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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道,被孫梓收……”奚浣后面的“買”字還沒說出來,就被榮安輕碰了一下。 她知道榮安的意思,是不想她說的太直白,導致大家撕破臉,形成對立的姿態。 現在最好是能把這些被孫梓收買的人給收買過來。 第69章 黑化進度69% 可是,業主里的背叛者跟韓退是不一樣的。 韓退的需求明確且清晰,再加上他本就是墻頭草一般的人,所以容易收買。 但他們并不知道孫梓暗中給這些“奇怪”的業主具體都承諾了什么。 讓這些本來應該行使正當權利的人,因為這幾個背叛者造出的聲勢,變得前怕狼后怕虎。 在以第一次商討未果后,奚浣和榮安決定從長計議。 目前來看,發動群眾肯定是對的,但是現在的問題是群眾里混進了容易妥協的既得利益者。 而這些既得利益者偏偏偽裝的很好。 這些人比他們還早知道真相,卻一直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而一旦有人提議要去維權的時候,這些既得利益者又會冒出來,打著為大家好的名義,不遺余力在其中勸阻。 奚浣和榮安人生的閱歷尚淺,沒有什么應對這些人的經驗。 他們商量到大半夜,也拿不定主意。 榮安想的是,直接讓那些被收買的業主提條件,無論什么條件都可以談。 但奚浣覺得這樣不好。 背叛者為什么總是比那些受害者獲得的更多? 明明做了惡,卻還想著左右逢源,上下通吃。 難道就只能哄著他們,才能讓他們不去背叛嗎? 若是真的這樣做了,那就不是維權者的勝利,而是背叛者的勝利。 所以她沒有同意榮安的提議。 她的想法是,讓這些被收買的人被其他的業主孤立,一旦被孤立就再難發布一些言論出來干擾了。 甚至會覺得干擾無望,呈現出打不過就加入的態勢。 奚浣覺得這才是面對背叛者正確的處理方法。 因利而倒戈的人,勢必也會在未來的某一天,因利而背叛。 這在他們出去之后,會成為極不穩定的因素。 但是她的提議,也被榮安否決了。 榮安說這樣是很危險的事情,人性是不可控的。 不是說他們有完整的構想,這些背叛者最后就能夠按照他們的構想來行動。 奚浣的做法,極有可能激怒這些背叛者,然后迫使他們徹底成為孫梓那邊的人。 孫梓其實不在乎這些錢,他只是在跟讓他停工的相關人員斗氣。 孫梓要的就是,這里的不穩定。 不穩定所帶來的后果,就是古鎮會下臺。 這是愈發不可控制的資本與無形調控的手之間的暗中角逐。 古鎮下臺之后,代替古鎮位置的人,要么對財閥勢力妥協。 要么就會被孫梓這樣的人,再度用類似的手段搞下去。 如果在一個人的自身品質和能力上找不到缺點,那么就讓他的工作做不下去。 清白做人的受累下去,私相授受的猖狂一世,是最畸形的事情。 奚浣因為沒有接觸過這方面,所以對于某些斗爭,想的太過樂觀。 榮安的大伯當初做的比古鎮還要嚴苛,但是,因為沒有為某些人大開方便之門,擋了某些人的財路,后來被安了個莫須有的罪名,降級了。 自此以后有很長一段時間的郁郁不得志。 后來雖說是沉冤得雪,也升了回去,可是降職的那段時間,可謂是看盡了世間的人生百態,深刻體會到什么叫做人走茶涼。 古鎮這樣的人,一旦下去之后,只會遭到更多的冷眼。 他曾維護著的普通群眾,只會因為他治理不力而嬉笑嘲諷,他曾對抗過的資本,只會因為他終于下去了而變得幸災樂禍。 人世間最悲涼的事不過如此。 所有形勢的斗爭對抗,都是在與人性對抗。 榮安不相信這些背叛者的人性,所以在他看來,哪怕只要能讓他們臨時倒戈就好。 他不像奚浣那樣在乎那種絕對的公平正義,因為在他看來,這幾乎是很難達到的。 他們各有各的考量,而最終誰也沒有說服誰。 直到后半夜,他們才各懷心事的睡去。 奚浣晚上做了一個夢,夢到邢暢自己一個人,在很艱難的生活著。 高考之后,按理說任誰都會覺得輕松愜意。 可是邢暢在不停地做兼職,從早到晚,如趕場一般。 醒來之后的奚浣覺得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 她去找榮安商量道:“既然直接孤立和收買那些人都不好,那不如結合一下,邊威脅,邊收買?!?/br> “嗯?” “我們可以先講利害關系,要讓他們知道倒向孫梓會失去更多?!?/br> “你是說騙他們?” 因為榮安知道,這些背叛者即便是現在為孫梓做事,而最后維權成功的話,也是能夠得到賠償的。 所以即便是奚浣再怎么講利害關系,他們也不會如奚浣所說的那樣有什么損失。 “對啊,就是騙他們。就像他們騙其他的業主,去維權會有損失一樣。他們可以用近乎恐嚇的手段,讓別的人放棄維權,我們也可以用同樣的手段,嚇唬他們會失去更多,哪怕他們并不會失去什么?!?/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