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深夜被圍
腳下的路逐漸崎嶇了起來,亂石雜草叢生。 馮梁扛著虎rou,站在山腳下,抬頭看了看,遮天的樹冠擋住了視線,唯有眼前向上延伸的陡坡,順著坡便往上爬,他一前從來沒有到達過山腳。 若不是這一次刻意向深處探索,加上追蹤肩上這只老虎,馮梁或許都不會到這個地方來。 看不到山巔,仿佛沒有盡頭,前方盡是茂密的叢林,除了透過樹葉間隙灑到地面上的光斑點點,幾乎見不到一絲到頂的光亮。 扛著一大坨rou,馮梁也逐漸出現了疲憊的神色,腳也逐漸重了起來,每移動一小步,就要花費很大的力氣。 走一會兒,就找個大樹依靠著吃點rou休息一下,然后繼續趕路。 他不知道前方有什么,更不知道山上的又有怎樣的風景,也或許是其他的,山頂的一切對馮梁來說,都是未知的。 在某些方面來說,馮梁是是幸運的,方艙之中絕大多數人甚至連山是什么都不知道,更別說登上山頂了。 天色逐漸的暗淡了下來,不過山腰上遠比山腳亮的多。 雖然馮梁山上裹著虎皮,扛著虎rou,憑借著老虎的威懾力,能夠嚇退一些獵食者,但保險起見,馮梁還是找了一棵大樹,三下五除二爬了上去。 進入森林的這幾天,他每天晚上都是在樹上歇著的,已經成了他的一種習慣了。 將身上的裝備和食物用繩子固定在樹杈上,馮梁自己則靈活的爬上了樹冠。 匆忙的趕了一整天的路,馮梁需要上去看看自己現在的進度,以及所處的位置。 樹梢上晚風吹來,遠處的天空呈現出淡淡的紅色,那是城市的方向。 頭頂的方艙頂殼清晰可見,那幾個明亮的燈,遠遠的望去像極了星星,然而現在馮梁所看到的,就只是燈而已。 快轉的艙頂,依稀可見的拼縫了,還有鑲嵌在板子中的燈。 盡管很早就知道頭上的天空還有太陽包括星星在內全都是假的,但當馮梁此刻站在樹冠,親眼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還是感覺一切是那樣的虛假。 他很想知道,艙頂外邊的天是什么樣的,這些冰冷的塊塊后邊又是什么? “外邊或許真的沒有別的生物了吧?!瘪T梁心想到,根據放艙史,方艙已經存在了上千年之久,這么久的時間,從來沒有記載過被外界攻擊過。 換而言之,方艙外部沒有生物了,馮梁沒有想外邊還有沒有人,他現在只不過是在猜測,在這艙外,還有沒有別的什么其他的生物。 方艙史記載的東西,毀天滅世的核戰破壞了一切,所以才有這個庇護所的存在,幸存者才得以在這里繁衍生息茍延殘喘。 可是這么多年過去了,外邊現在又是怎樣的,誰也不知道,至少他們不知道。 馮梁心中對外界的好奇,徹底讓他走上了另一條路,他自己都沒有發現,從這一刻起,有一顆幼小的種子在他心中悄然無聲的種下了。 城市依舊喧囂,燈光璀璨,鼎沸的歡聲笑語,閃爍的霓虹燈,無一不顯示繁華與昌盛。 從馮梁離開之后,歐藍也離開了南城區醫療院,她不得不離開,一方面是出于對她安全的考慮,另一方面,有些問題,她再也沒辦法回避了。 盡管她有一萬個不樂意,有一千個不開心,想要留在南城區等待馮梁歸來,她答應了馮梁的,然而,現在卻由不得她了。 在數十名執法人員還有十余個中央醫療院的醫生的陪同之下,歐藍帶傷從南城區醫療院轉移到了中央城區。 對歐藍而言,她現在的處境并不容樂觀,但心中卻全然無感,唯一擔心的是馮梁,她不知道馮梁去了哪里,不知道馮梁在干什么,有沒有危險... 不過一切都只能擔心罷了,雖然她并不在意自己的處境,但是棘手的情況確實客觀存在的,由不得她不愿。 歐藍被帶走,整個南城區 一些人一頭霧水,一些人火急火燎,還有一些人幸災樂禍。 然而對這一切馮梁全然不知,沒有熱鬧繁華的街道,沒有絢麗奪目的燈光,盡管時間還早,但馮梁已經躺在樹枝上陷入了夢鄉。 跋山涉水,長時間的負重奔波,就算是現在的馮梁,依舊頂不住,鼾聲微微響起,與周圍傳來的蟲鳴交相呼應,此起彼伏,毫無違和感。 “嗚呼~” 夜晚,樹下傳來粗中的呼吸聲,將馮梁從睡夢中驚醒,這聲音實在是太大了。 