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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孑宇當即反擊:“滾,你好意思老白吃白喝?!?/br> 說是這么說,但早已經幫人先把座椅拉開,好讓他方便通過。 周以汀的余光里,他在對面位置坐下,隨手將拐杖擱在桌邊。 她垂眸,站著不敢動,呼吸都靜止了。 “不是就我們幾個嗎?”另一女聲發出疑問。 “我邀請的,月姐不介意吧,這位是我們隊新來的領航員,周以汀?!鼻囟Y走到她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周,這位就是我說的大佬,我們的烈小爺?!?/br> “周……”許滿月震驚地看著眼前的女生,下意識捂住了嘴巴。 飯桌上,死一般寂靜。 周以汀在心里默數了三下,抬起頭,神情很淡,依然垂著視線,虛虛看著圓桌中間立著的桌牌。 “江總,杜總,”她停頓半拍,“月姐。我不知道今晚秦少是和你們有約,打擾的話,我先走?!?/br> 秦禮有點詫異,明明她剛才還跟他有說有笑,怎么態度突然變得恭敬冷淡,他站在她的立場上揣摩,以為新人是看到兩個老板緊張,立馬寬慰道:“你不用這么拘束,這又不是工作場合。烈哥,你看你把人嚇的?!?/br> 秦禮把周以汀叫出來,確實有自己的想法,他跟周以汀最近配合了幾次,意外合拍,雖然是個女生,但能力一點不差,領航員和車手的配合,有時候也講究緣分,合拍這東西,有玄學。周以汀頭一回確實是失誤了,但后面一次比一次好??上?,不知為何杜孑宇對她感官很一般,江時烈更是第一次就把人罵哭了。 所以,私心里,秦禮有點想拉她一把,借著飯局,大家的關系能破冰,女生在這行不好干,希望兩位大佬多給姑娘一點機會。 江時烈一面用茶杯里的水沖洗了下碗筷,一面慢悠悠地說:“我那么可怕?” 這話像快烙鐵,燙在周以汀耳朵上,不受控制地發紅。 江時烈的視線不動聲色地落在她的耳尖,看著那處越來越紅,跟兔子的耳朵似的。 然而她臉上還是很沉得住氣,恭恭敬敬,就像是個小員工見了大老板,不敢造次。 “坐吧,別站著了?!?/br> 秦禮人真好。 郁穹這么想著,看看這一桌子的人,自己還是趕緊撤:“那么,汀汀,你慢吃,我先過去了,回聊?!彼€不忘跟秦禮招呼,“秦少,下次見?!?/br> “別走啊,來都來了,一起吧?!?/br> 這話是杜孑宇說的。 “我就不打擾了?!庇赳泛茏R時務。 “不會?!倍沛萦钇ばou不笑地咧了咧嘴,“新婚燕爾就是不一樣,這是不放心老婆,特地飛來陪著?” 郁穹快要心梗了。 秦禮驚訝地看著周以汀和郁穹:“你們是夫妻?” 周以汀垂著眼,一言不發,不是不想說,而是說不了,舌間發麻。 這時候,倒是郁穹頂上了,他馬上調整情緒,笑著解釋:“哦,我想起來了,那天我送汀汀去面試,在門口見著您了。您好,我是周以汀的……未婚夫,郁穹。讓各位見笑了,她說要來南山十天,我就想著陪陪她,擅自買了票跟來,她不知道的,剛才看到我還特別意外?!?/br> “哦,挺會搞驚喜?!倍沛萦铋_始陰陽學。 “以汀,都結婚啦?!痹S滿月發出感嘆,溫和地笑道,“還記得我嗎?” 秦禮詫異:“你和月姐也認識?” 周以汀并不想細說,簡單道:“以前見過?!?/br> 好一個以前見過。 許滿月不響,她觀察江時烈的情緒,沒什么反應,既然他不說話,她也沒什么好說的。 周以汀和郁穹的事,她并沒有藏著掖著的打算,干了就是干了,郁穹于她是摯友,她樂意幫這個忙?;蛘哒f,她做這個決定,也是為了讓自己好斷了某些念頭。 “我們還沒……” 郁穹想解釋下,他和周以汀實際上沒領證,但被周以汀打斷。她終于抬眸,看向對面的人,恰好,那人靠在椅背上,對上她的視線,深邃不見底,平淡無波瀾。 他今天穿得很隨意,黑T黑褲,配上他困倦不耐的神情,隱隱透著慵懶危險的氣息。 江時烈把目光轉向郁穹,漫不經心地打量著這個小伙子,看到周以汀搭著他肩膀的手臂時,停留了片刻,眸中暗藏刀鋒似的,一下子讓周以汀隱隱覺得肌膚刺痛,不知不覺將手臂放下。 “坐吧?!彼崎_眼。 這話,是說給周以汀的。 就像是一道赦令。 杜孑宇動了動嘴皮,但江時烈開口了,他不好說什么,只能眼神不善地看著周以汀,看這小作精會不會看眼色,識趣的就趕緊滾蛋…… 周以汀拉著郁穹坐下了。 杜公子嘔。 秦禮馬上叫服務員添了雙碗筷。 服務員詢問過后,開始上菜,一桌子人瞪著眼,好像都很專注地看著一道道菜端上桌,沒人主動開口說話。 郁穹要哭了。 神他媽開局不錯,這簡直是天崩開局。 第17章 祝你新婚快樂 “喝酒嗎?” 還是秦禮小天使先打破僵局。 “你少喝, 我們可以來點,你呢?”杜孑宇問江時烈。 快比賽了,他們心理都有數, 不會出格, 再來, 就今天這場面,不喝點酒,那真叫呆不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