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燈 第50節
而后毫不顧忌地扯開江維扎在皮帶里的襯衫,伸手探了進去。 趁著江維的唇瓣落到她的脖子,計綠眼底劃過嘲諷,低罵:“祝政說得對,你現在真像狗?!?/br> “我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嘖,你粉絲知道你這么賤嗎?” “知道你為什么比不上祝政嗎?因為他在我面前,從來高高在上,即便現在跌入泥潭,也不會對我搖頭擺尾?!?/br> “他居然想解除婚姻。嘖,我還是低估他了?!?/br> 江維扶著計綠腰枝的手臂一滯,貼在她耳垂的唇也停了下來。 計綠一點都不在意他的反應,手指拽了兩把江維的頭發,面無表情說:“抱我離開,去酒店開/房,我今晚跟你睡?!?/br> 江維沉默片刻,脫下外套裹緊計綠脫了一半的衣服,彎腰抱著她離開噴泉。 關潔目睹全過程,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她這才明白祝政剛剛確實沒撒謊。 計綠……真是個瘋子。 關潔剛想走,就被祝政叫住。關潔聽到他的聲音,下意識回頭。 他站在后面的大樹下,樹影完完全全擋住他。 以至于關潔剛才沒有看見他,估計他也……目睹了剛剛那幕? 關潔還沒得出結論,祝政已經給了答案,他走出樹叢,雙手插兜,懶懶散散站她跟前,居高臨下問:“現在還覺得我逗你?” “……” “還覺得人有天賦有才華?” “……” “還是你偶像?” 關潔忍無可忍,出聲打斷他:“你閉嘴?!?/br> 第39章 祝你倆百年好合,早生貴…… 朱真肚子疼得厲害, 中途打電話給關潔,讓她回酒店的時候幫忙帶一盒布洛芬。 聲音有氣無力,時不時夾雜著一絲抽氣聲。 關潔怕她等不及, 掛了電話便在導航搜索離她最近的藥店。 最近的也要三十多分鐘的車程。 這個點正是打車高峰期,會場嘉賓大多有私家車,或者活動方會安排接送, 獨她一人站在路口打車。 晚上風很大,吹得她撲了一臉頭發, 嘴里都是頭發絲。 她垂低腦袋, 一手拿著手機輸入地址, 一手將擋住眼的頭發別在耳后。 祝政跟某網絡公司老板談完一單生意, 出來就撞見關潔站在紅綠燈路口攔車。 昏黃的路燈下, 那道身影落寞、孤獨,看著可憐兮兮的。 陳川順著祝政的視線掃過去, 瞥到那道熟悉的身影,頗有眼力見地詢問:“這個點打車挺難的, 要不要順帶載關姐一程?” 祝政喝了不少酒,這會兒頭疼得厲害, 腦袋嗡嗡作響, 聽到陳川的話,祝政冷嗤一聲, 皮笑rou不笑問:“這么點小事還用得著問我?” 我找你來吃是白飯的? 陳川砸吧嘴,暗自替祝政補完后半句話。 司機半天沒接單, 關潔等不及,主動給酒店前臺打了通電話,請對方買一盒布洛芬送至3203號房。 前臺態度很好,很快回復她附近就有藥店, 她會盡快將藥送到3203房間,關潔聽完禮貌道謝。 處理好送藥的事,關潔也不那么急了。 電話掛斷,關潔重新點進打車界面,依舊無人接單。 關潔索性退出打車軟件,揣好手機,準備走到對面公交車站去轉公交。 剛要走,一輛打著雙閃的保時捷緩慢??吭谀_邊。 橘黃色的燈光直直打在她身上,刺得她睜不開眼,她下意識拿手擋住臉。 等稍微適應,她才拿開手,抬頭往看向對方。 關潔還沒看清車牌,就見陳川降下車窗,歪過腦袋朝她喊:“快上車,這里不能停太久?!?/br> 她下意識瞧向保時捷后座,后座車窗緊閉,分不清里面是否有人。 不過應該在吧? 猶豫片刻,關潔拎著包,繞過車頭,在副駕駛和后駕駛座間逡巡兩眼,最終選擇副駕駛。 