覺,重影在老舊巴士骯臟的地面上不安地晃動。 安娜驟然驚呼:你們快看! 順著她手指指向的方向,山谷一側如同曾被天斧劈下,切口極為猙獰平整,高達近百米,說一句天險之地絕不為過。 然而這樣鬼斧神工的自然景色卻無法讓巴士里的演員們閑下心來細細觀賞。 因為真正讓人感到驚異的,是山壁中央掛著的東西。 約莫在峭壁中央的位置,集中遍布著一片用鎖鏈纏繞連接,掛在一起的長條狀物體。 那、那是棺材?王師傅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在這樣四面盡是森林山脈懸崖峭壁,鳥都沒見飛進來一只的地方,崖壁上卻掛著懸空的棺材,實在叫人瘆得慌。 更離譜的是,這些棺材表面要么貼了黃底紅字的符紙,要么就被人用朱砂潑滿整個棺木表面,遠遠地看過去就像正在流血一樣,叫人毛骨悚然。 是,這個叫懸棺,你忘了嗎,我們來之前查過資料的。 烏鴉冷靜地接過他的話頭:這座荒村與世隔絕,村里人都是古部落后裔,有這種習俗也在常理之中。 角色卡里的確提到過荒村和古部落,但別的就全是瞎編了。 看著遠處的懸崖,幾位資深演員的表情都很凝重,心底發冷。 這種在棺材上貼紙又潑朱砂的,簡直就是明晃晃地告訴他們棺材有問題,特別這還是建立在恐怖片前提下。 而且好巧不巧的,山壁上最中央那具棺木上貼的符最多,其他懸棺都如同眾星拱月般將它圍攏在中間。 那具中央棺材里睡著的該不會就是這次電影的boss吧? 三個人驚疑不定地想。 趁著其他人沉思的時候,宗祈反而不著痕跡地皺眉。 演員沒看過《荒村驚魂》的海報,作為導演,他卻是清楚的。 海報背后是山脈,周圍是枝葉繁茂的樹,色調氛圍極其壓抑。 剛開始巴士在山路上走的時候宗祈還有些奇怪,現在看到這個建立在兩座山之間凹進去的山谷才恍然大悟。 如果從正中間拍攝的話,荒村所處的地形其實和海報完全契合。 只是......海報上沒有出現懸棺,也沒有給任何鏡頭。 身為導演系學生,宗祈明白的很,電影海報要么點題要么切題,很多重要的線索都藏在一張小小的海報里。 按照最簡單的拍攝方法,放在照片中央的自然是重點強調的部分。 宗祈清楚記得,位于海報中央的是一口枯井,枯井上還搭著一縷浸濕黑發。 作者有話要說: 77:打工人歐耶! 小紅:你這個虛假的打工人,我才是真正的打工人! 第14章 、14 很快, 紅色巴士就穿過那段狹窄如同天塹般的道路,穿過密林,駛到了目的地。 巴士門打開后, 司機朝著他們揮了揮手:這邊實在太偏了, 又是湘西山谷深處, 要不是你們包了車, 我們根本不來的。 湘西?! 新人演員們都沒控制住驚詫的表情。 他們所在的江州離湘西差了十萬八千里那么遠。結果就坐了趟車,趕上了一陣霧,十分鐘后就在湘西了。不僅如此, 就連時間也有變化, 眨眼間手機上就從早上跳到下午。 你們支教隊伍里還有老人, 唉......也真是不方便。那就按之前說的那樣,每七天我會來這往返一趟,下次來就是七天后。 對了。司機看著他們一行人,飛快地瞟了眼遠處山崖上的懸棺群:這句算我多提醒你們的......這村子邪的很, 我們在這一帶開車的都知道, 總之你們自己多注意安全。 可不是嘛,都能擱這拍恐怖片了,不邪才奇怪。 烏鴉說了句多謝師傅后,巴士晃悠悠地沿著來時的山路走遠,消失在拐角徹底不見。 修理工拿起安娜的背包:走吧, 別站在村口看了,你們有閑的趕緊去扶一把龍教授, 我們抓緊時間先進村。 這算是隱晦的指點了。 果不其然, 聽到這話,王師傅一把擠開宗祈,腳底抹了油一般沖上去攙扶龍傲天。 在發現自己漲了1%演繹值后, 他臉上的表情越發欣喜。 對此,宗祈翻了個白眼。 因為王師傅是從背后推的他,好巧不巧的,小紅又是他的背后靈,所以...... 看到地上自己影子邊緣開始閃現出不爽的重影,宗祈默默在心里給王師傅點了根蠟燭。 惹了他沒事,只要不是涉及原則和生死問題,宗祈自認是個脾氣不錯的大度人。但惹了一位厲鬼,特別還是特記仇的小紅,那就不好說了。 