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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沒有什么辦法,能讓圣上為鳳臨閣親手寫一幅字,內容最好是‘長安第一酒樓’,天子墨寶懸掛于店中,生意定然興盛無憂?!?/br> 只要得到皇上御筆親書的贊譽字幅,景栗便可以瀟瀟灑灑離開大唐。 “這個我們主動提不大好,有王婆賣瓜、自賣自夸之嫌…”米子游想出一個妥當的方法—— “到時候我打點一下陪同圣上的官員,借他們的嘴向天子提出請求?!?/br> 在這一方面,游公子為行家,如果連他都做不到,就說明求皇帝墨寶這一招行不通。 談妥開設分店的基本事宜之后,景栗趕在宵禁前回到了王家,驚訝地見到楚丹靈正在垂淚等候。 楚家一眾女眷均被楚子濂等人的罪行牽連,楚丹靈也在獲罪者之列,此時的她應低調躲藏,重回長安著實不明智。 楚丹靈再使柔弱可憐大法,即刻撲過來跪下,求長姐“楚鳳鳴”為她謀一條生路。 景栗是接受人人平等觀念長大的現代人,著實不習慣跪地哭求的場面,趕忙連拉帶勸地把她扶了起來,并把李正德說不予深究的事告知楚丹靈。 但這只是空口白牙的一句話,其中暗藏諸多隱患,萬一渣男李正德翻臉不認人,極有可能會給“楚鳳鳴”安一個窩藏逃犯的罪名。 “德郡王?…”楚丹靈得知李正德愿放她一馬時,眼睛里閃動著異樣的光芒—— “德郡王這么做…或許…或許另有深意…” “她的眼神很不正常!”屠豪發現異常,大膽做出推測—— “難道李正德和楚丹靈有非同一般的關系嗎?楚家三個姑娘他都禍害了個遍嗎?” 景栗的腦中也浮現出了相同的猜想,斟酌措辭后問道:“你…你和德郡王…很熟嗎?” “在楚家的時候,我曾見過德郡王一次,那時他曾說…說…”楚丹靈頓了頓,神情明顯缺乏底氣,可還是繼續講了下去—— “他說我如果愿意進宮,極有可能會得到圣上的寵愛,那時楚家沒人把這些話當回事…假如…郡王所言非虛,我真能入宮做嬪妃,就不必再擔心會受楚家的連累了!” “進宮當秀女?”景栗認為她過于天真—— “德郡王親自把楚家人送上了刑場,你還相信他嗎?” “我沒得選…”楚丹靈也知這是一步險棋,可她并無其他更好的選擇—— “jiejie你只是普通商賈,在朝中并無勢力,無法幫我徹底擺脫當前困境,我不如放手一搏,進宮謀一條出路!” 唐文宗是短命皇帝,即便楚丹靈真能得寵,也不過是一時風光、半生凄涼罷了。 根據事務所保密條例,景栗不得泄露未來之事,只能委婉提醒:“聽聞圣上龍體不甚康健,你縱然進了宮,也不一定能得圣寵,而且德郡王心機深沉,他很可能不會真心實意幫你入宮?!?/br> 屠豪開腦洞狂想:“有沒有可能,楚丹靈進宮后得寵生子,母憑子貴,即便當不了皇后或太后,也會有不錯的人生結局?!?/br> 獨教授搖了搖頭:“不可能,唐文宗一生只有兩個兒子,但全都短壽早夭,皇位最終由他的弟弟李炎繼承,倘若楚丹靈真進了宮,命運只能是青燈古佛了殘生?!?/br> 第203章 賑災田莊片場 景栗好勸歹勸,結果全無用處,楚丹靈誓要進宮“闖蕩”一番。 在與其交流的過程之中,景栗發現楚丹靈此人有“兩副面孔”,表面單純柔善,實則暗懷巨大野心。 祝mama提出,可以幫楚丹靈尋一戶遠離長安的好人家,改名換姓嫁過去,平平安安度余生。 景栗認為這是一個不錯的辦法,愿出錢為她添一份嫁妝。 可是楚丹靈毫不猶豫地拒絕,景栗從其態度中可以看出,她并不想過普普通通的生活,極度渴望飛上枝頭變鳳凰。 從現代心理學的角度分析,楚丹靈是在既缺愛又缺錢的惡劣環境下長大,原生家庭的環境相當之差,生母因病早亡,渣爹楚子濂對她不聞不問,渣繼母劉氏對她百般苛待,雖有楚家小姐的名號,但日子過得還不及府中體面的婆子和丫鬟。 楚家已垮臺,母親家中的窮親戚根本不會收留她,楚丹靈所擁有的資本,只有年輕姣好的容顏,她想用這老天爺賞賜的皮囊,去搏一把前程。 在她看來,只要這一局賭贏,命運便可以徹底逆轉,既擁有天子盛寵,也可享榮華富貴。 殊不知,逆天改命之路充滿荊棘坎坷,世間沒有幾人能夠真正扼住命運的喉嚨,絕大多數只能被命運薅住頭發狠狠玩弄。 楚丹靈不在解怨任務的名單之上,景栗已仁至義盡,最后再送一次良言—— “德郡王未必可信,深宮的生活也不會像你想象的那般幸福,如果我是你,絕不會做這樣的選擇?!?/br> 楚鳳鳴含著淚水的雙眼中寫滿了不甘心:“jiejie,你不是我,也不了解我所受過的苦,為了能有更好的生活,我甘愿付出一切代價!” 她的心意已決,今夜在王家留宿,明日前赴郡王府投靠李正德。 景栗也不再多言相勸,人的命運都是由自己決定的,眼前人一心只想踏上踏上繁華虛無的死路,旁人的攔阻全然無用。 原版故事中的楚丹靈,被父親嫁給了年邁的老頭子做填房,后因與繼子發生不倫關系而被浸豬籠,新版故事中的她,人生結局也依舊是悲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