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投狀
屋子里擠滿了人,廣平王姍姍來遲,看了這盛況,眉頭緊鎖露出不悅的表情來,卻不曾開口。 “王爺!” 第一個人眼尖地發現了他,于是乎稀稀拉拉跪倒一大片。 褚行州急壞了,“別跪??!快救人!” 跪著人的人個個流了冷汗,敢在廣平王面前大呼小叫,怕是幾個腦袋都不夠砍。出人意料的是,廣平王僅僅淡淡瞥了他一眼,便開口道:“起來吧,看看那人怎么了?!?/br> 一個年長的醫者顫顫巍巍地開口,“這位公子手腳都被打斷了,想來接上恐怕也是不良于行,還有他那張臉……”小心觀摩了一下廣平王的臉色,繼續說道,“他這張臉怕是也要毀了?!?/br> “先救治吧?!?/br> 廣平王吩咐道,“藥材就用最好的,缺什么就同葉真說?!?/br> 褚行州站在床邊看著昏迷的林修遠,昨日的他尚且還意氣風發,今日就變得如此之快,第一次叫他有一種世事無常的感覺。 也不知道陸沉秋她們怎么樣了? 鼓聲大得驚人,全街的百姓都圍在了大理寺的門口竊竊私語,兩個姑娘相互扶持,正握著鼓槌用力地敲著,很快,里面的獄丞們提著刀便走了出來。 “去去去!有冤去衙門訴,大理寺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br> “我要狀告當朝公主李姝瑤毒害狀元林修遠!” 鄭蕓娘喊得大聲,底下的百姓聽得一清二楚,一半人云里霧里,一半人不敢相信。 畢竟昨日他們才親眼所見,狀元郎明明才變成駙馬爺,這公主有何理由害他,況且這姑娘也不知是什么來路,竟敢這般“口出狂言”。 獄丞一聽就知事態不對,一邊讓二人進大理寺,一邊驅趕圍觀的百姓。 鄭蕓娘與陸沉秋跪在地上,大理寺卿正襟危坐地看著她們,食指不停在案桌上敲擊,“我且問你們,是受何人指使污蔑公主?” 大理寺卿年近五十,是個遠近聞名的無情判官,他辦案的風格就是先將證人嫌犯打上二十大板,殺殺他們的銳氣,叫他們不敢撒謊。 “王大人,你這話問得太過武斷?!?/br> 開口打斷他的是主簿,也是唯一敢和王盛叫板的人,但大理寺的人見怪不怪,畢竟主簿是大人的長孫,這對爺孫總是天生的看彼此不順眼。 王大人吹胡子瞪眼起來,“王越之!”雖然語氣不善,卻也沒繼續開口。 王越之倒是溫柔,語調像和煦的春風,他認認真真地詢問了鄭蕓娘,一字一句地抄錄在案。 “本官此刻便去稟報皇上?!?/br> 王越之起身恭敬地朝王大人一拜,同她們二人一同出了大理寺。 “鄭蕓娘,你便在廣平王府等本官,叁日后定會給你一個消息?!?/br> 低頭說了句謝,鄭蕓娘就拉著陸沉秋奔回廣平王府,王越之盯著她們的背影,臉卻可疑的紅了,“陸沉秋嗎?” 林修遠還未醒,屋子的藥味能把人熏死,鄭蕓娘夜以繼日的陪著他兩日,終于還是被陸沉秋提溜著去休息。 “身體是自己的?!?/br> 鄭蕓娘嘆了口氣,“沉秋,他要是醒了,你就同他說我已經回錦官城了,別說我見過他這副狼狽的樣子?!?/br> 陸沉秋一時間有些不明白,明明人還活著,怎么就不能相見。 “我知道他,若知道我見過他現在的模樣,一定比死了還難受?!?/br> 人早就沒影了,陸沉秋還立在原地盯著地。 “嘿!怎么在這?”褚行州歡喜地跳過來,在她臉上狠狠親了一口,“想死我了?!币娝龥]動靜,褚行州彎下腰去看她的臉。 “怎么這么惆悵?快,和親親老公說一下?!?/br> 褚行州做了個鬼臉,搖頭晃腦一番,陸沉秋終于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呀!” 纖纖的手指點在他的額頭上,用力地碾壓了一下,按出小片的紅痕來,褚行州夸張地齜牙咧嘴,“謀殺親夫啦!” 陸沉秋瞪他一眼,小聲說:“有那么痛嗎?”手卻不自覺放了下來,頭湊了上去吹了吹,“嬌氣,按一下就紅了?!?/br> 果然還是疼我的,褚行州心想,于是乎更加不要臉地快速啄了一口陸沉秋的嘴,美滋滋地笑了起來。 陸沉秋的壞心情一下無影無蹤,還是無奈地重復了一遍,“你呀?!?/br> “喂,你們干什么呢!”葉真不合時宜地跳出來差異地看著他們,褚行州恨得牙癢癢,好不容易有單獨相處的機會,又被這個傻缺打攪了。 “有屁快放!” 葉真不理他,轉頭低聲對陸沉秋說:“外頭來了大理寺的人?!?/br> 王越之在廳前喝茶,廣平王倒是和他談笑風生,這群后生他很看好王越之,能力不錯,就是性子溫吞些,不過還年少,有摸爬滾打的機會。 陸沉秋和褚行州都穿著侍衛的衣服來了,王越之見了居然緊張地站了起來,“陸..陸姑娘?!?/br> 陸沉秋著急地詢問,“小王大人,有消息了嗎?” 王越之點點頭,帶來了皇帝的口諭,宣鄭蕓娘明日進宮,說罷又小心地看她一眼,露出淺淺的笑來,“陸姑娘不必客氣,叫我越之就好?!?/br> ————————————————————— 忍不住的醫學小故事,外科老師和我們說一個男的和人打架,結果睡覺后背特別痛,就去醫院看了,值班醫生心里就診斷他應該是肋骨骨折,讓他去拍個x光,結果去放射科路上就涼了,打架不僅肋骨骨折了,其實還脾破裂,已經失血性休克了,所以如果受傷了,同伴忽然變得手腳冰涼,神情淡漠,就有可能內臟出血,開始休克了,休克是很危險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