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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栗頷首道:“王爺放心,在絕不會泄露半個字?!?/br> “不僅僅是算命的內容,化蝶長生術也不可告知任何外人!”廣陵王對保密工作的要求相當嚴苛,至于理由,他沒有必要向通曉天機的“英臺”隱瞞—— “父皇若是長生不死,本王的地位怎么可能更上一層樓?” 景栗這時才明白,王爺之所以隱瞞長生術,原來是為了阻止皇帝親爹永生不死,這樣他才有機會上位。 廣陵王的真正目的,是讓自己成為世間第一位長生不老的皇帝,他心情大好,哈哈大笑幾聲后道:“臨近三更時,本王會派侍衛前來協助英門主!” “多謝王爺!”景栗見時機不錯,又提出下一項要求—— “在下還有一事相求,關于長生仙丹藥引子的輔料,我還需翻閱舊書卷再斟酌一番,但英家有不少長生典籍都在宮中,不知可否勞煩王爺出面,讓在下在今日之內把所有書都取回來?!?/br> 雖說取長生典籍的事交代給了梁伯山去辦,可是那廝不知猴年馬月才能辦妥,不如由她開口請王爺協助。 第266章 雖生猶死 廣陵王痛快答應,離開英家時送給梁伯山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景栗送王爺出府,梁渣男不敢阻攔,在大門口的時候,正與張文才相遇。 張文才是朝廷的人,并不在廣陵王的毒殺范圍之內,他雖然還活著,但是心中忠君愛國的信念卻已灰飛煙滅,僅僅一日的工夫,人就顯得頹廢了不少。 英家的小廝原本按照梁伯山的吩咐,勸離所有前來見“英臺”的客人,若不是正巧遇到,景栗將沒有機會與美男張文才再見。 廣陵王傲慢地瞄了瞄他,問道:“你不在宮中當值,來英家所為何事?” 張文才抬臂抱拳行禮,答道:“回王爺的話,卑職今日休沐,前來見英門主是為…求藥…” “求藥”二字聲音很低,景栗能夠感覺的出來,這不是他的真正目的。 廣陵王上馬車之前,抬手搭在景栗的肩上,手掌暗暗發力,在她耳邊威脅道:“不要忘記你和本王的約定,禍從口出,謹言慎行!” 張文才是皇帝的人,廣陵王不免擔心其會發現化蝶長生術的秘密。 “王爺放心,在下定然守口如瓶?!本袄跫绨蛱幍墓穷^都快被他掐碎了,咬著牙應答。 廣陵王一走,梁伯山立馬又當家做主了起來,張文才還沒有落座,他便提前下起了逐客令—— “門主事務繁忙,請張統領長話短說?!?/br> 張文才看向他的眼神,滿是憤恨與鄙夷,任何三觀正直的人,都對梁伯山這樣殘害同門的人渣極盡鄙視。 景栗不慣著梁渣男的臭毛病,直接把化蝶長生術的竹簡丟給他,用命令的口吻道:“立刻把這上面所有的藥引材料準備齊全!” 見梁伯山還立在原地,她恨不能一腳把其踹出去:“還愣著做什么,你成日張嘴閉嘴都是長生仙丹,怎么現在反倒不急了?” “英門主,你還在研煉長生仙丹嗎?”待渣男離開,張文才先是提出一問,不過即刻便意識到此問題著實傻的很,自嘲般地笑笑,感慨道—— “不過…這也由不得你…人生在世,皆身不由己?!?/br> 景栗遞上一杯茶:“張統領前來所為何事,但說無妨?!?/br> 張文才的眼睛里已經沒有了先前意氣風發的英武之光,他解下腰間裝有金錠的錢袋送上,帶著青色胡茬的嘴角抖了抖,詢問道—— “有…有助眠安神的藥嗎?” 景栗對英家的丹藥種類不甚了解,但想著失眠是古今人類都會遭遇的問題,安神的藥總該是有的,便說道—— “我們在長生靈山共經生死,算是有朋友的交情,提錢可就見外了,我這就讓人去準備丹藥?!?/br> 這一故事中的朝廷中人,唯有張文才是集人性光輝于一身的正面人物,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之流數不勝數,如他這般外表俊美、內心純善的英雄,世間能有幾人。 “在長生靈山并肩攜手戰藥人,我看的出英門主是重情重義之人,您想必有辦法知道巴藍等人的尸骨葬在何處,祭奠的時候煩請替我為大家燒一份紙錢、添一份貢品,另外死者的家人若有生活貧困者,請門主將這筆錢轉交?!睆埼牟艑⒛浅恋榈榈囊恍〈鹱佑滞袄趺媲巴屏送?,苦笑著繼續說道—— “其實…我睡不著完全是心病,因為一閉上眼就會想起巴藍等人吐血身亡的場景,門主收下這些錢,把它們用在排解死者的后顧之憂上,至少能讓我心安一些?!?/br> 景栗這才明白,張文才來英家的主要目的,不是買丹藥,而是買心藥。 血色清晨的毒殺事件,張文才完全不知情,他所受到的精神沖擊,不比當時的景栗小。 說起來他與巴藍等人并無太深的交情,初進山時彼此還因身份不同而互有提防之心,但在血戰喪尸的過程之中,他與大家的關系越來越親近,在血色清晨的前一夜,還與巴藍愉快地切磋武藝并談天交心。 然而,這份難得的友情卻猝然終結于皇室權貴的陰謀。 張文才作為羽林軍的一員,在皇宮中當差多年,親眼見識過不少權謀的黑暗面,但是心底善良的他始終天真地相信,皇室絕不會無故殘害任何一位無辜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