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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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被嚇了一跳, 身體微微顫抖著倒退了一步。 他都沒有反應過來,還是身邊的下屬再次怒喝:大膽, 竟敢拿兇器對著王爺??! 江牧挑眉:你的手再伸一下就不只是對著你了。 扶塵劍的寒意逼人,王爺瞪著眼睛盯著它看了許久,最后愣愣地一揮手:走??! 下屬都沒反應過來:啊???王爺? 王爺又拍了一下他的頭:閉嘴!走?。?!不會走回家叫你老娘教你?。?! 等著他們這一行人互相拽著離開了之后, 聞斜才把劍收了回來。 江牧抬眸看他,笑著再次問:不高興? 聞斜牛頭面具下的深色眼眸里閃過了一絲殺意,又迅速地重歸平靜:沒有。 江牧笑了兩聲,也不想去計較他這個到底有還是沒有,伸了個懶腰依舊興致昂揚地往城東那邊走:行吧,走了,我們去看煙花! 他們時間趕的巧,過去的時候剛好是煙花放得最盛的時候,五顏六色的煙火在深藍色的夜幕中綻開,奪目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這煙花持續了一刻鐘左右,但是江牧發現,這煙火放完了,圍在此處的人們不僅沒有散,反而還更激動了。 旁邊有人見江牧一臉的疑惑,笑呵呵地主動解釋:公子你們是外地人吧?這是我們昌梁的傳統,每次花燈節三更時分城東都會有佛祖顯靈賜福。 我昌梁伸手佛祖庇護,一會兒啊,您們就會知道啦。 果然,沒一會兒,就見護城河的那一頭緩緩駛來一艘船,上面點滿了佛寺里面常見的長明燈,船頂立了一個金身彌勒佛,不知道是真的顯靈還是上面涂了夜里能反光的顏料,就是在這夜里也明顯得很。 周圍的人一陣歡呼,江牧順著看過去,就見那佛像身上的金光越來越亮,在黑夜里像極了一盞大的琉璃燈。 江牧: 周圍的人又是一陣歡呼, 江牧覺得那金光閉眼睛,微微瞇了瞇眼,然后就感覺有什么東西像毛毛雨一樣落在了他的身上。 這是 江牧睜開了眼睛,攤開手,星星點點的金光從天上緩緩地飄了下來,落在他的手心里,然后慢慢地竟然想往他的身體里浸。 旁邊的聞斜顯然也注意到了,把臉上的牛頭面具給拿了下來,微微擰了擰眉,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運起靈力把落在他手上的金光給包裹了起來。 江牧環視一周,發現周圍的人們在金光落到他們身上的時候都很興奮,他怎么想怎么不對。 這玩意兒,就是傳說中佛祖顯靈降下的福澤? 不對 他伸出手指碰了碰被聞斜靈力裹挾起來的金光,感受到了什么,驟然皺起了眉。 這金光里面,竟然含有一絲魔氣。 且不說他在外游歷這么多年,從未聽說過佛教有這什么佛祖顯靈賜福的,就說要真的賜福,這金光里面也絕對不可能參雜魔氣。 他下意識地就想到了之前見到的這昌梁子民對佛教莫名其妙的熱愛,總覺得有一絲不對勁。 這魔氣,和那種近乎瘋狂的熱愛有掙脫不開的關系。 聞斜垂眸看他:師尊? 江牧抿了抿唇:我們走,跟上那船。 現在這里人多,就是他有天大的本事想要不信任察覺的到那船上打探一二都是不可能的,只有等這賜福結束再想辦法。 聞斜應了一聲,跟上了他的步伐。 載著佛像的那船沒有在這邊停留很久,大約半刻鐘的時間那佛像上面的金光就慢慢暗淡了下來。 人們見賜福結束,都一臉高興地往回走,沒多久,這護城河邊的人就沒剩幾個了。 船也沒有多做停留,慢慢地往暗處駛去,江牧他們緊跟在船的后面,沒一會兒,就見四個頭頂反光的僧人用架子抬著佛像往城外飛去。 這些人竟然也是修士。 江牧緊盯著他們,反手召來了點蒼劍,御劍跟了上去。 