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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晴低頭,故作不好意思。 江時烈噙著笑, 神色坦然:“那我也沒辦法?!?/br> “你們聽聽?!泵舷碇钢?,跟在座的抱怨,“猖狂,長得好就是有資本。大帥哥,聽說你有未婚妻了,怎么我做哥哥的還不知道?” “嗯?”江時烈慢條斯理地拖了音,“哦,這個啊,還沒定?!?/br> 周以汀正在幫他倒玉米汁,聞言手上動作一頓。 江時烈今天不大舒服,沒喝酒,江時烈不動聲色地瞥了她一眼,低聲道:“夠了,你管自己?!?/br> 那頭,孟享被他這個回答撓得心癢癢:“什么鬼東西。就是有對象了?” 江時烈還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態度:“老哥,回頭私聊,你這樣,我不好意思?!?/br> 什么玩意,不好意思,笑掉他的大牙。 孟享舉起酒杯,隔空沖他敬酒:“去你的不好意思。你有就有,沒就沒,別吊著一幫惦記你的姑娘?!?/br> 他也舉杯,給出一個字:“有?!?/br> 孟享爽快地喝下這一杯:“行,哥祝你早日有喜,回頭就準備好紅包等著?!?/br> 小插曲過后,男人們開始他們的話題,周以汀管自己吃著,讓她感到稍許輕松的是,馮晴看起來也不打算跟她相認。 “小周,現在是車隊領航員?” 突然被Cue,周以汀抬起頭:“是的?!?/br> 孟享調侃:“哦,領航員還要陪老板來飯局?” 周以汀如實回答:“我是司機?!?/br> “哦~司機啊?!弊郎狭硪粋€投資公司老板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孟享也笑:“雖然小周從小跟你出來見世面,但你讓小姑娘開車,不欺負人么?!?/br> 馮晴愣了愣,她聽到個關鍵“從小”。 江時烈不答,而是側過臉,問邊上的人:“樂不樂意?” 周以汀立馬堆起笑:“樂意,為江總鞍前馬后,是我的榮幸?!?/br> 孟享沒忍住,笑出聲,連忙喝口酒壓了壓:“你看看,這么多年過去了,阿烈出來從不帶女生,帶來帶去,還是你?!?/br> 他這話看似說得不經意,還挺曖昧,卻重重砸在周以汀心上。 馮晴聽懵了,他們家和周家關系不好,馮美娟出事的時候,她正好去讀大學,沒趕上葬禮,也不關心。但好歹知道周以汀不喜歡跟他們一家來往,反而在外頭找了個叔叔,后來她爸知道后,大怒,說她不知羞恥,而這個叔叔分明是坑騙未成年人,更何況是害死她父母的人。她也跟著惡心她,罵她鬼迷心竅,誰會跟這么個人保持聯系,要是她,連一句話都不會跟他說。后來做了周以汀思想工作,決定找這個人討說法,再要一筆補償金。 她聽mama說,最后關頭,周以汀倒戈了,要求他們不準再鬧下去,為了這事她幾乎瘋了,好像還抑郁了好一陣,再后來,周以汀跟他們家斷了來往。 這個人就是江時烈?她當年壓根沒記住這人的名字,現在想來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們這一番相互傷害后,還能和平地坐在一起吃飯,不是心有不甘就是暗藏殺機。 她頓時失去了對江時烈的興趣,這個男人不是她能掌控的。 更何況,他和周以汀像是另一個世界的,在他們之間,有一種無形的牽絆,好像他們是一個整體,給人不可割裂的感覺。 飯局后半程,周以汀發現江時烈話越來越少,偶爾蹙著眉,別人跟他敬酒,他要撐一下桌面,才站起來。 周以汀不由看向他的左腿,擔心他腿傷不舒服。 這點,孟享這個人精也發現了,說了一句差不多散了。 大家三三倆倆往外走的時候,孟享叫住江時烈:“隔壁休息室,你呆會再走,外頭雨大。我去送送哥幾個?!?/br> 江時烈沒拒絕,他腿確實難受,需要緩一緩。 周以汀去洗手間了,馮晴正好在他身后。 “江總,你是以汀的叔叔?” 江時烈現在只想靜一會,但還是忍著性子,回過身:“是?!?/br> “你知道我是她表姐?” “是?!?/br> 雖然剛才就猜到了,但馮晴不死心:“所以,那時候你是故意請我吃飯,只想從我這打探她的消息?” 江時烈依然回答是,坦蕩得讓人牙癢癢。 馮晴無法理解:“她這么對你,你還惦記她?” 江時烈眼風而至,馮晴如被扼喉,一時不敢開口。 “你們倆還真是夠怪的?!瘪T晴片刻后,大著膽子說,“一個被誣陷了,還能咽下這口氣,一個學都不上了,天天在家自閉,人跟瘋了一樣,還要跟我們家斷絕來往,我們招她惹她了,她家出事,要不是我爸媽幫襯,她哪里拿得到那點賠償金,還嫌我們家對她不好……” “說完了?”江時烈耐心用盡,粗暴地打斷她。 馮晴每次看到江時烈,這位總是風度翩翩,哪里見過他這真脾氣,嚇得一下子忘了自己還要說什么。 “我咽不咽這口氣,跟你們馮家沒關系。我出賠償金,是因為她是周以汀,我愿意給,不是打賞馮思勉的。你們過去拿了多少,就當辛苦費了,你要還想踏踏實實地住你的新房,就夾起尾巴做人,回去也告訴你爹,他污蔑我的事,我之前可以不追究,但哪天不高興了,我們法院見?!?/br> 江時烈說完這話,看都懶得看馮晴一眼,越過她走進隔壁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