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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逢開口道:“孫梓今天和我說,他能找到價格合適的貨源供銷商?!?/br> 夏輕輕抿了口茶,細細回想著今天孫梓同他們說話時的神態。 “我之前和溫錦討論過孫梓這個人?!?/br> “哦?什么時候的事情?” “前不久?!?/br> “你們為什么會突然討論到他?” “溫錦和我說,她老公對孫梓比對親兒子還要好?!?/br> “他是跟榮家有很多業務往來,可是如果僅僅是榮家幫忙,他自己不爭氣也沒有用吧,他應該還是有個人能力的?!?/br> “對,當時結合溫錦的話,孫梓給我的印象,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br> “哪四個字?” “少年老成?!币部梢哉f是,心機深重。 夏輕一直覺得,在這個世界上,有心機不是什么壞事。所以,在這里她是褒義。 奚逢點了點頭:“是有點超乎常人的沉穩?!?/br> 夏輕笑了笑:“如果你也這么覺得,那你真的是被他騙了?!?/br> “???” “你覺得他今天很沉穩嗎?那是他刻意表現出來的,他太想得到別人的信任了,所以就努力變成他想讓別人看到的樣子?!?/br> “嗯,我們剛開始去和客戶談事情的時候,不也是強裝淡定嗎?” “不一樣。我們雖然是裝淡定,但至少還是遵循基本法的?!?/br> “這怎么講?” “我們當時談完之后,就會很想要知道結果,所以難免會露出些馬腳。孫梓有點淡定過頭了,就像是他確定這筆交易一定能夠談成一樣?!?/br> 奚逢想了想今天發生的事,和孫梓的交談的確太過順利。 孫梓很多條件幾乎談到他心坎里去了。 夏輕對他提醒道:“你忘記了嗎?無論對于賣方還是對于買方來講,上趕著的從來都不是買賣?!?/br> “嗯,有道理。那合作的事情,就先放一放吧。不過也不好拒絕的太死,萬一以后用得到呢?” “可以稍微留點余地,就說跟原供貨商簽了協議,近來生意又不太好,不適合做大的變更。等生意好些了,再談新的貨源的事情?!?/br> 奚逢覺得夏輕真是他的賢內助。 很多時候他考慮事情都不夠周全,甚至太過容易相信別人,容易吃悶虧。 夏輕想事情就會想很多,開始的時候,他多多少少會覺得夏輕心思有些陰暗,可是經歷過幾次大的挫折后,他就完全相信夏輕的決策了。 他的阿輕不是心思陰暗,只是想要更大限度的保全自己。 有些事情,如果自己不深思熟慮,那就會給別人深思熟慮的機會。 在一邊默默吃飯的奚浣,本來還想找個切入點,提醒自己老爸不要和孫梓合作的。 可一頓飯下來,發現完全沒有自己插嘴的機會。 她想,老爸有老媽的看管,以后應該是穩了。 上一世的朱雪,只知道享受和催促老爸賺快錢,眼睜睜地看著老爸踩雷,然后再假惺惺地過去安慰。 自己老爸那時候就跟失了智一樣,盲目相信孫梓。 因為孫梓和朱雪聯手,起初讓他是賺到了些錢的,導致他對孫梓越來越信任,最后被坑得傾家蕩產。 想想孫梓,她就來氣。 老媽說得一點都沒錯,孫梓就是個裝深沉的小人。 晚飯后,奚逢在廚房洗碗,奚浣躺在夏輕腿上在客廳看電視。 她很喜歡黏在夏輕身邊。 夏輕摸著她的頭發說道:“浣浣的頭發該剪了?!?/br> 初中時候,學校規定不許留長發,所以,夏輕每個月都會給她修剪一下頭發。 “嘻嘻,高中允許留長頭發啦,不用再剪啦?!?/br> “可是,浣浣高中就要住校了啊,課程也緊了些,留長發的話,會不會洗頭時不太方便?” 奚浣想到自己上一世的時候,根本沒有人管她留長發還是短發。 也沒人考慮她住校是不是會不方便。 她高中的時候都是把頭發留很長,然后等到放假的時候,去理發店一次性剪很短。 當時理發師還問她:“這么長的頭發,就這樣剪掉,不心疼嗎?”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淡漠地搖了搖頭。 比起過往沉重冗雜的人生,剪掉長發根本算不得什么。 之前頭發對她來說是累贅,可現在…… 她有些想留長發了。 奚浣的小腦袋在夏輕腿上蹭了蹭:“不剪啦,我想留長發?!?/br> 夏輕低頭親了親她的頭發:“好,浣浣不想剪,那就不剪啦?!?/br> 奚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對夏輕說道:“mama,你今天看到榮安了嗎?” “看到了?!?/br> 說起榮安,夏輕想到了件事。 奚浣有些納悶,榮安變化那么大,mama是怎么找到他的?連她自己都找了好久才找到。 “那你看到他染得那頭藍毛了嗎?” 夏輕突然笑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 “你覺得怎么樣?” 奚浣本來是打算和mama好好的批判一番,然后再讓她找機會和溫阿姨講講染發的危害。 “榮安人長得白凈,淺藍色很適合他?!?/br> 她怎么也想不到,夏輕居然是這樣的評價。 接著又聽夏輕講道:“我想起你爸在大學的時候,也擺弄過自己的頭發,我們那個時候,男孩子都喜歡燙發,可是你爸頭發本來就多,一燙就顯得更多了,最后呈現出來的效果,就跟頭上頂著捅爆米花一樣。我當時一見他就笑,但是又害怕傷他自尊,所以每次見到他都對他說,見到你好開心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