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在裝乖 第37節
第37章 我怕我會忍不住吻你 “吃醋?” 喻婉聽到他這一說辭, 第一反應就是懵逼,茫然不解的反問:“你吃哪門子醋?” 喬寄月先是沉默不語的凝視著她,那幽怨的眼神似乎在說---你真的不知道? 可刺探的審視了好一會兒, 喻婉的眼神混沌又朦朧,還是那副懵懵懂懂云里霧里的模樣, 像是真的不知道。 他不動聲色的輕輕嘆息, 嘴角的弧度勾勒出一絲無奈, 也不跟她賣關子了,有條不紊的一一列舉出來:“那天,你說請我吃飯, 我還以為只有我們兩人共進晚餐,可你叫來了吳歸。你想和好朋友分享喜悅我很理解?!?/br> “你說你們一起經歷了很多,他是你最重要的人,是你的摯友也是你的家人。我知道你們的感情我無法取代,同時這也無法阻止我....想要去取代,去占有?!?/br> 喬寄月慢慢傾身,朝她靠近,兩人本就近的距離被他悄無聲息拉得更近。 透過昏黃微弱的庭院燈光,他好似看見了喻婉眼眸中屬于自己的輪廓, 也嗅到了她氣息里的酒香味。 他將聲音壓得很低,宛若在她耳邊呢喃:“所以, 你現在明白了嗎?” 似乎真的醉了,喻婉的反應遲鈍,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靠近, 竟然沒有第一時間躲開。他那磁性的嗓音環繞在耳邊,好似透過耳膜穿透了心臟,一陣酥麻發顫。 不知道是被冷的還是聲控在作怪, 她突然覺得自己連背脊都麻了,像觸電了一般。 她反射性挺了挺背,倉皇的往后退了一點。 喬寄月這彎彎繞繞的一句話,其實解讀過來很簡單,一句話概括就是----我想變成你的第一順位 喻婉即使腦子不太清醒,可她智商沒問題,還是能理解其中的潛臺詞的 他說話真是越來越膽大包天了,兩年前他就總有意無意的撩撥她,現在可倒好,不玩真假莫辨的試探那一套了,直接朝她扔直線球,話敞開了的說。 如此的勢不可擋,喻婉一時半會兒還真有些無力招架,手足無措。 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的問題,因為他完全就給她挖了個坑,不論她怎么回答都繞不開這個曖昧的話題。 喻婉簡直如坐針氈,心亂如麻。她為了掩飾尷尬和緩解情緒,重新抓起擱在一旁的啤酒。 然而還沒來得及遞到嘴邊,手就再一次被喬寄月握住,他說:“再喝就醉了?!?/br> 你這么能撩我不喝也醉了.....喻婉內心這么腹誹著,可說出口的卻是死鴨子嘴硬死活不承認:“我不可能醉!” 喬寄月仍舊不松手,一點都沒有要讓步的意思。 喻婉感受著他手心的溫度,又是一陣局促不安。 她嚴重懷疑喬寄月就是想趁機占她便宜。 “你松手!”喻婉扭動著手腕,有些急了,不耐煩的嘖了一聲:“要你管啊?!?/br> 她自認為很用力的在掙扎了,可仍舊無法撼動他半分,他的手就跟焊在她手上了似的,甩都甩不掉。 本來以為她發了一桶脾氣,喬寄月肯定會順從下來,結果出乎意料的是向來聽話的喬寄月,這一回態度忽而強勢了起來,他揚起一側眉梢,幾分玩味和霸道:“就要管?!?/br> 喻婉:“......” 簡簡單單三個字讓喻婉恍惚了一下,不由自主想起了兩年前那次他們去吃大排檔堵在了路上,他突然鬧起了小情緒,她讓他別鳴笛,他說“就鳴”,讓他別鬧脾氣,他說“就鬧”。 當時喻婉還以為是他大少爺的嬌氣毛病犯了,連堵車都忍受不了,所以才會發脾氣。 可結合今晚喬寄月說的話,喻婉才后知后覺過來,他當時好像是真的在吃醋。 