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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并沒有做錯什么,感到羞愧的也不應該是我們?!?/br> 斐舞在奚浣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奚浣繼續對她說道:“你聽我講,你們班主任會先送楊鱉去醫院,然后明天才會回來處理這件事。你回去之后先好好上晚自習,別想其他的事情,我們的人生不能被任何人影響?!?/br> “那會有別的老師來問我嗎?” “可能會有其他老師,先提前在你這里了解情況,你如實地講就可以?!?/br> 斐舞點了點頭。 “還有,如果有人恐嚇你,無論這個人是誰,都不要害怕他。如果有人誘惑你,無論這個人是誰,都不要相信他?!?/br> 奚浣猜測斐舞上一世突然妥協,有很大的可能是受了恐嚇或者是誘惑。 她當時問斐舞來著,但斐舞什么也沒有對她講。 只說讓她不要再管了。 當時那些和她一起揍楊鱉的同學,雖然也因此受到牽連都回家反省了。 但大家都沒有怪過斐舞,他們知道斐舞突然妥協,一定是有原因的。 奚浣牽著斐舞走到了教室門口。 教室的后門沒有修好,地上還有殘留的血跡。 從后門看去,教室里的同學雖然看起來在上晚自習,但仔細一聽還是有小聲說話的聲音。 班里現在并沒有老師,奚浣猜測應該是被喊過去開會了。 奚浣對斐舞鼓勵道:“進去吧,沒事的?!?/br> 斐舞突然對她說道:“如果同學們問我,我要怎么講?他們笑我,我該怎么辦? “他們都不是真正關心你的人,不必在意他們的看法。真正關心你的人,就算你什么都不講,也會理解你的。如果有人犯賤,多次故意問你,就讓他滾!他們想笑就去笑吧,沒有良知的畜生,是不會與人共情的?!?/br> 奚浣看著斐舞進走進了教室。 她也從后門回到了自己教室。 自己班級的班主任徐溫,也不在。 奚浣從后門進來的時候,下意識地看向了榮安的座位。 他又逃晚自習了。 這幾個月,他總是逃晚自習。 可是由于每次考試成績,不降反升,老師也就只是對他口頭警告了幾次。 快下晚自習的時候,班主任突然走進了教室。 她沒有抬頭就知道班主任來了,因為班級里小聲說話的聲音瞬間消失了。 徐溫走到她身旁,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 “出來一下?!?/br> 上一世徐溫也是這樣找她出去了解情況的。 奚浣如實地講述了今天所發生的事情。 奚浣對徐溫問出了上一世她沒有問的問題?!袄蠋?,我們做錯了嗎?” 徐溫聽她講完,哽咽道:“沒有,你們都是,都是很勇敢的孩子?!?/br> “我們會受到處罰嗎?” 徐溫背過去擦了擦淚:“不知道。老師們這次被喊去開會,就是討論這件事情的。大部分的老師都覺得你們沒有做錯,可是……” 奚浣替她補完后面的話:“可是大部分的老師說話都不頂用對吧,因為不是決策層。而就算是決策層,也有自己難言的苦衷。所以,最有可能的結果就是,學校為了保護楊鱉的名譽,選擇犧牲斐舞和我們這些打楊鱉的同學?!?/br> 徐溫突然覺得有些愧對這群勇敢的孩子。 徐溫心疼地說道:“除非,斐舞足夠堅定,不選擇同楊鱉家和解,這樣才能化被動為主動??蛇@是連大人都很難做到的事情,怎么能指望一個孩子做到呢?” 奚浣堅定地說道:“斐舞一定能做到的,我和那些幫忙的同學也能做到的?!?/br> 徐溫覺得奚浣有些天真。 她也曾經像她這樣天真過,可是天真很有可能會給自己帶來毀滅。 “教室里的監控,已經沒有了。沒有人能證明,楊鱉對斐舞做了什么。楊鱉家只會反咬一口,說你們對他進行校園暴力。如果你們執意抗爭,很有可能會被退學。但是只要斐舞妥協了,保住了楊鱉的名譽,你們就只會回家反省?!?/br> 奚浣終于知道,上一世斐舞為什么會妥協了。 “老師,你可以悄悄地幫我把斐舞叫出來嗎?” 徐溫別的忙幫不上,這點事還是能夠做到的。 斐舞跟在徐溫身后,低著頭走了出來。 奚浣看到她的眼睛還是紅紅的。 “斐舞,老師們都是站在我們這邊的。但是,可能會有那么一兩個老師找到你,和你談判,威脅你說,如果不和楊鱉家和解,會害我們退學?!?/br> 斐舞擔心地問道:“你們會退學嗎?” 奚浣搖了搖頭:“不會的,我喊你出來就是告訴你,不要妥協?!?/br> 斐舞哭著說道:“我不會妥協的?!?/br> “還有老師會和你講,只要你妥協,那我們這些人可能就只是回家反省。你也不要相信,知道嗎?” “嗯嗯?!?/br> 奚浣對她解釋道:“這是一種談判的策略,先對人進行極限施壓,然后再適度做出讓步,引導你接受他們的條件?!?/br> 斐舞感到有些絕望:“為什么他們要幫著楊鱉做這種事?” “如果傷害一個微不足道的人,就可以帶來巨大利益,那他們就可以放棄良知。教室里的監控,已經沒有了,但只要你不妥協,我們就和你共進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