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迷惑行為大賞 第361節
洛森:“抱歉,那是無理要求。我無視了?!?/br> 安娜貝爾:“……” 洛森:“吃蛋糕嗎?” 安娜貝爾憤怒地把腦袋重新埋回濕漉漉的枕頭。 她其實現在一點都不想哭,但這是無關情感的生理反應,她忍不住。 過了大約五分鐘,她靠在枕邊抽動的肩膀被包進熱量滿滿的掌心,還被輕輕地吻了一下。 ……安娜貝爾其實也一點都不想消氣,但這依舊是無關理智的自然反應,她忍不住。 好吧,也許她可以消氣,但她拒絕抬頭。 肩膀又被輕輕吻了一下。 ……好吧,也許她可以抬頭,但她拒絕給他好臉色看。 安娜貝爾磨磨蹭蹭地從枕頭里抬起頭。 “你干嘛?!彼齼吹?,“你不準親我?!?/br> 這正如洛森之前指出的——徹徹底底的無理要求。 而他果然繼續徹徹底底的無視了它。 安娜貝爾:“不準親我……不準親脖子……臉頰也……好吧,只有嘴不可以……唔……” 她叒被堵住了發聲渠道。 但這次好歹不是手指、發帶、做芝士蛋糕多余的奶油或早已被她弄濕的枕頭角。 ……誰讓精靈的耳朵那么敏銳,洛森不得不每隔十幾分鐘就低低哄勸她“別叫那么大聲,蜜糖寶寶,乖一點”——再遭到惱怒無比對著肩膀的啊嗚一口——這是他活該—— 況且,這次的吻結束后,精靈舔掉她臉上殘留的淚水,還輕輕蹭了蹭她的鼻子。 “只待三天?” 似乎很委屈。 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樣,安娜貝爾心軟了。 “好吧?!彼絿佒檬种妇磉^他披散的發絲,“一星期?!?/br> “只待一星期?” “一個星期多一點點……” “多一點點?” “……再多一個星期……多幾天……好吧,一個月啦?!?/br> 洛森忍不住笑出聲,他捏了捏理智為零,完全跟著親親走的安娜貝兔。 這時候直接提“一百年”她說不定也會一口答應。 明明這么想繼續黏糊。 “一個星期吧。一個月的話,你清醒后會很為難?!?/br> “……哦,只有一個星期啊?!?/br> 這下輪到安娜貝爾很委屈了。 她一直很委屈,被放在床上遭受擁抱與親吻、想要吃什么口味的甜品就能吃到什么的一系列待遇會讓任何一個女孩變得特別容易委屈,然后黏黏糊糊地扒著你的手指或頭發,說…… “洛森,我想吃奶酪蛋糕?!?/br> “好,走吧?!?/br> “……” “咳,不好意思。抱抱?” “哼?!?/br>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法師迷惑行為大賞: 助理:你們禮貌嗎。 第195章 現實與幻想的差距或許并非難以忍受(上) waking up knowing there’s a reason 醒來時便知道有什么理由, all my dreams e alive 讓夢境如此真實。 ——this is living(acoustic)-hillsong young and free 安娜貝爾曾有過一個男朋友。 每次看電影都會在她身邊睡著; 每次約會都試圖把她扯下他家的二手沙發; 每次送禮都只送她貼著小賣部標簽紙的奇怪東西; 每次見她都能創造出一個新外號,而這個外號往往rou麻、幼稚又黏糊; 每次和她交談到最后都不可能全神貫注,眼睛總黏在她的身上,仿佛除了rua她再沒有正事可干了; 每次在手機的聊天軟件上互發信息都無法全程在線,他常常掉線三十分鐘然后告訴她他在打工; 每次早晨的“早安”都不會回復,甚至不會醒來看見她發送的“早安”,更別提對她說“早安”; 每次她難過壓抑的時候都會故意惹她生氣和她斗嘴,還會毫無顧忌地往她臉上扔果皮或爆米花; 每次忍不住對她笑的時候都會讓那個微笑閃閃發光格外明亮,以至于所有路過的女孩也偏過頭來偷看他給她的笑容; 每次接吻都由他開始、由他停止,在那些吻下她仿佛只是一塊能被一只手包進掌心的糖果,而且那些吻僅僅只在開頭維持溫柔謹慎的假象; 每次……屬于夜晚的親密時,到最后都會過分到讓她哭,而且即使過分到讓她哭也總會在最后關頭及時打住,好像自己對他的吸引力不足以讓他跨過那條線,好像他永遠能在自己面前保持理智; 而且每次她的唇齒或指甲都無法在他身上留下痕跡,每次他都能保持表面基本的平靜和她好好說話,只是嗓子逐漸發啞,沙啞得仿佛把喘息與汗水含進喉嚨——而他的嗓子發啞只會讓她的膝蓋發軟,這壓根不是什么能被抓住之后狠狠嘲諷的弱點。 ……除此之外,還有許許多多的每次。 綜上所述,安娜貝爾曾經的男朋友,他是個很差勁的混蛋。 她睜著眼睛能說出他的一百種缺點,閉著眼睛能說出一千種缺點。 她能用與他那些繁多外號同樣豐富的詞匯來形容他眼睛的顏色,但往往到最后會刪除每個精心準備的描述,反過來憎恨自己貧瘠無用的詞匯量。 他讓她變得自卑又自信、暴躁又柔軟、他讓自己從全法師界最富有的小姐變成了全法師界最貧窮的女孩,因為她總忍不住索要對方更多更多的擁抱與喜歡。 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總是無比放松又無比緊張,是的,他還讓她變得更加麻煩、任性,成了一個充滿一大堆對應的反義詞的集合體。 他甚至搶走了她對她自己的在乎程度,超越她自己成了最在乎、最了解她的家伙。 天,他的罪狀簡直能寫盡全法師界所有的羊皮紙。 再沒有誰比安娜貝爾·斯威特更討厭洛森·布朗寧。 早已不僅僅是討厭他對魔法的天賦,討厭他過分自由的性格,討厭他叫她外號扯她發帶…… 現在她更討厭和他一起在白天約會時共同走在街道上,尤其討厭她說了什么而那個笑點奇異很低的家伙笑起來的時候—— 因為那時她不能在任何人的目光里牽他的手抱他的胳膊,所以只能暗自瞪向這混蛋的側臉——一整個街道的女孩還不夠,難道他還要靠這個閃閃發光的破爛表情招惹三個街區外的女孩嗎?? 不過,當安娜貝爾瞪向對方側臉時,她男朋友正用同樣惱火的情緒瞪向她腳踝上的絲帶,心里覺得她是在故意招惹周圍的每個雄性動物。 ……這只能再次間接證明他是個差勁的混蛋而已。 所以他成了她曾經的男朋友。 然后她花了整整八年去列出他那一千多種缺點、努力去憎恨他所有的習慣或愛好。 這明明很簡單。 她原本就討厭垃圾食品、電子游戲、奇奇怪怪造型夸張毫無用處的日用品。 她原本就討厭他的眼睛、頭發、耳朵、嗓音、笑容或坐沒坐相站沒站相的欠揍姿態。 每天清醒的時候,安娜貝爾都會告訴自己,嘿,那是個差勁的混蛋,你不該再投注任何的注意力,你要掌握家族,你要成為法師,你要讓父親徹底滿意再控制住父親的權力,你有太多太多其他事情需要在意,他人不過是生命中的過客,愛情不過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調味品。 于是她每天都在沒日沒夜的學習工作。 每次疲憊至極的時候都把自己灌醉。 ……結果,當她不再清醒的時候,她把那一千多種缺點重新翻出來,拐彎抹角地夸成超大優點,再陷進一系列逼真瘋狂的夢境,夢見他們依舊在一起,沉浸在無可救藥的幻想之中。 最深最深的夢境,要么是單純的抱抱,要么是純粹的性愛。 ……第一次夢到和對方徹底發生關系時,她驚醒,面對寂靜的臥室,和一塌糊涂的睡裙與床單。 安娜貝爾自己都覺得自己可憐、惡心又扭曲。 是的,最初她也在這些曖昧的夢境見到過他,只是那時她直接把他代入進母親的那些玩具,她在夢里悲傷又憤怒,她從未—— 從未,完完整整地夢到他和她,在同一張床上,某個夜晚,從接吻到結束。 她在夢中幻想的那些帶有熱度的吻,比他那一千種的缺點還多。 再沒什么比這更惹人厭惡的了。 她竟然成了一個蕩婦。 那段時間的安娜貝爾不再喝酒,她太害怕自己會某天宿醉醒來,發現身邊躺著一個赤裸的陌生男人。 為此,她甚至編織了一套咒語,給公寓設立了雄性驅逐咒。 與夢里那個把她困在枕頭與床帳之間的差勁混蛋無關,她僅僅是不想變成影視作品里那些寂寞可憐的女人而已。 不過,她畢竟再也不是待在學院里、宿敵隨叫隨到的斯威特小姐了。 安娜貝爾不能再遇到某個尖銳的事實就縮回櫥柜。因為再沒有人會奮力牽著她的手把她重新拽出去。 她學會獨自處理許多事,這其中就包括艱難摸索著理解并接受自己作為成年女人的生理需要,再想辦法……排解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