她記得當時她對喬寄月說過吳歸是她最重要的人這類的話,然后他就莫名其妙鬧騰起來了。 所有的事情和細節都串在了一起,一切都說得通了。 這下喻婉覺得頭更暈了,朦朦朧朧,一點真實感都沒有。 兩人明里較了一番勁,喻婉最后還是敗下陣來,撇著嘴很是不滿:“算了算了,我不喝了,行了吧?!?/br> 喬寄月露出得逞一笑,似乎非常滿意喻婉的妥協,他終于肯松開喻婉的手,然后拿過她手中的啤酒,放在一邊。 花生米也沒了,嘴里干巴巴的,沒什么味兒,總想嚼點東西。而且她總覺得不做點別的事兒轉移一下注意力的話就很尷尬。 喻婉趴在椅背上,目光漫無目的的亂飄,時而看看花壇里被霜打蔫兒的綠植,時而數一數地磚上的空格兒。 直到后來實在受不了這樣沉默的氣氛,她終于忍不住再一次主動找了個話題,看似隨意的問道:“你什么時候回美國???” 隨隨便便一句,倒是讓喬寄月擰起了眉,凝眸深深看向她,口吻略微不悅和委屈:“我才剛回來你就問我什么回去,這么不想看見我嗎?” 喻婉:“......” 真是cao蛋啊,她絞盡腦汁想出來的話題,分分鐘踩雷,一踩一個準兒。 “我沒那意思?!庇魍袢嗔巳啾亲?,聲音發悶:“這不是找話聊么?!?/br> 喬寄月懶洋洋抬起胳膊抵在椅背上 ,手支著下巴,好整以暇的凝視著她,似笑非笑般挑起了眉眼,緊接著慢條斯理說:“既然找話聊,那我們不妨來聊聊兩年前你騙我的事?!?/br> 喻婉:“.....!” 此時此刻喻婉十分后悔,萬分后悔,億萬分后悔要沒話找話。 簡直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從今晚和喬寄月重逢開始,喻婉就提心吊膽的,老害怕喬寄月會想起來這件事,那就真的太社死了。然而墨菲定律就是這么邪乎,越害怕什么越來什么。 曾經一段時間,喻婉總是會莫名其妙想起喬寄月,會愧疚當初的欺騙,會遺憾他們不會再見。 直到一天天過去,忙碌的生活沖淡了一切,她徹底將他的存在當成了過路人,不料一朝重逢,他如今再提起,以往那種瘋狂的愧疚感再次朝她襲來。 一提起這件事兒,喻婉就有種無顏見人的羞愧,她的臉冷不丁發起燙來,埋著腦袋不好意思看他,吞吞吐吐了好一會兒,這才擺了擺手,訕訕一笑:“嗐,當時情況特殊嘛?!?/br> 喻婉抹了抹臉,剛才還沖喬寄月陰陽怪氣發脾氣的喻婉,這會兒渾身的倒刺兒全都收起來了,底氣不足得很:“我那段時間家里遇到了些事兒,我本來以為我不會再回北城了,所以就.....” “我難過了很久?!?/br> 喬寄月眼皮耷拉下來,昏暗迷迭的光線下,看不見他的眼神,但卻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落寞和委屈。 喻婉心猛的一揪起,罪惡感越發洶涌,喬寄月這楚楚可憐的模樣,讓她恨不得扇自己幾巴掌了。讓你騙小孩! “那.....”喻婉腦子打結了,不知道該怎么挽回局面,只能僵硬的道歉:“對不起?” 她是真想抽自己,果然不負她的渣女人設,讓人家那么難過,一句對不起就完事兒了。 喬寄月似乎也并不滿意她這樣輕描淡寫的一句道歉,他稍稍坐直了身體,低聲問:“抱一下,可以嗎?!?/br> 喻婉“???”一聲。 他雖然是詢問的語氣,可詢問的同時他已經張開了胳膊朝她靠近,在她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將她擁入懷中。 是扎扎實實的一個深擁。 他的力氣很大,將她禁錮。她的臉抵在他的胸膛處,鼻息間滿是他的味道,清冽卻又溫柔,如他這個人。 喻婉被他抱得快要喘不上來氣,壓根兒沒有反抗的余地。 算了,誰讓她欠他呢。 