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
在院子里的謝亦朝發現廚房那邊的動靜,放下拆得七零八落的存影具,走到廚房的位置。 清晏? 舒清晏回頭看向叫自己的人,嚴肅道:師兄,咱們以后不自己做飯了。 為何?謝亦朝來到他面前,下意識按住舒清晏細軟的腰肢,給人按摩,什么時候起來的? 舒清晏想躲,腰是他的敏感點,被師兄用手法揉按,很快就令他失去了力氣:師兄,別 怎么流這么多汗?謝亦朝抬手擦拭舒清晏的額頭,想到什么,意味深長道,你身體太虛,需要好好調養。他做出一個艱巨的決定,近幾日,咱們不做那事,你身體受不住明明也才兩回你就不行了,得給你補補。 師兄,你說的兩回是一回一個晚上么!舒清晏五指緊了又松,松了又緊,堅決不承認是自己不行。 其實他的能力也遠比正常人強了,可惜誰讓他遇到體力變態、境界也碾壓他的受啦。 謝亦朝接過舒清晏切菜的活,他的表情倒是沒有像他話中所說的潛藏含義那般,舒清晏還是滿足了他的胃口的,不然也不會如此心情舒暢、容光煥發,否則重欲的他絕對會是一臉欲求不滿,琢磨著如何把人啃得一干二凈,或者干脆想著反攻回去吃飽。 但是舒清晏的身體確實承受不起他的索求,謝亦朝考慮著自己不該急切地要一口氣吃成胖子,而是應該一點點來,細水流長地飽餐,持久性發展,也不用非得禁欲幾天才能開葷。 還不知道自己被怎么磨刀霍霍的舒清晏暗自松了口氣,露出乖乖巧巧的模樣:師兄,平日做飯很累吧,我今天一個人上手才發現。他的聲音顯出些不好意思,其實我們可以出去吃,師兄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謝亦朝:你師兄我喜歡做飯,做喜歡的事怎會覺得辛苦呢?他俯身親一親舒清晏柔嫩的臉蛋,不過能得到你的體諒,我還是很開心的。 真的喜歡嗎?舒清晏。 謝亦朝笑了下:真真的,而且是為你做飯,我心里更是歡喜。 拋不停的情話,把臉皮薄的人羞得想藏起來,終究沒有藏,卻是給出一枚意想不到的吻。 親完以后,舒清晏抑制住羞意,努力維持著淡定,講出自己的點菜要求:師兄,多做點蝦滑,蝦滑好吃。 謝亦朝目光觸過舒清晏暈起粉暈的臉頰,紅潤的唇瓣飽滿又浸起光澤,張合之間暴露出一抹鮮艷的赤色,吐出的氣息混著淺淡的梨花香,不自知地攀附住謝亦朝。 他想到了在山坳深處,對方將酒倒在自己身上,光滑玉潤的皮膚猶如含苞待放的花瓣,酒水似露珠纏綿地在紋理上留下一道濕痕。 對方也如現在這般微啟紅唇,輕輕喘息。 謝亦朝閉起雙眼,轉瞬又睜開,目中焦點移至菜板中剝掉殼子的蝦rou。 彼時他在想,對方就是讓他去摘天上的星星他也敢同意,只是被壓算得了什么。 火鍋和配菜都備好以后,他們正式用起飯。 存影具我已經有頭緒了,晚膳前我就能給你錄好丹元大錄典的內容,明日我們再去一趟角獸場。謝亦朝唰了七.八下牛肚,夾到舒清晏的碗里。 舒清晏見蝦滑飄浮在湯面,舀出幾顆分到自己和師兄碗中:好。 吃完一頓火鍋,沾了一身味,謝亦朝和舒清晏都去沐浴換了套衣服。 謝亦朝研究透徹存影具的時間,比他想象的要早,如果等不及的話,今日就可去角獸場將存錄了丹元大錄典的存影具混進投影室里。 角獸場進行比賽的時候,分為兩個時段,一個是白天一個晚上,進行的比斗也有些區別,晚上的最熱鬧。 事不宜遲,謝亦朝覺得早做晚做都一樣,不如趁早結束。 舒清晏自然是沒有意見的。 