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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打量自家姐夫,并滿眼敵意的沈寧羽哦哦兩聲,憨憨地撓了撓頭發,出府找爹去了。 沈凝惜被宿瀾斂擁著進入大廳,周氏虛一眼宿瀾斂,對沈凝惜道:“惜兒在王府可住得慣?” 沈凝惜發現,母親的雙鬢似乎有了幾縷白發,想來沒少為她cao心,她心中酸澀,對她笑了笑:“斂王對我很照顧,我很好?!?/br> 周氏聞言,對宿瀾斂開口:“多謝王爺?!?/br> 宿瀾斂坐在沈凝惜的左側,他抬手握住沈凝惜的手,先是對岳母說是應該的,然后又對沈凝惜道:“說了多少次不用那么客氣,就叫我阿斂吧?!?/br> 曾經以為最恥辱的名字,如果能從她口中傳出來,會很美妙吧? 只可惜,每次讓她叫的時候,她還是照例叫他斂王,宿瀾斂就是算準了沈凝惜不會當著周氏的面反駁他,才逮住了這個機會。 沈凝惜自然知道這個道理,不過…… 她看著身邊的男人,見他滿眼期盼,沈凝惜嘴角動了動:“阿斂……” “哎!” 宿瀾斂平時看起來很兇狠的鷹眸一彎,笑得像一個孩子,滿足地應了一聲,完全沒有斂王該有的氣勢了,整個人看起來就是個處于戀愛中的小伙子。 沈凝惜被他笑得一個閃神,隨即嘴角不自覺的跟著上揚,再次喚了一聲,二人的氣氛不自覺黏糊了起來。 某岳母*母親周氏:“……” 事情并沒她想的那么糟糕,惜兒看起來樂在其中呢。 這樣也好……至少忘記宿子華那白眼狼,虧她之前被豬油蒙了心才會想著把女兒交給那個人。 周氏把視線落在了沈凝惜的手上,眼中閃過一抹疼惜。 室內的和諧并沒維持多久,就被突如其來的人所打斷了。 “大伯母,聽說惜jiejie今日回門了?” 來著是沈姝,她身后還跟著兩名丫鬟。 沈凝惜側眸,有些詫異她前腳剛回來,沈姝怎么這么快就知道了。 對于這位堂妹,她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不反感卻也喜歡不起來,哪怕對方對自己很好…… 沈姝走進來,看見沈凝惜眼前一亮,隨即卻看見了她身邊的宿瀾斂,她腳步一頓,眼底閃過一絲驚艷,狀似不經意問:“這位是?” 周氏沒想到一家要團聚的時候沈姝會來,她怕惹惱了斂王,連忙提醒:“這位是斂王?!?/br> 沈姝聞言,規規矩矩行禮:“姝兒有眼不識泰山,還望斂王殿下不要見怪?!?/br> 宿瀾斂對于打斷他與媳婦對視的人很不爽,但知道是沈凝惜的親人,敷衍地點了點頭,順便倒了杯茶試了試溫度,不是很燙,這才遞到沈凝惜嘴邊,低聲哄著:“暖暖身子?!?/br> 沈凝惜收回在沈姝身上的視線,想要伸手卻被他躲開:“杯子燙手,我來吧?!?/br> “這……”沈凝惜如同被水洗滌過的清潤的眸子輕眨,對上他不容拒絕的神色,低頭默默抿了一口就坐好。 宿瀾斂遞過帕子給她擦了擦嘴角,這才就著那杯茶一飲而盡,喝完了薄唇還在那杯子上摩挲很久。 沈凝惜察覺到他的動作愣了一下,心尖火熱,讓她不自覺的捂住。 “怎么了?” 她一有動作,宿瀾斂就注意到了,見她捂著胸口以為她不舒服。 沈凝惜搖頭。 他們二人的舉動,全看在沈姝眼里,她整個人竟然都被無視個徹底。 她咬牙,找了個近距離的位置坐下:“惜jiejie,雖然你身體不好,但王爺千金之軀,怎可讓他伺候……” 沈姝沒等說完,就感覺周身一涼,像是被什么兇殘的野獸盯上一般,一抬頭就看著斂王一臉冰冷的盯著自己,目光像是在看死人一般。 宿瀾斂冷聲道:“本王伺候王妃,豈容他人多嘴,要是在斂王府,這樣的人舌頭不用要了?!?/br> 他的聲音暗含警告。 沈姝臉上頓時一白,連連道歉,剛是她大意了,看見從小打到一直壓她一頭的病秧子沒死,反而得到堂堂王爺的寵愛,成為了王妃,心中妒火中燒,失去了分寸。 宿瀾斂看在她是將軍府的人,并沒真的動手,只是做了一番警告,沈姝剛來沒多久,就已經待不下去了,沒一會就灰溜溜走了。 而沈將軍回來的時候正好是正午飯點,沈凝惜二人留下了在將軍府用膳,正陽顯然是記得上次去斂王府的賬呢,對宿瀾斂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鼻孔 都翻天上去了。 他兒子,也就是沈寧羽,對自己未來姐夫也不看好,尤其是聽說自家jiejie是被搶親的。 因此,餐桌上,一大一小父子倆,一直盯著宿瀾斂,恨不得立馬把人丟出去。 今天宿瀾斂的態度和在斂王府與沈正陽見面的樣子相差甚遠,整個人都溫順極了,像是一直被拔了牙的虎,整只虎都圍著沈凝惜轉悠。 沈凝惜想,今天的王爺和以往不一樣,難道是怕她父母反對,她離開斂王府不管他病癥嗎? 或許是因為缺少安全感吧。 到底是她恩人,她應該配合一下才是,于是,沈凝惜夾了一塊雞腿放入了他碗中…… 宿瀾斂一愣,完全沒想到她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不免有些受寵若驚,一激動忘了雞腿有骨頭,然后悲劇了! 咔嚓一聲,整個餐桌都聽見了,可見其下嘴的力道有多重,坐在他身邊的沈凝惜瞪大美眸,看著兇殘到把骨頭一口咬碎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