于是便也只好答應了:“那行吧?!?/br> 她試圖放松下來,窩進他懷里。任由他抱著。 喬寄月那么高高大大一個人,此刻卻弓著腰摟著她賴以生存,臉埋進了她的肩窩,她身上是熟悉的玫瑰香味,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個味道讓他想念了多久。 他一直以為是香水味。在美國的時候,閑來無事時總會去商場的香水專柜逛一逛,試圖尋找那一抹讓他魂牽夢縈的香味,找到了能有個念想也算好事。然而卻久尋無果。 “jiejie?!眴碳脑碌穆暰€越發低沉,喉嚨逐漸發緊,帶著沙啞的顆粒感,“你好香?!?/br> 他在她耳邊低喃,氣息噴薄在耳側,喻婉的脊柱都麻了一片。 “是什么?!?/br> 他的嘴唇貼近她耳垂,氣息悠長,又問。 喻婉本來就酒精上頭了,腦瓜子暈乎乎的,結果還被他抱著撩一通,她拘謹得一動不敢動。 使勁兒眨了眨吧眼睛,強逼著自己保持清醒,故意挖苦他:“富二代其實還挺可憐的哈,連洗衣液都沒聞過啊?!?/br> 喻婉有時候嘴是真的挺賤的。 然而喬寄月并沒有生氣,而是十分配合的點了下頭,接了話茬兒:“嗯,我可憐?!?/br> 他微抬起下頷,側眸凝住她雙眼,兩人的距離近到只有稍微一試探便可嘴唇相碰。 他低緩著笑,抿了下唇角,黑眸藏著狡黠:“那你要可憐可憐我嗎?!?/br> 抿唇角這動作,出奇的撩人。 暗示意味頗濃。 喻婉喉嚨一癢,那種渾身過電的感覺再次將她席卷,她實在有些招架不住,手忙腳亂的推搡著他的胸膛,掙扎的退后:“你差不多得了啊,年紀輕輕的干什么不好,非要耍流氓?!?/br> 喬寄月被她推的往后靠了一點,他滿眼無辜:“你同意讓我抱的?!?/br> “.....”喻婉一噎。 話是這么說沒錯,可他明明到最后就不止是想抱這么簡單。那點小心思喻婉看得明明白白,可她又不可能明說,喬寄月不承認的話那就是另一個大型社死現場了。 “我懶得跟你扯?!庇魍窀杏X自己的腦袋越來越沉,她真怕自己再耗下去就徹底醉了,還是早點回去比較保險,萬一等會兒她又醉得不省人事發酒瘋了怎么辦。 “走了走了,我要回去了?!蓖嚷涞?,剛站起身,身子就搖晃了兩下。 幸好喬寄月眼疾手快,及時扶住了她,這才幸免于難。 “還說你沒醉?!眴碳脑抡Z氣責備,還帶著點無奈。 坐著的時候還好受點呢,頭雖然昏沉,可還能忍受,結果這會兒站了起來,整個人像是被扔進了一個大轉盤里,天旋地轉。 站不穩,只好求助似的攥住喬寄月的胳膊。 這時,喬寄月的余光瞄到了擱在椅子上的塑料袋和啤酒。 “你先坐著等我一下?!眴碳脑聦⒂魍癜差D在椅子上坐好。 他收拾著殘局。腳邊有一兩個被喻婉踩癟的易拉罐,喬寄月撿起來,將空的花生米袋子和易拉罐扔進了垃圾桶。 喻婉歪頭迷迷糊糊看著,感嘆,真是個有素質的富二代啊。 一聽啤酒是六罐,喻婉喝了四罐,有半罐沒喝完喬寄月扔掉了,還剩下兩罐。喬寄月思忖了一秒,打算將這兩罐也拿去扔掉。 結果醉得迷迷瞪瞪的喻婉還有功夫惦記這兩罐酒,意識到喬寄月要扔掉,她一下來了精神,連忙拽住喬寄月的胳膊,阻止道:“誒誒,別扔,給我!留著我明天喝!” 喬寄月眉頭一皺:“還喝?你把酒當成水了?” 喻婉用力睜開眼睛,瞳孔里有輕微的紅血絲,她也不跟喬寄月瞎墨跡,直接上手去搶,正兒八經的說教道:“我說你這種富二代真是不食人間煙火,好日子過慣了不懂人間疾苦,這是錢買的!開都還沒開過,怎么能扔了呢?!?/br> 喻婉一把奪了過來,揣進了衣兜里,衣兜瞬間鼓出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