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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我還不夠倒霉?”江時烈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 杜孑宇噎死:“……” 要是把前幾年的事捋一遍,是……很倒霉,好吧,當他沒說。 車子開到距離車隊大本營兩百米的地方,突然看到大門口停著一輛極為sao包的阿斯頓馬丁。杜孑宇還沒來得及開口評價,更叫人瞠目結舌的事發生了。 從這輛sao包的空間狹小的跑車里,鉆出了一名身著婚紗頭戴王冠的女生,她費力地把龐大的裙擺從車里拖出來,那裙擺上似乎鑲滿了碎鉆,艷陽一照,熠熠生輝,在江時烈的墨鏡上劃過幾道光。 隔壁駕駛座的男人急忙下車繞過來幫忙,好不容易幫她把裙擺整理好,女生急著要進去,男生拉住她,給她遞上一只背包,還跟她說了些什么:親愛的,別急,慢慢來,我在這等你。 江時烈不咸不淡地開口:“你還會讀唇語?” 杜孑宇怔了怔,瞥向他,暗暗觀察他的神色:“臥槽,需要會讀嗎,臉上不全寫著了嗎?!?/br> 哎呦媽呀,他這嘴今天是開過光了嗎,把妖魔鬼怪都給吸引過來了? 只可惜,烈小爺全程沒什么表情,只怪這墨鏡面積太完美了,把他的臉遮得嚴嚴實實。 因為沖擊太大,杜孑宇好一會才緩過神,整個人都趴在方向盤上,盯著那抹白色的身影,說話不僅結巴,聲音都變了調:“喂,我應該沒看錯吧?那是……那是周以???” 江時烈比他自然多了:“變化沒那么大吧,這都認不出?” 杜孑宇非常想把他臉上這副礙眼的墨鏡摘了,看他是不是真這么淡定。 “她怎么還是這么浮夸,我第一次碰到穿著婚紗進我們這的……”杜孑宇差點咬了舌頭,媽呀,他怎么才反應過來,一時間堵住了嗓子眼,音調都變了,“我們這她也敢來?她不是消失很多年了么,不行,我得去問問,你呆車里頭,別出面?!?/br> 江時烈什么脾氣,二話不說,開門下車,直接拄著拐杖往自家大門走。 杜孑宇急急忙忙跟上,媽呀,他都不敢想這后頭會有什么事發生,小心臟已經開始砰砰砰跳了。 雖然他和江時烈是穿開襠褲長大的狗友,現在每天擱一處上班,從早到晚有個好幾十次想要掐死這人的念頭,但要他看著江時烈遭遇修羅場,他還是得護著。 他不由仰頭看了看日頭,這么敞亮得日子里,也能見鬼? 進門前他還特地朝那輛扎眼的阿斯頓馬丁瞅了兩眼,男生已經坐回到駕駛座,副駕的玻璃窗落下一半,倆人恰好對上視線,還是里頭的男生主動朝杜孑宇點了點頭。 杜總,十分高冷地撤回視線,繃著臉走進大門。 周以汀的身影已經不見了,杜孑宇暗暗松了口氣,但是她所到之處已然掀起風波,沿途好幾個人指著一個方向指指點點在議論什么。 江時烈目不斜視地往前走,杜孑宇拉住技術部的鍋子:“剛有沒有一個……” 他話還沒說完,鍋子就兩眼放光地搶道:“有個穿婚紗的大美女進去了,我已經開始以為今天是有人來搶親嗎,還是營銷部要拍新宣傳……” 杜孑宇怒氣加滿,一巴掌拍他腦門上推開:“去去去,修你的車去?!?/br> “不是,杜總,你聽我說下去,后來我馬上去問了下,人家是來面試的?!?/br> 杜孑宇一愣:“面試?” 今天能有什么面試,還不就是領航員面試。 杜孑宇百思不得其解,周以汀,來面試領航員? 這不就是讓一朵鮮花參與植樹造林嗎? 江時烈已經回到自己辦公室,原本他就沒打算參與面試,所以樂得一個人研究下個月南山站的比賽。 這一研究一眨眼就過去兩小時,他完全沉浸在這份專注中,也沒去管大門口的插曲。 辦公室的冷氣吹涼了茶杯里的水,江時烈稍稍離開電腦屏幕,打算重新泡杯茶。 門口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傳遞過來的信號是這人絲毫沒有耐心,江時烈淡定地回了一句:“進來?!?/br> 實際上,他這個來字還沒發出音,杜孑宇就闖了進來。江時烈早就猜到是他,其他人還沒這個膽子敢這么敲他門。 他把剛泡好的茶遞給杜孑宇:“別急,喝口茶,慢慢說?!?/br> 杜孑宇想都沒想接過就喝,差點沒把舌頭燙掉,怒目圓睜:“你存心的吧?” 江時烈一臉無辜:“我不是勸你別急么?!?/br> 杜孑宇煩躁地揮揮手,沒接話,他心里頭很忐忑,目光從江時烈臉上劃過,再看看書柜里的獎杯,又忍不住看回去。 江時烈看起來完全沒有受到大門口那一波沖擊的影響,耷拉著眼角,很散漫地地點著鼠標。 杜孑宇心里暗自罵了句,這都什么事啊,風平浪靜了些年,妖魔鬼怪又出動了,還讓不讓人好好過日子了。 他不確定江時烈心里頭怎么樣,要他肯定遭不住,可江時烈不會,打斷骨頭,他也能一聲不吭地爬起來重新出發。 杜孑宇吐納幾次,總算做好心理建設,打算跟他講正事:“周以汀來面試了?!?/br> “哦?!苯瓡r烈只是挑了挑眉,然后略顯疑惑地問,“我在面試名單里,沒看到她?!?/br> 杜孑宇生怕他炸了,可看他神色如常的樣子,倒開始懷疑是自己過度緊張了,剛在門口都沒怎么著,這時候更不至于怎么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