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迷惑行為大賞 第383節
洛森把托盤放下,走過去按滅了通訊機,然后沖隔壁扔了一個隔離魔法。 安娜貝爾打著哈欠躺回去:“你回來啦……隔壁的精神病一直在吵……好煩?!?/br> 洛森一邊繼續往隔壁扔隔離魔法一邊說:“我想他們不是有精神疾病,他們只是在zuoai?!?/br> 女朋友睜開眼,迷茫地看了他一會兒。 洛森猜這是因為她從他嘴里聽到了這個有點直白的詞匯。 “這里是馬哲爾海峽隧道邊、正好位于法師塔和澤奧西斯交界處的復合型旅館……性價比還算可以,大廳里的藥店生理期貼片到各色保險套一應俱全……主要顧客肯定是許多要在這里分別纏綿的情侶吧。你還記得嗎,昨晚入住的時候,這家旅館竟然沒有單人間?!?/br> 安娜貝爾一愣,卻關注到了奇怪的地方:“你昨晚入住時問了單人間嗎?為什么?因為我弄臟了你的機車,所以你要把痛經的我獨自丟在某個小房間里?” 洛森:“不,我只是想省錢,這家的雙人客房全都包含在各式各樣昂貴無比的情侶套餐里,可我們又不需要心形蠟燭、免費香檳、玫瑰花瓣和超大號水床?!?/br> 安娜貝爾:“……” 對哦。 單人間和雙人間還是有價格差別的。 ↑富豪的恍然大悟 “所以這家旅館沒有單人間,最后還是不得不點了情侶套餐……”她環顧四周,可卻有些驚訝,“可這里沒有心形蠟燭、免費香檳、玫瑰花瓣和超大號水床……” 洛森走過去,把她從被窩里扶起來:“前臺幫我們去掉了那些額外費用?!?/br> 安娜貝爾陡然清醒:“什么?為什么?前臺是女生嗎?你對她干了什么?” 洛森面無表情:“什么也沒干,只是告訴她我們是矛盾重重明天就要離婚的夫妻,來這家店只是為了打分手炮,所以‘不想在這女人身上浪費金錢與浪漫,只需要一張好床支撐狂野的性愛’?!?/br> 安娜貝爾:“……” 他真是,為了省錢什么都能干出來哦。 摳鬼。 安娜貝爾哼哼唧唧地伸出手,摳鬼一邊對她敷衍地道歉一邊把價值千金的貼片隨意塞進她手里。 “趕緊去換,蠢寶寶,之前那片的有效期快到了,別又和以前一樣突然失效然后疼起來?!?/br> 蜜糖蠢寶寶:“不要,我困,不想起……” “那我幫你貼。是貼內褲哪邊?或者外面里面?哎——” “……” 流氓。 安娜貝爾板起臉打開他的手,拿著貼片走進衛生間。 洛森討人厭地拖長聲音:“就算你拒絕,蜜糖寶寶,我還是看到你的花花小熊了。別害羞,成年人也可以穿花花小熊,一點——也不幼稚?!?/br> ……流氓! 昨天出門換衣服的時候又不知道會和你過夜。 所以這不是隨手穿了最喜歡的內衣嗎…… ……知道來見你肯定會換輕薄性感的低腰蕾絲,而不是很軟很舒服的高腰花花小熊?。?! 安娜貝爾只好用力拽著睡衣下擺走進衛生間。 ——但不到五分鐘,她又用力拽著睡衣下擺“吧嗒吧嗒”跑回來。 洛森正彎腰拍她睡亂的枕頭,連頭沒來得及扭過來。 蜜糖寶寶大聲告狀:“布朗尼!衛生間里的鏡子也在震!隔壁的1704的神經病不‘嘭嘭嘭’撞床板,跑來‘哐哐哐’震鏡子了!” 洛森:“……” 1704的同志們,你們玩得可真狂野啊。 這可是上午十一點呢。 齷齪的人類。 洛森只好跟著安娜貝爾走進衛生間,順著她仿佛看到蟑螂的表情,與繃緊的手指頭看去—— “哐哐哐”地震,還伴有隱約的嘩嘩水聲。 洛森:……這面鏡子對的是那邊的淋浴室吧。嘶。 “神經??!”安娜貝爾氣道,“本小姐要把他們立刻送到精神病院去!” “……蜜糖寶寶,說了一萬遍,他們沒在犯精神病,他們在zuoai……” 安娜貝爾噎了一下,回頭瞪他。 洛森以為自己要遭到“你怎么講話這么直白”的大小姐叱責了。 結果安娜貝爾卻說:“為什么?我沒聽見女聲叫名字啊?!?/br> 洛森:“……不是每個人都喜歡在親熱的時候叫名字?!?/br> 而且也不是每個人都會叫那么大聲。 安娜貝爾:“他們沒有叫,他們只是‘嘭嘭嘭’地撞床板、‘哐哐哐’地震鏡子。