手指落在副駕駛車把手,準備打開車門入座。 陳川察覺到關潔的舉動,立馬將自己的外套、手機丟在副駕駛,揮手告知關潔副駕駛坐不下。 關潔沉默半秒,自動關上副駕駛的門,轉頭鉆進后座。 一進車廂便聞到股煙酒混合的味道,以及淡淡柑橘味。 前者是祝政自身的味道,后者是她身上的香水味。 半個小時前,內場外的噴泉旁,祝政手掌貼在她的脊背,下巴靠在她的肩膀,鼻尖貼在她的脖子,有意無意嗅了幾口。 松手時,他盯著她那張憤懣到泛紅的瓜子臉,漫不經心說:“香水還挺好聞?!?/br> 關潔聞言,面無表情掏出包里的香水,隔空對他噴了四五下,讓他好好享受。 祝政當時笑得直不起腰,還不忘輸出他的歪理:“江維好看,還是我好看?” “他沒我厲害,也沒我好看?!?/br> “你眼睛記得擦亮點,別找錯人?!?/br> “說實話,江維也就那張臉拿得出手。你見過以色待人的人里,哪個晚年過得不凄慘?” 關潔沒眼看他,卻又承認他說得在理。 畢竟,關珍容就是“年輕時以色待人”、“晚年凄慘”的典型。 不過,這幾個詞跟江維沾邊嗎? — 祝政酒意上頭,醉得厲害。 這會兒癱在座椅,雙腿大大咧咧敞開,后背斜靠在車墊,半闔眼皮,一副將睡未睡的頹樣。 本就長得人高馬大,這大腿往直了伸,幾乎快把后排車廂占滿了。 關潔幾乎沒有落地的空間,只能并緊腿,略微委屈地坐在角落。 車廂暖氣開得大,關潔穿著長款厚羽絨,沒有多久后背就泛起潮意。 她扭頭瞥了眼睡相不怎么好的祝政,自顧自脫下外套抱在懷里。 咚的一聲—— 祝政后腦勺突然撞到車窗,砸出清脆的輕響。祝政猝不及防,等反應過來,腦袋抽抽地疼。 經這一遭,祝政酒醒了大半。 反手揉了幾下后腦勺,祝政收回發麻發酸的腿,坐直身,扭過臉,眼帶困意地掃向一旁抿著嘴角也收不住笑的關潔。 見她幸災樂禍,祝政吸了口氣,條件反射扯過關潔的胳膊,長臂將人緊緊圈在懷里,下巴擱在關潔頭頂,手掌捏住關潔下巴,拉長語調問她:“有這么好笑?” “要不給你腦袋也磕兩下試試,看看痛不痛?!?/br> “幼稚?!?/br> 滾/燙的氣息落在關潔頭頂,惹得她睫毛直顫。 祝政意識還沒清醒,估計還以為是在幾年前。 那時祝政喝醉酒就是這德行。 總在喝醉以后,趁著自己還有點意識,先掏出手機給信任的人打個電話讓對方處理后續,而后自個安安穩穩找處角落不管不顧睡大覺。 也不怕出點什么事。 中途要是有人吵醒他,他一定皺起濃眉,滿臉不爽,偶爾還跟人發脾氣。 脾氣可謂又臭又長。 關潔吵過他好幾回,每次都被他折磨得不輕。 祝政半天沒等到回應,犯軸的腦子又抽回正常。 捏了捏眉骨,祝政垂眼覷了兩眼懷里半天沒有動靜的姑娘。 想起如今的處境,祝政默默放開手,坐正身子,清咳兩聲,當作剛剛那幕沒有發生過。 恰好路過廣濟寺門口,祝政出聲叫住陳川,讓他找個地兒停車。 廣濟寺早過了開門時間,這會兒寺門緊閉,門前空蕩蕩的,哪有什么人路過。 也就祝政發瘋,大晚上去驚擾佛祖休息。 陳川想到這點,轉過腦袋善意提醒祝政廣濟寺每日開放時間是7:00—16:30,現在已經晚九點,進不去。 祝政坐在車廂,透過車窗掃了兩眼關閉的正門,沒把這當回事,說從后門進。 關潔坐在一旁沒吭聲。 她跟廣濟寺無緣,求的簽全都不準,自此再也不信佛祖保佑這事。 明明有次求的上上簽,結果結局慘烈,沒見她這一生有多順遂。 祝政要去拜佛這事,關潔是持懷疑態度的。 這人從來不信鬼神不說,心中對神佛沒一點尊重,嘴上還老掛著一句:“那套兒誰信誰傻逼?!?/br> 如今怕是哪根筋沒搭對,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