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段謹年氣鼓鼓地說: 不一樣。 怎么不一樣了, 反正你不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暗戀我的!我讓你早點爽爽不好嗎?真是不懂事! 江蔚河抬起另一條沒被段謹年的抓住的腿, 企圖朝段謹年大胯蹬一腳,卻被眼疾手快的段謹年也逮住, 江蔚河感覺此時此刻的自己, 特別像條待宰的rou狗 不行, 那就便宜十八歲的我了。 看得出段謹年是真的生氣了, 他生氣時就會把嘴巴抿成貓貓嘴, 眼睛瞇起來,貓咪怎么生氣段謹年就怎么生氣。 哇你心眼也太小了吧?! 江蔚河嘆為觀止:說句粗鄙的,真是心眼比馬眼還小, 怎么會有人如此較真地吃自己的醋???來給觀眾朋友們表演一個我醋我自己? 先去醫院。 段謹年強行轉移話題,把江蔚河扶起來, 江蔚河剛才那幾句話把他的力氣都耗光了,還沒站穩又跌回床里。 腦袋疼。 我抱你。 哎別! 段謹年永遠是言語上的矮子行動上的巨人, 口罩往江蔚河的耳朵上一掛,直接把江蔚河手動禁言。 然后段謹年用標準的幼女抱姿勢, 把江蔚河整個人抱起來不是,江蔚河好歹也是個四舍五入一米八、體重近一百三的大老爺們, 就這么抱起來了?這是要干什么啊,COS干將莫邪嗎? 我自己能走!段哥, 哥,老公,親親好老公, 你放我下來吧! 段謹年不要臉他還要臉呢,就算是同人世界好歹也講究點基本法吧?怎么能仗著自己是正主親自下場寫同人,就在同人世界里為所欲為所欲為所欲為呢,一點自我管理意識都沒有,強烈譴責! 段謹年被江蔚河的兩聲老公給哄得開心了那么一丟丟,就把江蔚河放下來了,不過還是扶著江蔚河,生怕他腿軟摔了。 兩人在下樓梯時碰到了出去買早餐回來的小園和小趙,兩人看到自己的老板被劫走,交換了一個眼神后裝作沒看見,從江蔚河的世界里經過。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現在的年輕人啊,缺乏社會責任感,真讓人痛心!忽然小園又回頭偷瞥了他們一眼,默默地對江蔚河花式比心,這手速還當什么化妝師啊,去木葉村當忍者不香嗎! 等等原來小園從這時候就嗑上了嗎?!小丫頭片子藏得挺深??! 在民宿門口,兩人又遇到導演,導演是個中年大叔,四十歲出頭,有個懷胎四月的啤酒肚,他正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曬太陽,看著很是悠閑。 喲,出去???蔚河你病好了? 沒江蔚河戴著口罩,有氣無力地咳了兩聲。 段謹年摟住江蔚河的肩膀,平靜地說: 我帶蔚河哥去醫院。 哦這樣啊,去吧去吧,路上小心,早點回來。 導演,雖然你以為自己戴著墨鏡,但是你咧到嘴角的姨母笑已經出賣了你 是自己腦子燒壞產生錯覺了嗎?怎么覺得全世界都在嗑他和段謹年的CP?在現實世界里拍戲時有這樣嗎?仿佛每個路人的眼中都流露著一種尊重愛情的敬畏,好吧,當時的江蔚河真的完全沒注意到這種細節。 江蔚河上了車就開始昏睡,段謹年把他的外套脫下來給江蔚河蓋著,載著江蔚河去山下的小醫院。 到醫院后,段謹年又把江蔚河抱下車,江蔚河燒得很厲害,就任由段謹年抱著了,腦袋鈍鈍的,跟攪水泥似的粘稠迷糊,吊針扎進手背里才有點感覺。 段謹年一手拎著輸液架,一手攙著江蔚河到點滴區掛瓶,點滴區很多小孩,哭聲此起彼伏,不絕于耳,還伴隨著高分貝的尖叫,聽得江蔚河頭更疼了。 小段江蔚河委屈地耷拉著眼睛和眉毛,像只不開心的小狗狗,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怎么可能。 那你怎么不在現實生活中叫醒我!我在這個世界里,過了快兩星期了!天天拍戲!為什么我在同人世界里還要打工??! 江蔚河一整個就是惡狗咆哮。 我叫不醒你,可能必須至少要有一方在同人世界里待到結局為止,所以我就吃安眠藥入睡來找你。 我靠不是吧,這篇你寫了多少字??? 萬一段謹年是個生活充滿儀式感、心思細膩的文藝青年,就算每天羊拉屎稀稀拉拉寫個幾百字,兩年下來至少也有十萬字了! 