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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車速太快,再加上小區里的路本就不算寬敞,榆木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濺了一身水,瞬間感覺透心涼,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 “老公,你怎么沒幫我擋著,都濺我一身?!鼻懊嬉粚π∏閭H,女孩兒裙子邊上也被濺上了些水,正垮著小臉不滿地埋怨身邊人。 男孩兒站在女孩的身旁,有些無措,連忙慌張地認錯:“寶寶我錯了,怪我沒反應過來,我錯了?!?/br> “哼!”女孩別過頭。 男孩摟過人哄著:“寶寶我們快回去換身衣服,一會兒給我家寶寶凍感冒了那我可心疼了?!闭f著半推半抱地帶人走了。 榆木瞧著男孩幾乎濕透的衣服,一時竟陷入了過去的情緒里。 那時是榆木和周清宵剛在一起的時候,兩人出去約會。羅馬不經常下雨,可偏偏不湊巧,他們逛到一半兒突然下起了雨。 周清宵攬著她在路邊的一個遮擋牌子下避雨,風夾雜著雨水時不時飄到榆木身上,他看見了,整個身子擋在榆木前面,不讓雨滲進來。 嘴上還責怪著:“這雨怎么回事,怎么老想往我家木木身上貼,我還沒貼夠呢?!?/br> 滿是孩子氣的語氣,聽起來傻傻的,可榆木覺得可愛極了,偷偷躲在男孩兒的背后揚唇笑。 雨水下的急,路上開車的人也都著急回去,爭著往前趕,車速也快,一輛車夾道超,擦著兩人站著的路邊飛速開了過去。 周清宵反應過來連忙轉過整個身子,有力的胳膊緊緊摟著榆木,榆木不防備整個人被圈著往后仰,只聽見嘩啦的一陣水聲,那濺起來的積水全到了周清宵背上,榆木只是覺得腳上和小腿下邊濕濕的。 車子離開后,男孩兒眼里溢滿了擔憂和謹慎,邊檢查邊問:“濺身上了嗎?快我看看?!?/br> 看到她的鞋子濕了后,周清宵臉上便涌上了自責,小聲嘟囔:“這怎么還濕了,都怪我,罰我少吃一頓木木做的菜?!?/br> 榆木自己生活的久了,廚藝摸索的不錯,在羅馬能吃上一頓好吃的中餐不容易,周清宵是個妥妥的中國胃,讓他少吃一頓,榆木都心疼,因此這個懲罰也算是快要了命了。 榆木沒他那么大驚小怪,不在意道:“沒事,回家換身衣服就好了?!?/br> 周清宵拉了拉她的手,嘴上還不停地痛斥:“這開的什么車,要是再濺我家木木身上我就……” 話還沒說完,兩人猛地又被更大一股水澆了一身,這下算是徹徹底底濕透了,兩個字“通透”。 周清宵看著開過去的那罪魁禍首,抿了抿唇,臉色更差了。 榆木沒忍住笑了笑,連忙反手握著周清宵的大手捏了捏,下巴貼了貼他胸前,嘴角揚著無聲撒嬌。 周清宵到底被她哄得消了氣,也跟著笑了。 一陣涼風吹來,榆木抖了抖,微微帶著寒意的風吹著,瞬間覺得腦子都清醒了不少,時隔兩年,自己竟還是不自主地想起那段回憶,以往只感覺甜蜜,現下卻覺得那時候的自己真是夠蠢的。 她攥了攥手心,輕聲嘲了一聲,便聽見小區保安大叔對著她喊著提醒: “姑娘快回家吧,一會兒啊,八成又要下雨了?!?/br> 榆木定了定神,淡笑著遞了個感激的眼神,便往前走去。 現在的房子是原謙幫忙找的,計劃回國的前些日子,她就提早地把必要的東西寄了回來,原謙手里也有鑰匙,幫著把家里收拾了一番,為的就是方便她回來直接就能住。 裝修風格是簡約文藝調的,和她在羅馬的公寓裝修沒什么大差,看上去原謙的確是花費了不少心思。 收拾好自己為數不多的東西后,時間已經不早了,榆木拍了張照片發給原謙,下面還跟了句“謝謝?!?/br> 對面立即回了個氣成一坨的表情包,便沒有了下文。 榆木愣了愣不知道師兄這什么意思,皺著秀眉思索,轉而好像明白了什么,連忙把那句謝謝撤了回去。 果然原謙的消息又發了過來: “下不為例啊,真想謝我就早點來公司幫我?!?/br> 榆木對著手機屏幕認真回道:“很快?!?/br> 回完消息便扔下了手機。 房間里一時寂靜下來,坐在床尾鋪著毛絨墊子的地上,榆木盯著窗外有些出神。 在羅馬生活八年,除了兩年前的那次,她本以為再也不會踏入海城,可沒想到終究還是回來了。 原謙是自己在羅馬美術學院認識的同專業師兄,研究生畢業后先是在羅馬開了家攝影工作室,榆木被他挖了過去做攝影師??汕靶┤兆铀蝗徽f起想回國發展,拿著這些年賺的錢開了家 不大不小的公司,目前還只是起步階段。準備開公司的時候,原謙就告訴了榆木,好說歹說勸了幾個月,這才把人勸回來幫他。 拋開別的不說,海城的確算個好地方,經濟發展快,發達繁華,還是她的家鄉。 可是啊,這里有她不愿見到的人。 眼神盯得久了,有些酸澀,榆木眨了眨眼睛,心里默默勸慰道:“這么大個城市,不想見到的人總歸是能躲開的吧?!?/br> 次日,榆木早早地醒了過來,托時差的福,她沒怎么睡好,眼下淡淡的青色還是顯了出來。想繼續補會兒覺,可偏偏怎么也睡不著,索性起身洗漱。 化了個淡妝掩下了臉上的憔悴,收拾好她便背上了小挎包離開了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