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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她抬起頭對上夏知文的視線沖他笑了笑,但是我在意的人,不是只有安樂一個,所以我希望,你們都能平平安安的。 許是她的笑容在燈下太耀眼又太久違,夏知文愣了很久,最終只說了一個好字。 確認他現在的身體狀況確實沒問題之后,林晚冬給他倒了一杯溫水放在了他的床前,囑咐他早點睡覺,說自己以后的這一段時間都會來照顧他。 沒給夏知文拒絕的機會,她關了病房的燈從里面走了出來,背靠著門深吸了口氣,然后側頭看了看正站在一旁安靜等著她的人,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很想念他的懷抱,而她也真的這么做了。 她走過去微微踮起腳把下巴放在他的肩側,抬手環住他的脖頸,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了他的身上,像一只xiele氣的氣球,就這么緊緊貼靠著他。 祁舟。她輕輕地喊了他一句。 怎么了? 沒事。她靠在他的肩上搖了搖頭,我們上去看小樂吧,好不好? 她只字不提病房里的人,祁舟朝著她出來的地方看了一眼,知道她心情低落,靠在他身上的時候感覺連兔子耳朵都垂了下來。 他沒有問,任由她牽著自己的手往前走。 樓上樓下,天差地別。 也不知道向晨這么一會兒的功夫是從來淘來的兩個娃娃,兩個人進來的時候便看見他正強迫著年年跟他一起演玩偶話劇。 兩個大男人半蹲在地上扭著身子,奇怪又別扭的夾著嗓子發出不男不女的聲音,關鍵是也不知道演了個啥,偏就這種蹩腳的演技和配音還把安樂逗得哈哈大笑,直拍著手說再來一個。 向晨累的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我說祖宗,你這哪有一點病人的樣,你是不是故意涮我玩啊,我這半天蹲的腿都打哆嗦了,生產隊的驢都經不住這么使喚,你還來一個來一個的,你良心痛不痛! 安樂聞言倚在床上可憐巴巴地瞅他:我良心不痛,就是除了良心,哪都不太舒服。 眼看著要被折磨瘋的向晨在看到自家隊長的那一刻,眼唰的一下就紅了:隊長!你管管你家這小惡魔! 嗯。祁舟應了聲,安樂現在也沒什么事,你們先回基地吧,不用一直在這待著。 一聽到人要趕他走,向晨立馬慫了:我就是說說。 林晚冬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確實已經不早了。 你們先回去吧。她順著祁舟的話,確實已經挺晚了,我跟祁舟在這里守著就好了。 但幾個人站在那看著都沒有想走的意思,床上的安樂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原本還笑著的臉突然就垮了下來。 好了,我現在誰都不用陪,你們都回去。 我現在感覺挺好的,而且就算不舒服晚上也有護士jiejie照顧我。安樂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祁舟,哥,你們都先回去吧,你跟jiejie也回去,我剛才笑的好累,也想睡覺了。 說完他就裝模作樣的打了個哈欠把自己蒙進被子里不跟任何人說話了。 祁舟盯著病床上白色被子里微微隆起的一團看了半晌,終是妥協:走吧。 安樂的意思都這么明顯了,幾個人便沒在說話,相繼離開病房,祁舟留在最后一個,他抬手按了燈的開關給他關了門。地板上透出的光亮一點一點變得暗淡狹窄,直至消失不見。 早點睡覺,別自己在那哭。 安樂側著身子躺在那,聞言輕輕抬手把蒙著臉的被子往下拉了拉,呼吸在一瞬間順暢,又在一瞬間阻塞。 我才不哭呢。他吸了吸鼻子又把被子蓋到頭上,只露出了一張稚嫩的小臉,明天開始我要好好治病。 他盯著暗色玻璃窗上被月色映出的影子低喃。 我再也不要成為任何人的負擔了。 *** 一行人走到醫院大門的時候,林晚冬不放心地轉過身抬頭看了一眼,她扯了扯祁舟的衣角:要不然還是回去看看小樂吧,我不放心 祁舟反握住她的手安撫:先把你送回去,晚上我過來看著他,不用擔心。 那好 眼看著向晨他們在馬路對面攔到了車正沖著他們兩個招手,林晚冬被祁舟牽著往前走了一步,卻突然在一瞬間改變了主意。 這條人行路的綠燈有六十秒,正常步伐的人可以在十秒之內到達終點。 但人心,永遠看不到盡頭。 她停住腳步仰起頭看他,濕亮的眼眸由迷茫到堅定:祁舟,你能不能先陪我回趟家。 林晚冬已經很久沒有回過夏初的小公寓了,自從搬進基地,她便沒有回來過,其實潛意識里,她自私地做了劃分。 公寓里沒有她的東西,基地里沒有夏初的東西。 她試問自己是個平凡人,做不到菩薩心腸去博愛一切,被拉到這里,她想幫夏初,想幫她改變那個命運,可她在很多時候也會迷茫無助,尤其是跟祁舟在一起之后,她常常會想。 為什么她就不能是自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