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迷惑行為大賞 第114節
“都是不可靠的謠言罷了,我對那位英俊的少爺沒什么興趣?!?/br> “那位英俊的少爺,是經常來這兒找小jiejie玩?” 下午三點三十分,煙霧繚繞的小巷,傳出這樣輕浮懶散的搭訕。 “這樣啊,我看到小jiejie的第一眼,就能深刻理解……你可真漂亮……我不能進去玩嗎?好吧,真傷心……那我能有幸請你喝杯酒嗎?” 煙霧繚繞的女人將他上下打量一番。 “只要你別后悔,帥哥,當然可以?!?/br> 下午四點三十分,安娜貝爾豁然從劇院頂層包廂的座位上站起。 “這兒的演出太精彩,我都有些后悔,剛剛激動弄花了臉?!?/br> 她很淑女地對身邊人眨眨眼,“妝容太輕薄了……我能再去趟洗手間補妝嗎?” 男伴愣愣瞧著她完美無缺的妝容,愣愣點頭。 耶,太好啦,趕緊接著往下看,cao控氣流、注意小氣泡的透明度……后面是什么來著……可惡,為什么我的內衣連這種冊子都夾不牢??! 安娜貝爾閃現進小隔間,合上門,然后極其不淑女地直接拉開領口,掏出快掉到肚臍眼的羊皮小冊子。 “……都14頁厚了啊,能不能再爭點氣,擠點溝夾??!可惡!這樣怎么低頭看小抄!” 下午六點三十分,煙霧繚繞的小巷里,響起了玻璃碎裂的聲音。 “這樣還怎么好好做生意啊?!?/br> 洛森拍著手出來,嫌棄地拎著染上煙味的衣領:“不知道顧客能否報銷我這件校服的清洗費……一年四季都靠它了,染上煙味可比血味還麻煩……” 他身后模糊的煙霧里,發出毛骨悚然的“咔咔”聲。 那像極了足肢動物的……關節活動聲。 精靈歪頭聽了一會兒。 然后他咧嘴笑起來,扭頭走回去,邊走邊在指尖點起灼燙的魔法。 “善后處理費,似乎也是不菲啊?!?/br> 晚上七點三十分,點著雀斑、一頭亂毛的安娜貝爾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沖進了圖書館。 與此同時,精靈搖搖晃晃地走出小巷,靠在墻上緩了一會兒,等待那點小面積的傷口消失。 他從口袋里掏出那張什么都沒“寫”的羊皮紙,沉吟片刻,在什么都沒“寫”的地方,按下一個紅色的指印,標記著清單中的一項劃除。 精靈的另一只手按在沒有磚石的泥土上,土中的某種東西頂了頂,試探著探出綠色的枝條。 “……現在可沒時間休息。也別想繞我耳朵?!?/br> 精靈翻翻眼睛,將綠藤按回去:“走了,還有下一項?!?/br> 晚上八點三十分,安娜貝爾在圖書館,整個圖書館唯一點著燈的地方。 晚上八點三十分,洛森在地下某處,漆黑一片。 晚上九點三十分,安娜貝爾依舊在圖書館。 晚上九點三十分,洛森依舊在地下某處。 晚上十點三十分,安娜貝爾伸了個懶腰,拖過另一本專著。 晚上十點三十分,洛森將頭探出井蓋,大口呼吸著爬上地面。 晚上十一點,安娜貝爾的頭一點一點,差點就睡著了,又趕緊死死掐住掌心。 晚上十一點,洛森把自己關在淋浴間里,緩緩滑到地面,死死捂著左耳。 晚上十一點三十分,安娜貝爾抬頭看了看鐘。 晚上十一點三十分,面色如常的洛森走出宿舍。 午夜,十二點整。 安娜貝爾站起身,草草抱過桌上的東西,晃晃悠悠往外走去。 ……走到一半,又折回去,去洗手間接了冷水拍拍臉,再重新出發,意識清醒,身體昏沉。 她頭昏眼花地踩下臺階,手里的書本與紙堆搖搖欲墜。 可突然卻也習慣的,身上一輕。 安娜貝爾努力仰起頭,踮起腳,認真地去瞪了一下莽莽撞撞的混賬。 洛森抱過搖搖欲墜的書本與紙堆,垂眼打量了一下搖搖晃晃的蠢蛋。 搖搖晃晃的蠢蛋今天看上去還算清醒。 莽莽撞撞的混賬今天看上去還算平安。 “喲,真倒霉啊,竟然又碰到你?!?/br> “是你大半夜不睡覺,給我添晦氣吧?!?/br> “要我先送你回冥府嗎,恨不得把腦子也肝廢的蠢寶寶?” “不不不,還是我先送你回地獄吧,早晚猝死的巧克力腦袋?!?/br> “我要趕去賺漂亮的金幣,沒精力和你吵架?!?