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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謝大人,人早就走的看不見了,你莫不是喜歡上人家了吧?” 謝齊玉聽到他說話,這才回過神來。 瞪了許敬一眼,佯裝斥他:“老許,怎么一段時日不見,你變得如此口無遮攔了,再這樣我這手可是閑不住了?!?/br> 許敬作勢往后一躲,嘆了口氣,指了指空蕩蕩的醫館,雙手攤開作無奈狀。 “還不是太過孤寂惹的禍,這里每日只有我一人,除了與這些藥材說話,連個消遣都沒有,今日好不容易來了幾個人,那我不得耍耍嘴皮子啊?!?/br> “就你會說?!敝x齊玉搖了搖頭。 兩人談笑間,轉身便入了醫館內。 此時巷子里一片寂靜,遠處偶爾傳來幾聲犬吠,月亮在天邊露出半個頭來,月輝清冷的灑在屋頂的瓦片上,泛著絲絲寒光。 許敬見外面再無人經過,將大門快速閉上,落入插銷。 而后將藥柜翻轉,帶著謝齊玉快步入了暗室。 兩人對這里已經是駕輕就熟了,打開火折子,很快便將燭臺點了起來。 許敬借著燭光將桌案上早已經整理完畢的名冊遞到了謝齊玉的手上,神情很是嚴正,與方才嬉皮笑臉的他判若兩人。 “這是京城這段時日所有新發現的暗衛名單,謝兄請過目?!?/br> 謝齊玉點點頭,將名冊接了過來,一頁一頁的仔細翻看著,直至翻到最后一頁才罷手。 “又增加了三百五十人,這次做的甚好!待到時機成熟時,應會將他們全部瓦解,屆時勝算會更大一些?!?/br> 謝齊玉將名冊合上置于掌中,眸光里神采奕奕。 “王爺可還有其他的指示?”許敬問道。 謝齊玉搖了搖頭,拍了拍許敬的肩膀:“暫時沒有,一切照舊,過段時日我再來尋你?!?/br> 待到沈珞珞回到傅府的時候,天色已經全然黑透。 她一路都在擔心,怕回來的太晚被王氏撞見,到時免不了要被數落一番。 直到看見秋蓮站在門口四下張望,她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所幸無礙,大門口除了幾個守門的小廝,便再沒有其他的人了。 “夫人,你終于回來了?!?/br> 秋蓮見沈珞珞的身影出現,趕緊跑下臺階迎了上去。 “秋蓮,你怎么在這兒?”冬葵很是詫異。 在她的心里,秋蓮一直都是一個比較膽小怯懦的人,平日里除了埋頭做事,便再也不敢主動與人交談。 像今日這般大著膽子守在府門口,很不尋常。 并且,她看上去臉色有些不大好看,整個人顯得戰戰兢兢的。 沈珞珞一看她這模樣便知道定有文章,但她并未立即詢問她,而是不動聲色的領著二人進府。 眼下府中并不是她在主持中饋,她也沒有管家權力,除了跟著她的兩個丫頭,便再也沒了可以信賴之人。 小心駛得萬年船,她也只能謹慎行事。 領著兩個丫頭一直到了抄手游廊,見四下無人,她才停住腳步,轉過身,望著秋蓮道:“今日府里可有事?” “回夫人,今日府里倒是沒有出什么事情……” 秋蓮依舊低著頭,聲音極小,怯懦無比,只是她的語氣滿滿的都是擔憂。 上回在院子外面聽見老爺與夫人發生了爭執,甚至還動了手,她便十分擔心這樣的事情再次重演。 她想幫夫人說些話,但是又不敢與老爺頂撞,只好默默的在心里為她祈禱。 沈珞珞見她欲言又止,便溫聲問道:“是不是老爺那邊有什么事?” 在提到老爺二字的時候,秋蓮使勁點了點頭:“老爺半個時辰前就回來了,他看起來臉色不太好,好像很生氣,夫人可得當心?!?/br> 沈珞珞當即心下一沉,深感不妙,有一種莫名的恐慌涌上心頭。 莫不是今日在蓮花巷見到謝齊玉的事情被他發現了? 這個念頭一出現,她就感覺一陣寒涼之意由腳底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上次的事情還歷歷在目,那種情景她再也不想經歷第二次了,不僅傷人還傷心,最重要的是還會影響到他們夫妻二人之間的感情。 她越想越擔心,不由得腳步快了起來,不到一會兒的時間便走到了桃園。 雖然心里很驚惶,但她的理智尚存,最重要的事情她未曾忘記! 望了望冬葵懷里揣著的鼓鼓囊囊的黃紙藥包,朝二人吩咐道:“你們兩個先去小廚房將這藥給煎了,切記不可讓人發現?!?/br> 女子有體寒之癥,影響到子嗣生育,乃是大忌,這一點她成親之前嬤嬤便告知她了。 冬葵一臉擔憂的看著她,搖了搖頭不愿與她分開:“小姐,姑爺又犯病了,你一個人進去婢子不放心?!?/br> 她說完還朝秋蓮看了一眼,秋蓮趕緊跟著點了點頭。 望著兩個丫頭眼巴巴的看著自己,沈珞珞伸手撫了撫她們二人的臉頰,笑意淺淺。 安慰她們二人道:“不要擔心,你們只管去將這件事情辦好即可,其他的事情我自己有分寸?!?/br> “那,小姐可要當心些,有什么事情就喊婢子們?!倍o緊的抱著懷里的藥,抿嘴看著她。 沈珞珞朝二人點點頭,心中了然。 她穿過垂花拱門入了主屋院內,站在門外的石階上,看著窗臺上透出來的暈黃燭光,躊躇不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