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迷惑行為大賞 第138節
為什么被教導的那部分“新世界”里……不能有,繼續嫁給他呢。 小安娜垂下眼睛。 【要你管,泥巴腦袋,我就喜歡跪著坐,你趕緊睡,否則揪禿你?!?/br> 【……你好兇?!?/br> 明明是我好心問問你。 小精靈閉上雙眼,不搭理這個討厭鬼了。 午后的陽光,又暖和又舒服,他剛剛從一場災難中逃竄出來、修復完畢的肢體還有些發冷,正適合曬著它睡覺。 小安娜繼續靜靜撥弄著他的頭發,悄悄幻想未來在水池里用沾上泡沫的手去揉搓是什么樣子。 大約很久之后,也可能是僅僅五分鐘,小精靈睡熟了。 小安娜的手頓了頓,悄悄撥開他的額發。 今天又說了一遍“不會娶我”。 真討厭。 所以,這是你討人厭的懲罰,泥巴腦袋。 【啊嗚?!?/br> 小小的女孩,學著森林里動物幼崽標記食物的架勢,慍怒在精靈的額頭上,“咬”了一口。 因為害怕把對方吵醒,刻意咬的很輕,連牙齒都沒用上,其實只是輕輕碰碰罷了。 ……可這輕輕碰碰,讓她的胸口里也傳來“砰砰”的跳動。 她還很小很小,不知道什么是“額頭吻”,不知道什么是“獨占欲”,不知道什么是“氣急敗壞”,只知道,自己想拿到滿分的新娘修行成績,再嫁給他當滿分的新娘。 ——“不行,不可能,完全不行?!?/br> 多年后的安娜貝爾還在因為不屬于自己的香水味生氣,那怒火燒得她快難受死了,再這樣下去,眼睛都可能戲劇化地噴出血來。 膝蓋上的傻叉已經睡熟了,微微側著臉倒在一邊,前所未有的倦容里,透著對她的毫無防備。 她從沒見他這么累過。 她從沒見他這么反常過。 難道、難道、難道他這幾天忙的,是—— 【說起來,你知道嗎?圈子里那些包小男孩的貴族夫人,出手可是很寬綽的?!?/br> 薇薇安那曾狀似不經意的提醒在安娜貝爾腦中清晰浮現:【一次就幾千金幣的也有……只要臉夠好看,對她們胃口。當然,那些人不可能都是自愿出來做生意的,也存在某些不經意遭遇了脅迫……】 她和我說這個干什么。 當時的安娜貝爾莫名其妙。 她和我說這個干什么? 現在的安娜貝爾怒火中燒。 ——不可能,不可能,這個混蛋和我保證過的,他說他沒有經驗,也不屑去——我得相信——才不會有那些——去他的相信??! 大小姐咬牙切齒地抓過法杖。 然后她回憶起自己看過的那個魔法,在對方臉上香水味最濃郁的地方,揮了揮法杖。 來吧,來吧,只是試試,試試而已,反正只是從那種無聊的女性雜志上看到的什么“肢體接觸影像倒放”,如果什么都沒發生,她可什么也看不見,至于這個魔法排在了什么“最有用的捉jian魔法排行榜”上,也是偶然,偶然…… 魔法生效了。 一抹模模糊糊、不甚清晰的影子浮現在他臉上。 那是只手套,正在撫摸精靈的臉,指腹還曖昧地打著轉。 安娜貝爾深吸一口氣,瞪大眼睛,恨不得看清那只手套上用銀線繡著的家徽——她當然知道這是雙女人的手,可惡,這肯定還是雙飄蕩著香水味道的貴族太太的手——看本小姐不弄死—— 萬幸的是,那雙手只是停在臉上撫摸,幾分鐘后就消失了。 這說明它和洛森超出禮節的肢體接觸,僅止于此。 ——可還有很多禮節性的肢體接觸???? 吻手禮,貼面禮,薇薇安說這些都是那些貴族太太揩油的—— 安娜貝爾抓著法杖,浴缸里的水流聲依舊緩緩碰撞。 她指間的依舊是他的頭發,濕漉漉的,還沒來得及用毛巾擦干。 可惡。 太可惡了。 如果讓我知道這是誰……如果讓我知道這是誰…… 安娜貝爾咬牙切齒地瞪向睡著的精靈。 