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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勤團隊思想不統一,前線的景栗不知該如何抉擇,生怕開局開不順,一出手就奠定敗局。 “婚約是雙方家長所定,你與我都是封建思想的受害者,我絕對不會接受這樣的包辦婚姻,就算你再等十年二十年,也完全無用”,絕情的林摩斯不留任何余地—— “我可以給你補償,開個價吧?!?/br> “開價?”見過渣的,沒見過這么渣的,景栗的火氣登時上頭,一拳頭砸在枕頭上,憤而質問—— “真可笑,你以為錢是萬能的嗎!” 爛俗電視劇看多了,張嘴就飄狗血味兒,這樣無謂的言語其實沒有半點意義,在此劇情緊張的關鍵時刻,她靈光閃現,有了一個絕妙的好主意。 她雙手抱臂,抬高下巴,毫不示弱地問道:“敢問林大探長,你的一周時間值多少錢?” 林摩斯不解:“我不明白你的意思?!?/br> “我想要的補償數目,就是你一周時間的價錢!”景栗挑了挑眉頭,開出條件—— 幫我調查白玫瑰連環殺人案,只要在七天內順利破案,我就同意和你解除婚約,一拍兩散,一別兩寬!” 這項任務的時限本是八天,不過她有意把時間縮短為七天,如果出現意外,至少還有時間補救。 林摩斯雖然性格渣,但辦案能力毋庸置疑,他的資料彈框之中有“工作狂”三個醒目的大字,所破獲的大案要案有長長的一串,景栗一目十行都無法在短時間內全看完。 破案是專業性極強的工作,連環殺人案的破獲難度尤其高,不但需要強大的推理能力,還需要人脈搜集各路相關消息,單靠隊友遠程幫助是遠遠不夠的,獨教授的總體思路沒毛病,必須得找一位“本地”的靠譜神探相助。 “開什么玩笑?”林摩斯認為她是在刻意刁難:“白玫瑰殺人案是你們重案一組負責的案件,你作為普通探員,應該聽從上司毛探長的安排…” 景栗高聲打斷這通官方廢話:“毛探長根本不是在調查真相,而是在掩蓋真相!” 李福爾生前發現,重案一組組長毛飛利用職務之便作了偽證,極力掩蓋白玫瑰殺人案的真相,是案件的反派BOSS之一,這些信息已經全部轉移到了景栗的腦中。 “未婚妻”爆出如此猛料,林摩斯顯然沒有心理準備,他并不想蹚這趟渾水,以公事公辦的態度道—— “如果你認為上司有徇私舞弊的嫌疑,請依照正常程序寫材料檢舉,不該私下要求我越權調查案件,而且我的公務非常繁忙,再多的錢都不可能買得起我的時間?!?/br> “您的一周時間無價,我的七年青春難道就有價嗎?”景栗送了他一個天靈蓋式大白眼,滿面鄙夷—— “見過雙標的,但沒見過像林大探長這么雙標的!” “婚約和案件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私事可以用錢來解決,可是公事必須依照流程和原則進行!”林摩斯有一套屬于自己的邏輯,在他的認知之中,“李福爾”所提的要求非分到了極點,與此同時,他不甚理解其用詞—— “那個…你所說的‘雙標’…是什么意思?” “我們之間不止沒有共同語言,連三觀和邏輯都截然相反,我即使解釋也只是雞同鴨講罷了!”一切以完成任務為中心,景栗懶得與渣渣多廢話,直接上硬手腕—— “如果林大探長不愿幫忙,那我不僅不同意解除婚約,還會到處宣揚你是始亂終棄的海王渣男!” “海王?…渣男?…什么意思?”民國時代的林摩斯根本聽不懂這兩個詞。 “意思就是負心漢,花心大蘿卜,臭不要臉的陳世美!” 景栗狠懟不留情,她猜渣男急著解決婚約,八成是因為有了新歡,所以想要盡快和舊愛李福爾斷絕關系。 新的世界,新的渣男,愛情運勢簡直衰了極點,她不由得懷疑自己有可能是標標準準的“吸渣體質”。 眼前的林摩斯可謂是渣中奇葩,普通男人是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渣,而他卻是理直氣壯、坦坦蕩蕩的渣,毫無紳士風度,兩手空空前來醫院看望未婚妻,張口就要解除婚約,冷漠神功世無雙,毒舌殺人不見血。 林摩斯怒目冷對:“你在威脅我嗎?” 景栗不屑一哼:“只許你用金錢侮辱我,不許我用手段威脅你嗎?” “你…”林摩斯忿然向前兩步,抬手直指她的鼻尖:“警探的責任是求真求實、匡扶正義,而你竟然以案件做條件要挾他人,難道不覺得可恥嗎?” “‘求真求實、匡扶正義’這八個字說的真好~”景栗重重打開眼前那根惹人生厭的手指,提出一個尖銳的問題—— “在林大探長眼中,是案件的真相重要,還是破案的所謂流程重要?” 林摩斯是身經百戰、經驗豐富的探長,他直接規避此邏輯難題,把話題引向有利于自己的角度—— “你雖然是重案一組的成員,可是一直以來只做后勤工作,從沒有正式參與過案件偵破,此刻的所言所行純屬不負責任的胡鬧,你對毛探長的懷疑僅僅是個人猜測…” 李福爾再次打斷他的話語:“我有證據!” “什么證據,能讓我開開眼嗎?”林摩斯的語氣之中有滿滿的不信任,還夾雜著幾分輕視,他不相信李福爾有能力找到實證。 “您那眼睛多半沒救了,恐怕只有雷公電母才能劈開!”景栗壓低聲音吐槽,僅為撒氣,她畢竟不能和冷面渣男徹底撕破臉,因為對方是合作查案的最優人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