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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你歇著。 沒有強求,幾個人前后腳的也都離開了這間訓練室,諾大的空間這會兒就剩下了他一個人。 俞時越倚在剛剛比賽的桌旁,低頭擺弄著手機,屏幕上是他們剛剛組建的群聊,他按了下右上角,找到了那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id點進去看了眼。 她的頭像是一個戴著兔耳帽子睡衣的背影,從漏出來的一點點側臉能看出來,是她本人的照片。 在屏幕上停頓了好一會兒,他點進了她的朋友圈。 里面很干凈,只發過兩張圖片,沒有配任何文字,一張是她和一個女生的合照,另一張是在海邊拍的日出。 他手指停住滑動,目光定格在那張她跟別人的合照。 許是照相的時候光線有些暗,這張照片看上去有些模糊,但依舊遮擋不住她那張漂亮的臉。 黑色的長發柔柔地垂在兩側,兩邊的碎發都被她別在了耳后,露出了那張精致又帶了點嬰兒肥的臉蛋,劉海被風吹的稍稍凌亂,比現在要短一些,能更清楚的看清她的眉眼。 瞳孔里閃著細碎的光斑,眼底的笑意淺淺,像是畫了淡妝,唇瓣泛著紅潤的光澤,嘴角有些僵硬地微微上揚,許是在鏡頭前有些許局促,但仍舊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眼,是一種張揚熱烈的溫柔感。 他在這張照片上停了很久,接著再往下翻,屏幕上顯示著非對方的好友,只顯示十張。 他手指一頓,自嘲般地輕呵了下,點了個好友申請之后按滅了手機揣進兜里,順帶摸出了包煙點著。 臨近傍晚,室內一點點變暗,他也沒去開燈,就這么倚在那抽煙,煙頭處的橘色光點忽明忽暗,白色煙霧籠罩其中,遮住了他眼底的晦暗。 其實從初賽的那場鬧劇開始,他就注意到了這個對什么都不會過分在意的女生,面對那種程度的抹黑誣陷和周圍人的指指點點,在他的認知當中,沒有女生可以做到像她那樣,一滴眼淚都沒掉,冷靜地思考應對措施和解決方案。 他很好奇,是不是什么事都不會讓她有太大的波瀾,就如同,一個局外人一般。 而他們也很湊巧的被分到了一支隊伍,于是他開始有意無意地接近她,也見到了她的很多面。 訓練時的專注認真,與人交往的溫柔妥帖,面對流言蜚語的冷靜淡然。 明明在這一段時間,他感覺他們的關系應該是不錯的,卻又總覺得她對著自己的笑隔著點什么東西,溫柔化于無形地把你推拒于門外。 就像上一秒兩個人還在嘻嘻哈哈的聊天吹侃,下一秒你卻發現你甚至都不是她的微信好友。 垂眸按滅了那節所剩無幾的煙頭,目光被一旁椅子上的一個小玩意吸引,他略微彎腰拾了起來拿在手里看了看,直接揣進兜里離開了訓練室。 剛走出別墅的大門,想去旁邊碰碰運氣看看她在不在基地,就瞧見她正從里面打著電話往外走,模樣看著有點著急。 你在哪???你不回來我找不著路。 電話那頭的人像是說了句什么,她有點生氣地停在原地小聲罵了句,最后像是妥協地換了個方向往一條小巷里走。 就這么鬼使神差的,他也抬腳跟了上去。 不是要去吃飯,來這干嘛?林晚冬有點生氣地怨他,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打了一個下午的比賽,我都快累死了。 祁舟好笑地看著她發小脾氣,也不惱,從兜里伸出手張開,開口的語調清清淺淺:抱一下。 行吧。 林晚冬不爭氣地沒了脾氣,抬腳湊上前剛想回抱住他,就被祁舟直接拉住胳膊給人擁進了懷里。 湊近他身上聞著那熟悉的味道和心跳聲,她把頭拱進他的懷里,輕輕地舒了口氣。 祁舟看著她跟個小狗一樣在自己身上聞來聞去,低頭握住她的手放進自己的上衣口袋,隨后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頂:想跟你單獨待一會兒。 林晚冬抬頭盯著他的下巴愣了下,才后知后覺地接收到信號,他這是在回答她剛才的問題。 她耳根紅了紅重新把頭埋進他懷里含含糊糊地說:下不為例。 祁舟輕笑了下攬住她的腰:wen跟我說,你們贏了。 那當然啊。說到這個,她興奮地從祁舟懷里掙扎出來拿出手機給他看,祁舟,我們隊的每一個人都很厲害的,我覺得如果沒有他們,我也沒辦法走到現在。 祁舟瞄了眼她的手機,注意到了右下角的一個紅點,問了句:你們加了聯系方式? 嗯也不算,我們建了一個群,約著以后一起打水友賽。 她笑著重新把手機收回口袋里:對了,wen都沒有告訴我們明天要怎么比賽,你知不知道??? 知道。 祁舟說罷,林晚冬湊到他身邊,兩只手交疊在下巴處,眼角眉梢透著狡黠的笑意,瞳仁在夜光下顯得又黑又亮,紅潤的嘴唇輕輕開合:那你給我透透題? 行啊。祁舟垂眸盯著她看了兩秒,怎么報答我? 他背著月光,略顯昏暗的月色柔和了他硬挺的五官,低垂的眼眸中像是有一個小型黑洞,深深吸引著人往里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