不多,就幾萬字,還沒寫到結局。 沒結局是什么意思?之前江蔚河穿進的同人文,先不說文筆劇情,好歹人家是完完整整的一篇文,怎么到段謹年這就變成連載了?那要是劇情發展到最新連載的章節,之后的內容還沒寫出來,豈不是這整個同人世界都停擺了? 那你留在原來的世界繼續寫??!你還回來干什么? 段謹年皮笑rou不笑: 捉jian。 草,還惦記著這事呢!江蔚河知道段謹年說的是氣話,但這個反應也是真的很好笑,段謹年才二十歲,這個年紀的小年輕談戀愛就是瞎折騰。 哪怕臉段謹年這種打敗全世界99%雄性碳基生物的獨孤求敗,也要找一個假想敵來對標,可見無敵是多么寂寞,能打敗段謹年的,只有他自己。 于是嘴強王者江蔚河又要開始輸出了,他深吸一口氣,表情莊重嚴肅地說: 小段,你知道情侶之間最重要的是什么嗎?是尊重,是信任,尊重和信任,是維系每一段感情的紐帶,如果你總是猜忌對方,懷疑對方,不信任對方,對方就會在這段感情里越來越心寒,信任慢慢瓦解,最終導致一段感情的破碎! 段謹年瞬間睜圓眼睛,一副貓貓震驚的表情,緊張地抓住江蔚河另一只沒打吊針的手: 不要破碎。 沒有,我只是說說而已,我們之間的感情,比男子高中生的幾把還堅硬! 段謹年立刻貓貓警覺: 你為什么知道男子高中生的幾把堅硬?你是不是試過? 哇,這也太較真了,段謹年就是那種爸媽說你不讀書長大后就去撿垃圾就會馬上出門去撿垃圾的小孩,搞得江蔚河還要老老實實地和段謹年解釋: 這只是一個梗,我沒試過 那要是我回去了,你是不是想試? 你嗎,好無情好無義好無理取鬧一男的!好氣??!江蔚河真想咬死段謹年,算了,不生氣,莫生氣,切忌氣上有三忌,慪氣賭氣發脾氣,慪氣只能氣自己,賭氣彼此更對立,人生在世不容易,作踐自己多可惜,呼江蔚河緩緩吁出一口氣,拄著吊瓶架站起身,段謹年要扶他,被江蔚河攔住了: 別攔我,換我回去看看,我還沒嘗試過在同人世界里回到現實呢,這福分就讓二十六歲的我來承受吧,你要是想和二十六歲的我干嘛干嘛我沒意見,這時的老娘還風姿綽約,風韻猶存,風調雨順 江蔚河臭屁地捋了一下劉海,段謹年打斷他: 我不會跟二十六歲的你干嘛干嘛。 很好段謹年同志,非常好!江蔚河贊許地拍拍段謹年的肩膀,你已符合獲得男德班優秀學員稱號的資格,我這個前任男德班優秀畢業學員,就把這個頭銜拱手讓給你了。 段謹年張張嘴,可能是想說謝謝,不過最后還是沉默了。 然后江蔚河轉頭看著身后流鼻涕的小男孩,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小朋友,哥哥的屁股很好摸嗎? 小男孩一聽是哥哥,便默默地縮回了手。 媽的,真是逼煩!死了算了!江蔚河拄著吊瓶架踏上了求死之路。 這間醫院不大,就三層,跳樓死不了,還是得用最簡單粗暴的手段。 以下場景過于血腥,為了讀者的身心健康不予展示,總之江蔚河回來了!Hero is never die!哈哈! 回到現實中,江蔚河又是一條活蹦亂跳的好漢,就是感覺下半身怎么這么重低頭一看,原來是段謹年趴在他大腿上睡著了,連被子都沒蓋。 江蔚河試圖叫醒段謹年,但段謹年就跟死了一樣,哪怕江蔚河把他的臉扯得通紅都沒醒,于是江蔚河只好把段謹年擺好睡美人的姿勢,為他蓋上被子。 同人世界的時間比現實世界要快很多,因此續寫段謹年的同人文刻不容緩!看來,不能再低調了,是時候展示自己高考語文120的高超水平了! 江蔚河火速下床開機,打開word文檔,雙手放在鍵盤上,蓄勢待發:此刻,他正肩負著創造一個世界的重任,此刻,他就是創世神,他就是救世主,是天是地是電是光是神的旨意! 今天我江蔚河就要來讓你們來見識一下,什么叫做文學史上的滄海遺珠!