我剛剛都被震醒了……現在又……為什么親熱時非要撞床板震鏡子?” 她是十萬個為什么,又把我當成了成長少女小衛士嗎。 話雖如此,看著女朋友用力拽著睡衣下擺攥著貼片小盒子,神情帶著生理期特有的脆弱與疲倦,洛森還是耐心地答了下去。 “因為運動很激烈,所以撞到了床板和鏡子?!?/br> “可我們沒有撞到過床板和鏡子啊?!?/br> “因為我會在你腦袋后墊很多枕頭;也因為我家的鏡子設置了靜音防滑魔法;當然,我覺得更大可能是姿勢的……” “好吧,好吧,停止分析,布朗尼,我明白了。所以這是性。那他們頭不痛嗎?” “……我想,獲得的快樂足以超過疼痛?!?/br> “為什么總要‘超過疼痛’,不能‘消除疼痛’?這件事本來就不痛啊?!?/br> “……人類就喜歡痛并快樂的感覺吧,大概。我也不是很清楚?!?/br> “但是聽上去真的很痛。為什么不墊東西呢?” “也許是因為太急迫了。就像你總要摔碎我的家具,毀掉我的衣服,弄斷我的發圈?!?/br> “但我從沒有弄疼過你啊?!?/br> “……” 安娜貝爾終于停止了追問,她重新看向震動的鏡子,神情迷惑又不解。 “衛生間這邊沒有設隔離魔法,”洛森說,“我再設一個扔過去,你把貼片換……” “等等。急迫,疼痛,sao擾鄰居的休息與睡眠?!?/br> 安娜貝爾抬手制止了洛森施展隔離魔法,她抄起一只塑料牙刷杯就猛地扔了過去——加持了擴音魔法,扔出“嘭”地一聲巨響—— “嘿!”被吵醒的斯威特法師大聲說,“很抱歉因為個人技術原因你們度過了不愉快的夜晚,現在需要像補償雄性自尊一樣用無腦疼痛的野獸方式發泄——但這是中午的十一點整!你的鄰居需要睡覺!” 對面:“……” 洛森:“……” 對面陡然安靜了。 安娜貝爾用力拽著睡衣下擺,板著臉把指鏡子的手往旁邊一劃,洛森默默走出去,給貼貼片的兔寶寶一個安全的私人空間。 ……他走出去,找到椅子,坐下,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開水,神情木然。 洛森想起他們念書時在澤奧西斯的貧民窟——那家又小又破的電影院里,她也是用差不多的口氣神情,拿高跟鞋怒踹隔壁包廂辦事的男女、口中毒液狂噴——就因為男方低低罵了他一句臟話。 有時候洛森覺得現在的安娜貝爾極其大方成熟了,她能駕輕就熟地運用那些撒嬌扮乖的小手段,又同時擁有成人的行動力與毅力,完美得有些不太真實—— 但又有時候,他覺得,現在的安娜貝爾一點沒變。 依舊會因為起床氣發火,依舊會在飄飄然的時候做蠢事,依舊會笑會鬧會咬人、會對吵鬧不休的隔壁不爽。 她只是在獨自生活的時間里,學會了摘去“傲慢魔女”的名頭,給真實的自己裹上更厚更圓滑的外殼。 不像他。 與他恰恰相反。 他早就不得不改變了,變得徹徹底底。 ……如今,只是把那層“過去的我”的外殼厚厚穿在外面而已。 洛森漸漸伸出手,隔著衣服與皮rou,按住了肋骨。 他知道那里有著怎樣的傷痕。 也知道那里盤踞著什么東西。 近了,近了,計劃在一天天的施行……不需要多久,他就……他就…… “嘭嘭嘭!嘭嘭嘭!” 洛森放下手,看向房門。 ……他就知道。 “開門!1703!開門!開——” “先生,您好?!?/br> 甫一拉開門,洛森就——就先被對面急匆匆裹著一件浴巾的男子的胸毛辣了一眼睛——然后道歉:“不好意思,我的女朋友她現在情況特殊,所以情緒比較……” “那個罵罵咧咧的瘋婆娘是你女朋友?” 1704的男人氣急敗壞地說:“中午十一點多還要待在旅館休息睡覺,她是不是昨晚忙著接客的婊子——” 啊,這。 布朗寧法師立刻露出了核善的微笑。 【五分鐘后】 安娜貝爾從衛生間里出來,本想重新縮回床上,但看看洛森之前放在桌上的早午餐,還是決定“吧嗒吧嗒”過去吃飯。 她拉開椅子,拖過盤子,這才發現里面除了自己點的菜,還有兩顆正正好好的溏心荷包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