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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杜孑宇知道江時烈是去買戒指的時候,差點想要挖了自己雙眼,單身狗見不得這種場面。 江時烈其實不喜歡這種膩味的東西,又不是求婚,買個戒指做什么,可想到周以汀那天站在櫥窗門口期盼的模樣,烈小爺違背了自己酷gai的原則,還是買了。他尋思著要找個機會送出去,她還小,大概要再等上一段時間,也不知道小朋友見到了會是什么表情。 前段時間,為了陪周以汀,江時烈放下了不少工作,現在周以汀正好回舅舅家,他也要回車隊,加倍投入到工作中。 關于填報志愿的問題,他們沒有過多討論,反正分數擺在那,橫豎逃不過北大清華。他關于京城生活的設想,可以開始著手落實了。 這兩天周以汀跟他聯系的不勤,不知是不是因為見到舅舅一家,發生了什么事,他們上一次的電話還停留在高考成績出來那天,后來都是用微信聯系,但一天也說不到幾句,他很忙,她似乎也有事,從她回他的消息情況來看,她的情緒并不好,小姑娘連表情包都不用了。他想約她見面,她竟回了一句過兩天。 江時烈有點煩躁,心中一下子冒出許多想法,她說過舅舅家對她不是很好,他們有沒有為難她,他們是否知道他的存在,按著周以汀的脾氣,大概不會好好解釋,他是不是需要上門跟舅舅舅媽聊一聊。 他想到最后,發現歸根結底,是他陷入了一種情緒,以前他最看不上的那一種,但凡車隊里哪個小子因為女朋友不搭理他了,在那愁眉苦臉,他就丟過去一瓶冰水,罵道:出息! 呵呵,報應很快就落在他身上了。 江時烈煩躁又無奈地關了手機,他暫且需要把這些念頭放到一邊,馬上就要前往昆城,開啟新賽段的角逐,車隊正在根據比賽場地的特質,調校他的車子,江時烈跟他們一起呆在修車間,一弄就是一下午。 江時烈正躺在車底下,突然有人從外頭進來,直接趴在地上,語氣很急地對他說:“烈小爺,外頭有人……有人找?!?/br> “你急什么,慢慢說?!边吷先诵Φ?。 隊里的年輕人小吳皺眉道:“那人看起來有點不太對?!?/br> 江時烈從車底下出來,利落地站起來,他穿著工裝,衣服和手套上沾著機油,沖小吳隨意道:“什么人?” 小吳搖頭:“我也不認識,一個大叔,臉色不太好,嚷嚷著就要往里沖,我給攔下來了?!?/br> 江時烈腦子里過了一圈,難道是他爸? “我出去看看?!?/br> 江時烈摘了手套,跟小吳往外走,經過孫浩朋的時候,拿眼神示意他沒事。 他們這地方有限,小吳怕這人胡鬧,把人帶到了江時烈的辦公室外頭,剛走到辦公室門口,卻見門竟是開著的,小吳一下子急了,這人怎么自己跑進去了呢。 江時烈面色平靜地攔下小伙子,自己走了進去。里頭的人背對著他,身形中等,從背影輪廓看,屬于中年人常有的發福體態,穿著一件條紋T恤,這衣服可能不太合身,勒得他有點緊。 那人聽見動靜,轉過身來,江時烈看到了一張出乎意料又情理之中的臉。 他們上一次見面,還是兩年前,在警察局的小房間里。 馮思勉手里正拿著他去年拿了錦標賽個人積分冠軍的獎杯,他看起來和兩年前沒什么太大差別,一張不太和善的臉,濃眉高鼻梁,看輪廓依稀能看出,年輕時是個美男子,與他的meimei,周以汀的母親馮美娟有幾分相似,脾氣卻大不相同。 馮思勉望著眼前不卑不亢的青年,先開口:“出了那么大事,你還能混這么好,本事啊?!?/br> 聽這話的意思,似乎來者不善。 江時烈面色不改,走到飲水機旁,用一次性杯子接了杯水,隨后上前遞給馮思勉,馮思勉不動,他便將杯子放在辦公桌上,自己退回到原地。 “馮叔叔?!彼x了個稱呼。 馮思勉聞言,陰沉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冷哼一聲,抬起手將獎杯砸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重響,底座都被摔裂了,跟獎杯一分為二。 “你干什么!”小吳驚呼出聲。 江時烈面色不改,他仔細想了想,覺得很可笑,該生氣的是他吧,把周以汀丟下置之不理的人,憑什么站在他的辦公室,砸了他的獎杯,還要給他臉色。 “我沒什么耐心?!彼渎暤?,不打算給對方面子,“您最好解釋一下您剛才的行為?!?/br> 馮思勉見他這態度,臉上浮起怒氣,舉起手指著他:“你這個無恥之徒!小伙子,他是你們老板是吧,我今天就叫你們好好認清,你們老板的真面目。這個人不僅害死了我外甥女的父母,現如今還用卑鄙的手段脅迫她,讓她喊他叔叔,聽聽,多么齷齪,你想干嘛,把她帶回家,你想干嘛,猥褻未成年人嗎?” 小吳聽得目瞪口呆,而剛趕來的杜孑宇,更是在門口直接爆炸。 “你說什么鬼話?”杜公子踹開門,沖了進去,跟馮思勉對指,“你這是誹謗,我們可以告你的。什么脅迫,齷齪,猥褻未成年人?瘋了吧,你們拿了撫恤金、賠償金就不管孩子了,江時烈不忍心看她流落街頭,出錢出力,你們倒打一耙,說出這種話,要不要臉?!?/br> 馮思勉明顯是有備而來,絲毫不讓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有沒有對以汀起賊心,他自己心里清楚?!?/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