對方的睡臉倒是挺恬靜無害的。 ——等等。 如果是那么明目張膽的撫摸臉頰,這家伙完全可以拒絕??! 而且摸了幾分鐘???有幾分鐘吧?有幾十分鐘吧?起碼摸了一小時吧?? 干嘛不拍開人家的手???! 是不是因為對方還補充了“讓我摸一分鐘就給你一袋子金幣”,這個王八蛋就動搖了?! 安娜貝爾氣紅了眼睛。 眼睛可能真要戲劇化噴出血了。 時過境遷,安娜貝爾·斯威特已經是成年的女人了,雖然她在某只精靈眼中依舊是個蠢寶寶。 現在的她知道什么是“額頭吻”,知道什么是“獨占欲”,知道什么是“氣急敗壞”,還知道“包}養”“愛}撫”“上}床”—— 除去被遺忘的、想要拿到新娘修行滿分的原因,她幾乎知道一切,明白一切。 可惡。 可恨。 太可恨了。 太骯臟了。 太不恥……本小姐…… 遺忘了“喜歡”的教導,遺忘了“喜歡”的對象,甚至都遺忘了“喜歡”的心情,失去他的陪伴后把這份令人害怕的悸動與“討厭”劃上等號。 長大成人的女孩,還是學著森林里動物幼崽標記食物的架勢,慍怒在精靈的耳根后,咬了一口。 這一口是切切實實的咬,留下齒痕,還學著電影里看過的架勢,順勢吮紅了那塊皮膚,讓齒痕更加鮮明。 精靈在睡夢中皺了皺眉,因為疼痛,因為那氣瘋之后滴在他后頸上的淚水。 抹了一把臉,不爭氣到僅僅是幻想畫面都被氣哭的,他獨占欲過分強烈的女朋友冷笑道: “我看這樣,還有誰敢包你??!”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法師迷惑行為大賞: 獨占欲強烈程度也能半斤八兩,不愧是你們。 正規戀愛流程:親親→摸摸→不可描述 蜜糖哭寶寶:我不管!直接事后咬痕標記上! 第73章 有的東西一旦咬下就再也無法收回 “小姐……” “小姐?小姐?” 她再次從混亂的夢境中醒來。 雙腿發軟,后背淌汗。 “怎么?” 安娜貝爾·斯威特冷冷地說:“今天似乎是周六吧?!?/br> 候在床簾之外的助理頓了頓。 不管周一周六,小姐往常都會在她走進臥室之前醒來,甚至都可能已經泡過澡、坐在梳妝臺前揩頭發了。 助理永遠都猜不透她究竟幾點起床:從她服侍這位大小姐開始,對方就永遠比仆人起得還早。當初還特地對她說明了這個情況,表示“不用緊張”。 可今天…… “我以為您生病了?!?/br> 助理委婉道:“今天比往常晚很多,而且您一直躺在床上……流汗?!?/br> 流汗、喘息、即便隔著床簾都能聽見動靜——真無法分辨那是痛苦的噩夢,還是小姐發了高燒。 是嗎。 “勞你費心了?!?/br> 床帳里傳出小姐冷淡的吩咐,一陣衣料摩挲聲,她似乎是坐了起來:“去浴室替我放熱水?!?/br> “……好的,小姐?!?/br> 自幾天前開始,大小姐的心情似乎就一直不怎么好,神色冰冷恐怖,舉手投足泄露出來的氣質,甚至越來越靠近可怕的夫人了。 作為由夫人指派給小姐的仆人,她其實說不出夫人具體可怕的點在哪,但一直覺得小姐和夫人之間,有微妙的不同……可似乎事實證明,他們,的確是同一份血脈的親生母女。 重合的神態,重合的氣質,重合的、可怕的某個東西。 ……助理之前還以為,那只是考前焦慮的一種表現方式,自家大小姐是過于緊張,比賽結束之后就會好轉——可事實上,在賽場上繼續披荊斬棘,直接拿到了復賽總分第一名的成績后——小姐的分數甚至甩開第二名整整106分—— 小姐的心情卻沒有絲毫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