他回頭打開手機的拍照功能,給了山崖上的懸棺幾個特寫。 演員的手機沒信號,導演的手機還有信號。 剛剛在巴士上的時候宗祈就發現了這點。他還看到高沐用自己的私人號碼給他發了一條短訊,讓他近期來警察局一趟。 宗祈前天拍下筒子樓門口的銜尾蛇標記后發給了高沐,對方直到今天才回復,邀請他過去,應該也是想把事情說清楚。 不過宗祈現在人還在大劇本拍攝里,至少也得等到七天后才能去,只能暫時擱著。 不過有信號這點給了宗祈靈感。 眺望崖壁的時候他就覺得那些鬼畫符很眼熟了,他可是一個有玄學大師當朋友的人。 雖然朋友不多,但貴在精嘛。 于是拍完照后,宗祈愉快地將這幾張照片發給齊寧舟,光明正大地請求場外援助。 打工人,你還有信號嗎? 安娜走過來,刻意放緩了自己的語氣,貼近角色的輕柔溫婉。 宗祈對她很有好感,這妹子一路上話不多,不僅冷靜,如今又迅速進入狀態。 導演當然更容易偏愛有天賦又聽話的演員。 于是他也順勢和她對戲:沒,剛剛巴士駛到山腰的時候就沒信號了。我是覺得這片懸棺很壯觀,也不知道古人是怎么運上去的,如果能上去看看就好了。 雖然不需要演繹度,宗祈還是忠實踐行著他給自己捏造的人設。 大膽,喜歡冒險,看到這樣詭異的東西不僅不怕甚至還想一探究竟。 原來是這樣啊。 安娜恍然大悟,也學著走走停停,偶爾拍拍花草,想著拍攝結束后倒是可以調查一下是不是真的有這個村子存在。 他們順著這條狹窄的山谷小道一路行走,終于看見除了山脈和樹林以外的東西。 黃毛不禁發出感慨,難怪被叫做荒村,這村子是真荒啊。 不遠處層層疊疊的樹葉背后,灰黑色的村落群正默默矗立。 房屋大多都是以湘西特有的石板泥磚木構模樣,上方鋪著青瓦,多以三間四架和五柱八棋結構,極具異域風情,窗和門上還有明顯的雕花,大多結了厚厚的蛛網。 村口正好有幾位年輕人坐在樹下討論,看到他們過來后面露警惕,紛紛圍了過來:你們是什么人? 龍傲天連忙上前一步,顫顫巍巍地開口:我們是之前聯系過貴村,來這里支教的隊伍。 支教? 那幾個農夫裝扮的年輕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位被稱為老三的村民開口:原來是教書先生們,確實聽老村長提到過......跟我進來吧。 烏鴉沒有忽略他們行走時露出的鞋底。 這個時間點,農村里的壯丁剛剛結束田野勞作??伤麄儾粌H沒拿鋤頭,周身也不像是干完農活回來的樣子,難免叫人疑惑。 走進村落內,他們才發現之前看到的并不是錯覺。 村里雖然房屋很多,但基本都大門緊閉,要么就拴著木板,似乎久無人居,真正門口掛著臘rou敞開窗的極少。 黃毛十分自來熟地湊了上去,村子里人怎么這么少??? 你問這個干啥子? 他剛問出口,幾個農夫看他的眼神頓時充滿戒備。 黃毛心下暗道糟糕,卻見烏鴉上前一步,各位大哥,我們沒有惡意,我們就是接下來要在這里支教,隨便問問。 有人救場,黃毛連忙應和:對對,無意冒犯,隨便問問。 說著他一邊討好地笑著,一邊從口袋里掏出包煙,依次遞給前面幾位農夫,這才讓他們臉色稍微好轉。 這一波試探倒也不能說全無作用,至少能發現荒村里的人對他們都有莫名其妙的警惕。 村民叼著煙:我們村以前被知青帶了批人走,前些年有些小年輕在外面發了財,就帶著家里人搬出去了,現在留在村里的人不多。 這樣啊。 修理工不著痕跡地插話:那你們怎么不跟著一起搬出去? 還不是因為沒錢? 或許是許久沒抽到好煙的緣故,農夫的口風松了不少,你們都說咱們村是貧困村,不然也不會派人來扶貧支教。唉,要不是太窮了,俺們也想從山里出去。 他們一路走來,只看到幾位手里端著簸箕的婦女。 雖然穿著極為樸素的衣裳,但她們頭上都戴著銀冠或編著發飾,樣式古樸而綺麗,竟是從未見過的模樣。遠遠地就能看到黑發間穿插的銀絲,編織成展翅欲飛的蝴蝶。 安娜感慨:她們身上的銀飾真好看。 娜娜,要是你喜歡,我一定買給你。 王師傅立馬趁機表忠心,收獲到了修理工一個冷冷的眼神。 他現在算是找到提升演繹值的辦法了。 