緊閉的雙眼瞬間睜開,有了上次的經歷,馮梁后來在樹上搭建的休息點都是側身的,睜開眼就能夠看到樹下的場景,動作還不是太大。 既沒有太大的動作引起注意,也不會干擾他的行動,倘如真的有危險,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反應過來并采取行動。 在這殘酷的法則之下生存,這些都是必須要的警惕,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葬生獸腹,成為糞便化為養料。 那低沉粗壯的呼吸聲,讓黑暗中的馮梁瞬間皮膚不由自主的變成了黑色,危險。 睜開眼,馮梁什么也看不見,唯有遠處微微泛紅的天空,他不知道現在已經幾點了,反正遠處暗淡的光線,對他沒有半點的幫住。 反而讓馮梁有一種自己在明處,敵人在暗處的無力感。 刨地聲,又是刨地聲,與之前聽到的聲音如出一轍。 馮梁不禁有些怒火中燒,他忍不住想要一躍而下,將那正在刨地的東西干掉,雖然看不見,但他有把握能夠做到這一點,連萬獸之王都成為了他的腹中餐,還有什么東西是他的對手。 他雖然不知道下邊的東西是什么,但馮梁能夠感覺到對方似乎是追蹤他而來,不知道為什么,他有這個感覺。 通過聲音,不難判斷出來,下便刨地的東西的體型,不算大,但也絕對不是個小東西。 只可惜這里太黑了,他看不見,在亮一點點,就一點點,他就能夠看清楚一個大概的輪廓,然而,卻沒有一絲絲的光亮。 這次比上一次有所不同,上次刨了一陣子便離開了,而現在,已經過去了小半個時辰了,馮梁依舊能夠清晰的聽見那指甲抓地的聲音。 而且就在他附近,離他并不遠。 馮梁現在又有一些后悔,后悔自己為什么要在樹上這么高的地方搭建休息的點,否則就能夠搞明白到底是什么東西在跟蹤自己。 那個幾天時間,出現兩次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東西。 刨地的聲音還在繼續,馮梁漸漸的失去了耐心,他受不了這種感覺,這種未知的感覺,讓他無比的抓狂。 憤怒的情緒逐漸占據上風,在著聲音中,馮梁逐漸失去了理智,在這叢林中,孤獨還有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被點燃。 馮梁慢慢的從靴子上拔出匕首,他今天晚上,必須要弄明白,是什么東西在跟蹤他,否則他難以心安。 正當馮梁想要起身的時候,四面八方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沒錯,就是從四面八方傳來的。 馮梁不禁頭皮發麻,在黑暗中他就跟瞎子一樣,就算能夠將一只老虎單挑了,但這并不代表他擁有能夠在晚上單挑一群未知的生物的能力。 原本不安的心,又安靜了下來,由不得他不安寧。 身下密集的爪子踩斷枯枝的清脆的響聲不是假的,密密麻麻的,而且聽這動靜,數量絕不在少數。 之前被點燃的那些負面情緒也瞬間消失,舍車保帥的局,跟自己的性命相比起來,現在真相似乎也不是那么的重要了。 馮梁微微調整身子,呈“弓”字型在樹杈上安靜的潛伏著,隨時做好了戰斗的準備,他不知道是什么東西,也不知道是否發現了自己。 不過馮梁知道,自己帶著的那一坨老虎rou,很有可能會成為他敗露的關鍵所在。 雖然說虎死威不倒,但死虎終究是死虎,能夠唬住的也只是一些較弱的小家伙而已。 馮梁緊握著匕首,將自己的呼吸調整到一個微不可察的地步,這并不是擔心被下邊刨地的動物聽到,而是讓自己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爆發出最高的戰斗力。 馮梁的呼吸微不可察,雖然視線范圍內一片漆黑,但是他的眼睛還是盡可能的想要看清當下的狀況,這大概是本能。 然而并沒有什么用,他越是想看清楚,就越看不清楚,不僅如此,心中還有些莫名的煩躁,煩躁到呼吸都有些紊亂了。 嘗試著慢慢的將眼睛閉上,反正也是看不見,用耳朵去聽,去聽樹下以及周圍傳來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