這次他們都沒有特意隱藏蹤跡,沒多久前面的四個禿頭就發現了他們,四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后走在后面的一個僧人停了下來,轉過身雙手合十地朝他行了個禮:兩位施主跟著我們有何貴干? 江牧都懶得跟他們周旋:幾位是修士?那你們可知那賜福的金光里含有一絲魔氣? 聞言,那禿頭臉色瞬間冷了下來:施主,小僧勸你不要多管閑事。 江牧懶洋洋地笑:那不行,我受人所托便要忠人之事聞斜! 話音未落,他身后的聞斜驟然加速,那僧人眉眼間浮現出了一絲輕蔑,竟然也不躲不避地跟他對了一掌。 聞斜彈了一道靈力護著他,他倒沒有受到兩人掌風的沖擊,只是衣裳下擺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江牧輕咳了兩聲,前面的聞斜聽見了,下意識地轉眸看他。 無事,江牧趕在他前面開口。 他雖然確認這兔崽子是在他面前隱藏了實力,這小光頭按理說應該不能把他怎么樣,但是因為他分心就算是受了點輕傷也是不好的。 江牧這邊的樹被吹得唰唰地響,雖然都沒有折斷,但是跟聞斜對掌的小光頭卻猛地皺起了眉,眼睛里面滿是駭然。 是他估計錯了,這人絕對不只是筑基期??! 不,不對。 小光頭身形一滯。 他剛才跟這人對了一掌,感受很明顯,那些攻擊他的靈力分明都不是從這人掌心里傳過來的是他從這周圍環境里硬生生地抽取的! 這人是魔修?。?! 而且能把自己隱藏成一個普通的筑基期,能從靈力這么貧瘠的地方瞬間抽取這么多的靈力這人,絕對是個大麻煩??! 小光頭忌憚地看著他,咬牙切齒:大家都是同族,何必苦苦相逼?! 聞斜眸色冷淡,輕笑了一聲:誰跟你是同族?他的聲音更輕了些,近乎呢喃:你也配? 小光頭瞳孔一震,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危機感。 他沒有戀戰,干脆地轉頭就跑。 聞斜輕笑了一聲,剛準備繼續追,就聽到身后傳來了他小師尊的聲音:不必追。 他身形一頓,眼眸里的暗色被悉數遮掩。 江牧輕咳了兩聲:他們都是昌梁國寺的僧人,我們直接去國寺一探究竟。 聞斜沒動,反而看向了他:師尊,冷嗎? 江牧下意識地攏了攏身上這兔崽子的披風,意識到自己的動作之后有點不好意思,別過了頭:無事。 聞斜唇角揚了揚,御劍跟在了他的身后。 他沒看到,前面的江牧一轉頭,眼眸里就多了幾絲深色,攏披風的手指都握得更緊了幾分。 是他想錯了。 他小師兄這么久沒回來,說不定還真是被什么東西困住了。 要是他小師兄沒事,都這么長的時間了,肯定能在國寺里查出點什么東西了,但是今晚這國寺的小禿頭們竟然還敢這么光明正大的來賜福,就說明給他們找麻煩的人已經無法引起什么問題了。 看起來,這昌梁的事,還真有點棘手啊。 江牧瞇了瞇眼睛。 國寺位于昌梁都城的郊外,他們沒多久就到了那門外。 別說,雖然知道這國寺有些問題,但是這夜里到處燈火長明,紅墻黃瓦,僧人敲的木魚聲隨著晚風不急不緩地蕩過來,乍一看還真有幾分國寺的樣子。 江牧勾了勾唇,也沒想跟這兒的禿頭們廢話,直接上前扣了扣門。 寺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條縫兒,里面探出了一個光溜溜的腦袋:這位施主,天色已晚,來我們寺是有何事??? 江牧的桃花眼微微彎了彎:沒有大事,我就是想來把我那不爭氣的師兄要回去。 小和尚眉眼間微微浮現出了一絲警惕。 江牧渾然不覺地繼續說:他都叨擾了一天了,我要是把他弄丟了,我那被壓在墳里壓了三百多年的師尊晚上肯定得來找我。 42.拂衣一諾千金重(11) 小和尚覺得不對, 下意識地就想大聲喊人,卻沒想到江牧對著他微微一笑,伸手直接在他的后頸砍了一下。 小和尚滿臉不可思議地軟倒下去, 身體橫在國寺的大門口, 江牧眼睛里面微微露出了幾絲嫌棄, 然后毫不猶豫地抬腳跨了進去。 