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都閃開,我們老江要放大了(55本來昨天要更的,結果不知道為什么每篇文都有章節被鎖了,在中秋佳劫之際我改了一天的文)感謝在20210920 08:41:54~20210922 09:53:1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百年好合szd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Yarkuci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閻澄是光 30瓶;jina 20瓶;芋泥牛奶西米露、魚潛在淵、李澤言還是愛我 10瓶;四大皆空、詢九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49.純情少男的戀愛日記 50. 五分鐘過去后, 江蔚河的word文檔比他的貞cao還干凈清白。 十分鐘過去后,江蔚河盯著閃爍的光標,莫名的困意席卷而來。 十五分鐘過去后, 江蔚河認為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于是他又把段謹年寫的同人文章節拿出來仔細閱讀了一遍, 學習段謹年的遣詞造句。 二十分鐘過去后,江蔚河必須向讀者大老爺們攤牌, 他裝不下去了, 其實他高考語文不是120分, 而是只有90分, 剛剛好踩到及格線而已, 在娛樂圈里最忌諱草學霸人設,草一個翻一個,精準點草, 翻車率高達百分之兩百,江蔚河已經知道錯了。 二十一分鐘過去后, 江蔚河抱憾退出文學界,一顆文壇史上尚未冉冉升起的文學新星, 在二十一分鐘內悄然隕落。 明明只過去了二十一分鐘,為什么有種過去了二十一世紀的漫長 江蔚河是真的寫不出來, 剛開始他腦子空空的不知道寫什么,看完段謹年的作品后, 他在腦海里努力架構組織語言,但是他只能寫出今天天氣很好, 江蔚河和段謹年一起拍了戲,下了戲之后就去睡覺,又是充滿平靜祥和的一天呢這種狗都不看的流水賬。 對不起, 同人女,我再也抱怨了,你們都是北大文學系,都是未來諾貝爾文學獎的提名對象,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 江蔚河內心是非常想寫出點什么東西來的,但他的手卻不聽腦子使喚,而且就算他真的寫出什么東西來,和段謹年寫的同人銜接在一起,就像大衛的腦袋拼接火柴人的身子,萬一寫崩了怎么辦? 這下真是破了洞的塑料袋,裝漏了。江蔚河一想到在同人世界里,自己還壯志豪情地夸下血盆大口要幫段謹年代寫,看來是對自我認知的定位還不夠準確,先睡了吧。 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放棄,睡了晚安。 江蔚河再次睜眼時,目光所及之處是廣袤的星空,點點繁星在天空閃爍,雖然沒有月亮,但天空幾乎被星星照亮。 小時候江蔚河還能在天上看到很多星星,星星很漂亮,很好看,要是能摘一顆下來就能拿去向其他小朋友炫耀,這樣他就不會被排擠欺負了。只是隨著年齡的增長,現實和生活催促著疲憊的人向前看,迫使屈服的人向下看,以至于多年后江蔚河不經意間再次抬頭看天空時,才發現曾經的漫天星辰不知何時已消失不見。 而且這么仰頭感覺脖子好酸??!明天要落枕了唉唉唉!江蔚河捂住脖子轉動腦袋,頸椎發出放鞭炮般噼噼啪啪聽著令人牙酸的關節摩擦聲。 怎么了? 身側的段謹年問。 脖子疼。 那不看了? 躺下來看唄,江蔚河伸了個懶腰,就地躺平,把自己的胸膛拍得咚咚響,你有沒有潔癖???有的話可以躺我身上,哥練的胸肌如果你還想靠。 段謹年也躺下來了,不過沒有躺在江蔚河的胸肌上。兩個大男人躺在山頂的草地上看星空,兩年前江蔚河沒感覺,如今想來咦惹也太rou麻了叭!要是此刻再對視一下,豈不是要用舌頭狂甩對方嘴唇了?!江蔚河悄咪咪地斜了一眼:霧草段謹年真的在看他!江蔚河啊江蔚河,我恨你是根木頭,你兩年前是瞎了嗎這都沒發現段謹年的不對勁? 呃,小段,你這么看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江蔚河羞澀地抓抓脖子,段謹年沉默了一會,試探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