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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皎左邊坐著徐貔,右邊坐著錢文淵,這兩人津津有味地欣賞著舞曲,四周還有別的男人,懷里多抱著個美人,把好好一個青樓玩得跟暗窯一樣。 她在這里格格不入。 顧皎如坐針氈,她不該進來的,她真傻,真的,她早知道這里是青樓,卻沒想到這群人看的是這種yin曲艷舞。 她骨子里還是個女人,她看不得同為女人的賣弄姿色。 顧皎耐著性子看完了一曲舞,徐貔拍了拍巴掌,向其中一個舞姬招了招手,那舞姬扭著楊柳腰,花蝴蝶一般微笑著飛入了徐貔懷中。 徐貔大力地揉了一把舞姬,對顧皎咧開一嘴黃牙:“秦大人,這便是本官要給你看的新鮮玩意兒,都是上好的揚州瘦馬,從五歲開始養,仔細調.教,如今十五六歲,個個如花似玉,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會幾句詩,舞也不錯,最絕的還是那房中術……” 錢文淵懷中也跪坐著一個瘦馬,笑嘻嘻地插話:“國舅爺賜過我一個,纏人得緊,放得開,那些官家小姐可比不上?!?/br> “那是自然!”徐貔洋洋得意,手已經伸到了舞姬薄如蟬翼的紗裙里,舞姬柔順地伏在他肩頭,紅唇微張,徐貔轉向顧皎,“秦大人,本官送你一個吧!你這樣的人,府中哪里能沒有瘦馬?” 顧皎從那舞姬身上移開視線,想也沒想就搖了搖頭,隨口扯謊:“我夫人善妒,若是抬再抬妾入府,怕是要鬧到母親那里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br> 說完顧皎在心里給自己默哀了一會兒,她那完美無瑕的名聲上要多出一塊污點了。 她也是為秦驊考慮,瘦馬雖好,可畢竟是他人所贈,她聽聞有些朱門繡戶培養的瘦馬不僅精通曲藝,更有當暗衛間諜用的,讓一個摸不清底細的人入后宅,實在不是個穩妥的做法。 她這話一出,徐貔睨了她一樣,嗤笑道:“大婦連這點肚量都沒有,真是小門小戶出身,虧本官還聽內子夸你家夫人有賢德,看來不過如此?!?/br> 顧皎面上有禮微笑,內心連聲罵娘,你懂個屁??? “一個玩物!當什么妾室!你只管帶回去!玩厭了就賞給別人!這樣,你夫人保管不會有半分怨言?!毙祯昧Φ仄艘话盐杓У谋郯?,那如同羊脂膏一般的肌膚上瞬時出現了一道紅痕,舞姬一點反應都沒有,似小羊羔一樣溫順,還往徐貔懷中湊了湊。 錢文淵湊熱鬧,打趣道:“沒想到堂堂秦羅剎秦大人是個耙耳朵!連個女支子都不敢玩!” 說罷他瞥眼瞧顧皎的眼色。 顧皎立馬給了一個淺笑,臉上一點都不惱怒。 錢文淵哈哈笑起來,隨之人們哄堂大笑,室內頓時充滿了快活的氣氛。 “你若真不想帶回去,本官也理解,畢竟這種不干凈的東西放在私宅也破壞風水?!毙祯f,“我家的這些瘦馬都是養在外宅里,需要的時候就拉出來玩一玩,結束了就關回去。難得在此處遇到你,你今天就嘗嘗味兒,保準你吃完還想吃,到時候你肯定要帶回去的,來人吶——” 徐貔揚聲,老鴇小跑進來,點頭呵腰道:“國舅爺!有何吩咐?” “給秦大人開間上好的雅間,錢記在本官賬上!”徐貔大手一揮,老鴇領命而去。 “徐大人,我真的不用……” “秦大人,您這就太客氣了!可不能拂國舅爺的面子!”旁邊有人起哄。 “是啊秦大人,春宵苦短,千金不換??!嫂子那邊我去解釋!” 錢文淵還覺得不夠熱鬧,也來摻合一腳:“遠之兄,真不怕,大不了回去給嫂子道個歉唄,大丈夫能屈能伸,還真被一小娘們兒束縛手腳?” 顧皎面露苦笑,再嬌美的美人給她,她也辦不了事兒啊,這一個個的怎么非要她一振雄風,這就是男人的友誼嗎? 再拒絕下去也不是事兒,顧皎只好道:“行吧,只是我第一次來鵲風樓,許多東西都不了解,你們可別算計我?!?/br> “您就放心去吧!”一個男人嬉笑道。 徐貔在他們說話期間,不斷地揉捏舞姬的身軀,細白的嬌軀上已經慘不忍睹,有幾處已經發紫,不忍直視。 “秦大人,”他懶散地說,“這里的女人,只要你看上的,隨便選?!?/br> 錢文淵把自己懷里的瘦馬推出來,獻寶一般:“遠之兄,這個是雛兒!嘗嘗新鮮的!” 那瘦馬一襲天水碧的紗裙,柔順地垂著頭,鬢角的珍珠步搖微微搖晃,脆弱纖細的脖子彎成月牙兒的形狀,好像一只手稍稍用力就能掐斷。 這十五歲的瘦馬往前一步,向著顧皎盈盈下拜,珠絡叮鈴,不知何處傳來了吸口水的聲音。 顧皎環顧一周,所有人都盯著她,她被推到了人群中央,都等著她選一個今晚的玉臂枕頭。 她又看了看那紅衣舞姬,轉眸又去看那青碧瘦馬,咬咬牙,豁出去了。 她一只手拉住瘦馬,另一只手去抓舞姬,她那只手還沒有碰到舞姬,舞姬主動伸出了傷痕累累的手,握住了顧皎的手。 顧皎輕輕一拉,舞姬翩然站到了她身側。 四周詭異地靜了一下,沒過多久不知道是誰帶頭鼓起掌來。 “不愧是秦大人!夜御兩女,比翼雙飛??!” “我就說嘛!國舅爺家養出來的舞姬瘦馬,誰能抵抗得住這誘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