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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以后,我攢了很久,如果那個人要錢,我想我這次出得起了。 他抬手撫了撫林晚冬凌亂的劉海,低頭親了親她的額發:錢留著自己花,等哪天我窮到吃不上飯了,你在養我也不遲,好不好? 好。林晚冬輕聲應下,把頭埋進他的胸膛里沒再說話。 兩個人到了醫院跑上樓的時候,病房里空無一人,安樂已經不在那了,守著的護士帶著他們去了手術室門口。 安樂已經推進去有段時間了,你們先在這等一會兒吧。護士說完就轉身往里走。 林晚冬猶豫了下叫住她:麻煩問一下,安樂現在的狀況怎么樣? 護士回頭看著兩個人緊繃著的狀態,安撫般地沖他們笑了笑:剛才著急,忘了跟你們說情況,不用太擔心,安樂進去的時候情況還是可以的,而且只是先做一個全面檢查,不是什么危險的手術,具體情況還是等孟醫生出來跟你們說,你們先坐旁邊耐心等一會兒吧。 謝謝。 沒事。護士進去之后就關上了手術室的門,林晚冬抬頭看了看那發著白光的地方,垂在身側的手抓緊了衣角。 這是她第二次來到這個手術室的門口。 她也希望,是最后一次。 察覺出她緊張不安的情緒,即便祁舟現在的心里也沒有底,他還是牽住了她的手帶她到一旁的座位上坐下,抬手揉了揉她的頭:沒事,馬上就能出來了。 這會兒走廊的另一端傳來幾段急促的腳步聲,林晚冬抬頭看,是向晨,wen還有年年。 怎么樣了?三個人開口問的都是同一句話。 在做檢查,具體情況要出來才知道。 肯定沒事的。wen拍了拍祁舟的肩重復道,肯定沒事。 對啊。向晨附和,那小子平時那么皮,肯定沒事,隊長小初你倆別想太多,肯定馬上就出來了。 就像是為了印證他的話一般,向晨說完后大概幾秒鐘,手術室的門就被推開了,孟長平走在前面,后面的人正用推車推著安樂出來。 看著走廊上的一群人,他摘了口罩笑道:這么多人啊。 祁舟幾乎是立刻起身走到了他面前:孟醫生,安樂情況怎么樣? 沒事。他拍了拍祁舟的背,檢查完了,現在他的身體狀況還行,可以進移植倉。 您剛才在電話里說的找到了合適的配型是 啊,對。未等祁舟說完,孟長平看了看他身后幾個比較臉生的小伙子問了句,這幾個是? 他們是我隊友。 那正好。孟長平朝他們招了招手,你們三個先把安樂送回病房陪他待一會兒,我跟祁舟去辦公室說點事。 沒問題,醫生您辛苦了,您去忙您去忙,安樂我們肯定會照顧好的。向晨第一個沖過來從另一個護士手里接過了推著安樂的車,wen和年年也緊跟了過去。 看著他們幾個邊推著車往病房走邊逗著安樂笑,孟長平抬腳轉身去了反方向:走吧。 林晚冬站在一邊兒突然不知道該不該跟著去,剛剛孟醫生只叫了祁舟一個人去他的辦公室,她要不還是跟著向晨他們先回病房陪安樂好了。 然而祁舟卻直接牽著她的手把她拉走跟在孟醫生的身后,沒給她這個猶豫和選擇的機會。 到了辦公室以后,孟長平轉過身看到林晚冬的時候,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沒說話,她局促地往祁舟身后站了站。 孟醫生,夏初也是安樂的家人。 我說不讓她聽了嗎?孟長平睨他一眼,倒是護短。 說完,他從桌子上找出了一個藍色的文件夾:這個捐獻者是自己主動找上我們的,本來我們沒抱太大希望,畢竟這些年跟安樂相合的人非常少。 一開始我沒告訴你,就是怕又是空歡喜一場,但是今天檢測結果出來真的很意外。說到這,孟長平抖了一下手里的資料,看上去十分開心,他跟安樂的匹配度非常的高。 目前已經安排他入院做采集前的準備工作了,大概五天左右的時間,這期間安樂也會在移植倉做移植前的化療。 最主要還是看后面安樂的排異反應大不大,這段時間你們還是得多抽時間在這陪他。 祁舟沒有接過那個文件夾,沉默地聽著,末了只問了句:他有什么要求? 明明已經無限接近光亮,卻還是畏懼不敢伸手抓住,雖然祁舟沒說,可她知道,那早就成了他一輩子的陰影。 原本正高興著的孟長平聽到這句話,手僵在半空好一會兒才垂下來,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孩子,那次的事已經過去了,這個捐獻者他是主動找上門的,人家什么都沒要,只是說想要救這個孩子,別總把事情想的那么壞。 孟醫生。林晚冬這時走到了祁舟面前替他問,這個人現在已經在醫院了嗎? 是啊,下午的時候辦的住院,給他安排的病房在一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