/br> “哼,我也是,還有好多書沒看,沒空看你?!?/br> 于是他們一前一后離開了圖書館門口。 洛森抱著學習資料放慢腳步,安娜貝爾拽著他的袖子。 月亮非常晴朗,所以既沒有放慢腳步的必要,也沒有拽著袖子跟著走的必要。 ……但這無關“必要”。 整整一天,一點點喘息,是被允許存在的。 午夜過五分鐘,澤奧西斯學院,穿過小樹林的小路,路面上。 在一方搖搖晃晃的縱容、一方莽莽撞撞的懵懂中,他們的影子牽著手走在一起。 第62章 奇怪的地點奇怪的人會組成世界名畫(上) 【全球法師學徒青年交流賽,預選賽前一天晚上】 “都——說——了!” 薇薇安·蘭姆一把奪過旁邊人手里的書籍:“出來玩就好好玩??!” 安娜貝爾停頓了一下,從知識的海洋中清醒過來,向她投以斗戰勝佛般的恐怖目光。 ……是那種誓死獻身知識海洋,誰敢丟救生圈下去試圖從海洋中拉起,就怒瞪對方、豎起中指的斗戰勝佛。 薇薇安:“……” 一不做二不休,這位向沉溺學海的斗戰勝佛腦門上砸了一捆救生圈的小姐,直接拎起書籍,抓住紙頁,撕。 安娜貝爾:“喂——” “明天就是預選賽了,你現在大失方寸看再多東西都記不進腦子?!c其沉悶待在書本前,還不如出去放松放松,將心情與身體狀態都調整到最好’——這話不是你拉我出來時說的嗎??話說今天也是你主動約我出來玩的吧??” 安娜貝爾:“……雖說道理是這樣……” 但還是緊張到快吐了,還是忍不住抓過書瘋狂閱讀…… 薇薇安:“退一萬步來說,在預選賽之前拼命抓著書看是什么行為???有必要做的這么緊張嗎?誰都知道,斯威特家的天才肯定是穩進決賽前十的水平……區區預選賽而已,你這個樣子是在搞什么,裝蒜也要有點限度,難不成還天天學那些愚蠢的菜鳥一頭扎進圖書館……” 安娜貝爾·賽前幾個月都一頭扎在圖書館·斯威特尷尬咳嗽一聲。 ……都忘了時刻保持對外的完美天才姿態,竟然在薇薇安面前舉著書苦讀……看來她的精神狀態是真的過于緊繃,需要好好放松放松了。 否則,明天在賽場上,做出了《賽場史》里記錄的,上場之前猛然嚎啕出聲,抹臉扭頭而去……的考場崩潰行為,也不是不可能啊。 唉。 預選賽,預選賽,她過預選賽的把握還是稍稍有點的,別慌啊。 想到這里,安娜貝爾心虛地收回了斗戰勝佛的視線,改為稍稍探出身體,端起桌上的雞尾酒。 玩,今晚適當地、放松地玩一玩。 大小姐將酒杯舉到唇邊,沾了沾杯沿上那道細雪般的鹽末,又搭配著啜了一口里面熱帶水果調色的龍舌蘭。 ——又酸又澀又嗆鼻子,果然還是好想喝巧克力奶茶。 “不過,雖然是我主動約你出來……” 因為心虛而稍稍下降的聲線再次拔高:“也不是讓你帶我來這種地方好好‘放松’行嗎?” 閃閃發光的雞尾酒杯杯壁上,倒映著舞臺上男人閃閃發光的領帶。 ——這聲低吼,因為全店最高層的豪華卡座外優良的隔音水晶簾,悄無聲息。 薇薇安不置可否,將冰鎮威士忌對準那邊腰細腿長的帥哥,搖晃冰塊的同時,順帶著晃了晃自己漂亮的美甲:“男人要玩去妓院,女人要玩看牛郎,有什么問題?!?/br> 安娜貝爾:不管你對仗再工整,這里的問題也大了去了好嗎! 為什么要把“玩”和異性扯上關系??!為什么要把“玩”和一點都不純潔的xxoo扯在一起???為什么成年人的“玩”就是滿腦子的這個那個??? ——明明推薦一家還算安靜的甜品店,或者推薦幾部最近流行的電影就好??! ??? 為什么偏偏拋開了那么多純潔的東西要帶我來高級牛郎俱樂部???! 我現在真的開始懷疑了,約你出去玩時的我,是不是深夜肝學習肝失智之后的—— 薇薇安嗤笑:“是你當晚緊急聯絡我,提前且反復強調,要去和‘狂亂小兔子’具有同等刺激的店,而且‘身材爆好的男人也越多越好’——話說起來,你是什么時候知道了‘狂亂小兔子’這家兔女郎專屬特色的脫衣舞俱樂部?” 安娜貝爾:“……” 很好。 是深夜肝學習肝失智的她聯系的。 ……果然心態不得不調整了!必須要調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