可他沒想到,他的腳剛剛落到地上的時候, 周圍的環境突然就變了, 一陣濃黑的霧把他們籠罩在里面, 江牧眸色一凝, 下意識地反手抓住了身后的聞斜。 聞斜身形一頓, 緊跟著,唇角露出了一絲微不可聞地笑意:師尊,我在。 江牧沒時間計較他話心里的笑意, 緊皺著眉:屏息,這霧里有東西。 聞斜勾了勾唇, 沒動。 以他的修為,沒什么東西是能浸入他的身體的。 而且這霧里的東西, 似乎 江牧感覺有點兒不對勁,但沒一會兒這霧就散去了, 露出了周圍環境的樣子。 還是在國寺內,他們也還是在之前站的地方, 不過,周圍都是破破爛爛的, 連寺里墻上的紅色墻灰都掉了不少。 僧人們敲木魚的聲音也聽不見了,周圍一片寂靜,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座已經荒廢很久了的寺廟。 這個模樣是幻境, 還是剛才他們看到的那個樣子是幻境? 到底哪個才是真的? 聞斜見他久久不語,這才嘖了一聲:師尊,我們現在是去找小師伯? 江牧收了思緒,點了點頭。 這國寺占地面積不小,從大門進來通向各方都有路,也不知道他小師兄在哪個方向,就這么找也實在不是個辦法。 他想了想,從儲物袋里掏出了一張傳音符,指尖擦了點靈力,可是靈力接觸到符紙,就像是符紙沾了水一樣,只冒出了幾縷青煙,怎么也點不燃。 果然不出他所料。 可能,這就是他小師兄音訊全無的原因。 江牧將手上的符紙抖了抖,隨手揣進了兜里,我們分開走。 聞斜皺起了眉。 江牧解釋道:符紙點不燃,這兒看起來像是個陣法,修真界擅長陣法的人不少,但是能把你小師伯都困住的還真沒有幾個。 你小師伯既然能被這個陣絆住腳步,就說明布陣的這個人實力不低,他要是想殺我們易如反掌,可從我們進來,能對我們造成威脅的就只有最開始的那陣霧氣,而且那霧氣也很快就散了,這說明,背后的那人很有可能只是想困住我們。 而且再怎么說本尊也是個大乘期,不至于輕易就沒了,這國寺地方不小,找個人不容易,還是我們分開比較好。 這次聞斜沒有再說什么。 江牧朝著他點了點頭,隨便選了個方向往那邊走。 他猜得沒有錯,這背后的那人看起來應該是真沒想把他怎么樣,他這么走了一路,除了耳邊呼呼的風聲什么也沒聽到。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發現,至少他越走,就越覺得這陣法有點熟悉。 他當年在外面游歷的時候結交了不少朋友,其中就當年的佛門圣子了癡。 了癡跟他們不一樣,他天生佛骨,從一出生就被佛門帶了回去悉心栽培,他也不負眾望,修為跟江牧當初相差無幾,年紀輕輕就成了整個佛門的核心之一。 世人都說世有不平之處必有了癡,當年他出佛門,也是為了出來修行,一路上救的人不少,所以當時他的名聲也不比江牧小。 他也擅長陣法,還喜歡自創些稀奇古怪的陣,江牧越走,就越覺得這陣跟百年前了癡給他看的一個還未完善的陣法有點像。 可是,在國寺里布下這陣,就已經說明了這人跟在昌梁境內散布魔氣有關系了,了癡身在佛門,怎么可能會這么做? 極端的信仰未必是一件好事,這句話明明是他說的! 不要說當初的容鈺也變了,了癡跟他不一樣,他從小就在佛門,對世間的嗔嗔癡愛恨看得淡得很,有什么東西能讓他有如此大的變化? 江牧抿了抿唇,在路邊隨便找了個石凳子坐下。 他越想越不對勁,想了想,微微啟唇嘗試著喊了一句:了癡? 末了他又自嘲地笑了笑,他也是魔怔了,這就算這背后的人真的是了癡,那也不一定能聽見 他瞳孔猛地一縮。 就在他的前面不遠處,周圍空氣里稀薄得微不可聞的霧氣慢慢地凝結,最后竟然凝成了一個人形。 看清楚那人的長相之后,他下意識地松了口氣,還好還好,那人不是了癡。 不過沒一會兒,他的心臟就又重新吊了起來,霧氣凝結成的那小禿頭明顯不是個真人,臉上的表情僵硬得宛如一個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