剛剛湊在安娜身邊,又扶了下龍傲天,現在王師傅的演繹值從負數飚到了百分之六。 這恐怖片拍攝這么簡單,果然還是自己之前太一驚一乍了。 聯想到之前修理工說的活下來不難,王師傅的信心空前暴漲,甚至還有心情去想自己拍完電影,電影上映后當大明星的美夢。 幾個人里也就只有宗祈背著小書包,安撫怒氣越發高漲的小紅,如同逛街那樣閑庭信步。 演員們拐彎抹角地打探消息,趁著遞煙的功夫詢問崖壁懸棺的事情。村民們明顯不想多答,只含糊其辭地說那是以前古部落時候留下的,他們也不清楚怎么運上去的,具體知道的也不多。 從村口復行數十步后,他們總算是進到了村內。 與此同時,整個村子中央盡數暴露眼前。包括一口矗立于正中的井。 這口井很大,光井口直徑都有兩米,周圍雜草叢生,一旁還放置著好幾個水桶,看上去并不像電影海報里干枯裂開的模樣。 看他一直盯著井,村民立馬惡聲惡氣:看什么看呢? 有問題! 就連最遲鈍的龍傲天也察覺到了這些村民的異常。 登時間,演員們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口井上。 宗祈摸了摸頭:沒,只是一路走過來有些口渴了,想打點水,大哥您不會介意吧? 他雖然這么說,但手上的動作可沒停,直接將水壺拿了出來,作勢朝著水井旁走去。 農夫想攔他,卻沒他動作快,只能眼睜睜看著黑發青年靈活地上前......在水桶旁蹲下,舀了一壺水喝了口,末了還豎起大拇指:不愧是大山里無污染的水,真甜! 所有人:...... 見到他沒有真正靠近井,村民松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卻沒有放松。 這是我們村里的圣井,神女每天都要在這里祈福,不允許外村人靠近。要是被我們村長大哥知道了,非把你們淹到井里不可。 他警告的視線在每位演員身上掃了一眼,其中蘊含的兇戾叫人不寒而栗,王師傅已經在原地打哆嗦了,最后還是修理工出來打圓場,又給了不少好處,這才作罷。 這番做派幾乎是明晃晃表示井有問題了。 提包走在最后面的修理工盯著看了許久,實在沒發現什么問題。 比起山崖上串在一起又貼了各種符咒的懸棺,這口井簡直樸素到讓人找不出任何一點痕跡來。 聯想起剛才村民緊張的神態,修理工下定決心趁沒人的時候過來看看。 你們今天就先住在這里。 村民一路往村子外邊走,一直走到快靠邊的地方才停下,指著一棟房子說:村里暫時沒有干凈的房子,這里前不久獨居的老人走了,你們將就著住。教室就在附近。 沒事不準在村里亂走,不然被大哥看到你們吃不了兜著走,等明天再帶娃兒來見你們。 交代完這些后,農夫們匆匆離開,留下他們一行人面面相覷。 看了眼這座破得不能再破,只有一盞昏暗電燈,床上鋪著潮濕被褥的土屋,王師傅滿腔抱怨:不是,我們好歹是來支教的,這態度也太怠慢了,還搞威脅這套,什么鬼啊。 宗祈不客氣地嗆回去,農村就是這條件,吃不了苦你來支教干什么? 修理工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我們先把住處分配一下吧。我和娜娜一間,剩下你們怎么分? 黃毛:我和烏鴉一間吧。 那我要和龍傲......哦不,龍教授一間! 王師傅說到一半自覺失言,看著倒扣的百分之一演繹值內心絞痛不已。 龍傲天就算再不愿意和王師傅一起,但好歹他現在扮演的是位慈祥老教授,特別是在后者還編了段和教授住一起是為了方便照顧教授的臺詞后更開不了口。 在場的人心里都明白,這樣的恐怖片里最忌諱落單。一旦落單,死亡率就是成倍提升,遭遇靈異事件的可能性也大大提升。 烏鴉探究的視線在眾人身上轉了一圈,著重在宗祈身上停留片刻,不著痕跡地收回。 你一個人住難免不安全,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及時敲我們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