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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即便呂茶被輿論逼死,也是她咎由自取,就算死后的她幻化成怨靈或者惡靈,冥界陰司也不會幫她報仇,而是直接下狠手將她殘存的魂靈法滅?!?/br> 說到底還是因果報應,金家祖上種下善因,后代便可得善果,冥界特派使者為金蓮報仇解怨。 而呂茶則恰恰相反,原版故事中的她春風得意,不止沒有受到懲罰,還在金蓮死后如愿成為繼任的侯爵夫人,任何了解內情的人都得罵一句老天爺不開眼。 殊不知,老天最是公平公正,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唯一的特別的是,上蒼有極其嚴重的拖延癥,一千多年之后才出手主持公道。 聽過獨教授的話后,景栗堅定了自己的定位,相當于此段故事中的終極boss,任務就是搞死所有謀害金蓮的反派。 她用旋風一般的速度,先吃燕窩粥,又喝參雞湯,當吃到阿膠桂圓羹的時候,鴻雁勸道—— “小姐慢點,一下子吃太多,被外面那些婆子知道,肯定又會去老烏婆那里嚼舌根,只怕到時候她們能借此猜出您裝病裝暈一事?!?/br> 小丫鬟講的話的確有道理,景栗又喝了一口桂圓羹,才戀戀不舍地放下勺子:“味道特別好,浪費了真是暴殄天物?!?/br> “從前廚房做給您的藥膳總是偷工減料,多虧您拉攏了范mama,這些湯羹都是她親自盯著廚房的下人做的,參雞湯里用的是野山參,還加了鹿茸、黃芪、當歸,足足燉了兩個時辰;燕窩用的是最上乘的官燕,特別用魚翅和干貝吊了湯,既濃又鮮,是您最喜歡的?!敝蹦c子的鴻雁思維跳脫,說著說著又噘嘴生起氣來,壓低聲音說著私房話—— “想想就惱火,這些好東西大多都是小姐花錢買的,那老烏婆是只鐵公雞,成日里就動一張嘴,變著法兒地讓您出錢買各式各樣的補品,她就是看小姐帶著十里紅妝的豐厚嫁妝,所以事事都想坑您的錢。 老巫婆和表小姐心安理得地享用山珍美味,您反倒只能吃她們挑剩下的,天底下哪有這樣的王公貴胄人家! 她們就是一對黑心的白眼狼,難怪情同母女,近些日子上好的燕盞不好買,只能先用燕條和燕碎替代,表小姐因此還大鬧了一場,說您刻意怠慢她,簡直是沒了天理。 她呂家早已沒有了昔日的風光,表小姐即使在家也不見得日日吃得起燕窩,倒來侯府擺起譜了,臭不要臉!” 金蓮實在是太窩囊了,什么惡氣都能無條件容忍,生生把自己活成了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景栗替她抱屈的同時,又意識到這是一個撕開老烏婆真面目的好機會,思忖幾秒后問道:“買補品有記賬嗎?” 鴻雁點了點頭:“當然,每項開支都記得清清楚楚,廚房說燕窩和阿膠都快用完了,又是一筆大開銷,不過表小姐就要離開了,咱們能省下不少錢?!?/br> 景栗更進一步地細問:“除了買那些補品之外,老烏婆還打過我嫁妝的其他主意嗎?” 鴻雁道:“那心術不正的老烏婆一門心思地算計您,什么歪主意都動過,您嫁妝里好些名貴的玉石和珊瑚擺件都被她以各種明目要了去,就連您后來添置的一些時興擺設和首飾布匹,好多都被老烏婆搜刮了去,全都白白便宜了表小姐。 這些我都一一詳細地記下了,權當留個證據,日后老烏婆再污蔑您忤逆不孝,表小姐再造謠您怠慢親族,就把所有的賬本和記錄都拿出來,好堵上她們的嘴?!?/br> “干得漂亮!”景栗盛贊心細的小丫鬟,并說道:“趕快把這些東西都找出來,全都打開攤在桌子上,讓侯爺一眼就能看到?!?/br> 鴻雁手腳麻利,很快便遵照要求辦好,不過她心生了幾分擔憂:“這樣做會不會顯得太刻意了,只怕侯爺會覺得我們是在蓄意告狀,老烏婆縱有千般不是,可她畢竟是侯爺的親娘?!?/br> “有道理…”景栗沉思過后,有了好主意,又多加一場戲,既可以揭露老烏婆的貪婪惡行,還不會惹武易反感。 她給小丫鬟講戲的時候,隊友也在認認真真地聽著,獨教授高度認同:“侯府里的女人再會演戲,也比不過專業級實力派老戲骨,你堪稱是宅斗界的鈕鈷祿錦鯉!” 景栗確實很有做解怨使者的天賦,作為專業演員的她能夠以最快的速度帶入角色,充分運用影視知識儲備完成任務,的確稱得上是“戲骨”,可是前面加了個“老”字,就越聽越不對味。 演員是年齡焦慮最嚴重的行業之一,二十七歲還在打雜的她相當介意“老”這個字,送了獨教授一個大大的跨時空白眼。 兩位吃貨同事在看戲之余并沒有虧待嘴巴,把下午茶和晚飯合成一頓,景栗睡得昏昏沉沉時,聽到了他倆在悄咪咪地點外賣。 獨教授和屠豪很會享受生活,不僅點了老火靚湯,也配了各種廣式小吃,蝦餃皇、流沙包、豉汁鳳爪、金錢肚,景栗恰好全都喜歡,想吃卻吃不著,是世間最大的痛苦之一。 鴻雁準備好一切,也背會了景栗安排的臺詞,戲臺已經搭好,就等男主角武易登場。 景栗作為女主角,妝容方面必須精益求精:“我現在氣色怎么樣?” 鴻雁如實道:“比平時紅潤很多,不像是大病初愈的模樣?!?/br> 景栗靈機一動:“把粉拿來,幫我把臉涂的蒼白一點?!?/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