兩人再次進入互市,重復之前的排隊買票的過程。 等待的期間是枯燥乏味的,謝亦朝無聊地把玩起舒清晏的發絲。 卿道友。 謝亦朝聽到舒清晏的聲音內容,動作停了停,抬起頭。 謝前輩、舒道友。卿慎白手上拿著一支長盒,向他們二人頷首示意。 舒清晏視線掃過他往這邊邁進的步伐:你也是來看角斗場的嗎? 確有此意。卿慎白,可以幫我買張票么? 舒清晏猶豫了下,眼簾映入對方專注的面容,略略蹙眉:可以,道友還有別的事嗎? 卿慎白搖搖頭:多謝,我離開會兒就回來? 舒清晏嗯一聲。 卿慎白的視線自舒清晏臉上,落至未曾出聲的謝亦朝:前輩,我先暫時告辭了。 謝亦朝沒有必須攔著他的理由,沉默觀望著他的背影。 師兄,人走了,還看。 謝亦朝的腰被戳了兩下,生生將他戳回神,他低垂眼瞼,睨向神色不滿的人:我在看他看你。 舒清晏不明所以:什么看他看我? 謝亦朝捏住舒清晏的下巴,仔細打量,越發覺得這張臉委實漂亮,確實引人心生情愫,但都是我的。 舒清晏警惕地拍掉他不規矩的手,眼睛左右瞟了圈:師兄你做甚? 以后少跟卿慎白說話。謝亦朝,我會吃醋的。 舒清晏:? 謝亦朝點舒清晏鼻尖:遲鈍。 怎么可能呢?舒清晏也不傻,自然聽明白了師兄的意思,可是卻無法相信,他和卿道友才見過幾次,對方如何就會對自己生起那種心思,而且對方的表現也挺正常的。 謝亦朝脾氣霸道:猜錯了,你也得離他遠點。 舒清晏失語。 待卿慎白再次出現時,剛巧輪到謝亦朝和舒清晏買票,多買的一張票是謝亦朝遞給對方的。 麻煩前輩了。卿慎白倒是客氣。 謝亦朝的眼皮微微搭拉半截,睇向站到他們身旁的外來者:你的位置相隔較遠,需要你自己去找一找。 卿慎白順從道:這樣啊,那我先去找自己的位置,前輩和舒道友有什么想要的嗎?我正好叫侍者給帶上來。 現在沒有,等有的時候,我們自己會去叫。謝亦朝嚴防死守,愣是半點機會都不給對方表現。 卿慎白表情滯停幾許,若無其事地點頭:好,我就過去了。 嗯。謝亦朝。 圍觀的舒清晏: 師兄,你不必防賊一樣防人吧?舒清晏。 謝亦朝:不就是賊,想要把你從我這兒偷走。 舒清晏無話可說,他也在想卿道友真對自己起了心思?如果是真的,還是保持距離比較恰當。 進入角獸場,由于來過一次,謝亦朝不用像上次那樣麻煩地一個個找,隱藏氣息的小傀儡直達投影室,將存錄了丹元大錄典的存影具裝進投影機里,待工作人員過來開啟設備的時候,就能直接出現在萬人觀眾面前,到時候他得控制住工作人員和不讓外人入內。 時間在一點一滴流逝。 謝亦朝伸手擦去舒清晏溢在嘴邊的果汁,他的行為實在是坦蕩且毫不介意,使得注意到的人想挑點刺都不行。 舒清晏耳朵泛紅:師兄,我自己知道照顧自己,你別管我。 謝亦朝目光掠過周邊射過來的視線,每當有人對上他的眼睛后,全部下意識躲開,心底發寒。 怕什么?謝亦朝骨節分明的手指捻起盤子中的糕點,停在半空中看了一會兒,才放入自己嘴里,我們又沒做損壞他們利益的事,不該看的就別看,這潛規則身為修真界人士,還需要我去教嗎? 舒清晏察覺到附近試探的氣息,隨著師兄的話語霎時減去。 他還沒明白對方是如何做到的,角獸場懸掛的巨大投影屏展開了工作。 下一瞬,一面寫有丹元大錄典的書籍封面出現在屏幕中央,生怕別人眼瞎瞧不清楚,鏡頭懟得特別近,簡直是放大好幾倍的五個大字。 就是抄錄的人字跡委實不堪入目,像是誰家小孩剛學習寫字,一筆一劃勾得板正。 投影屏里翻開第一頁,出現一串串分門別類的目錄,比如外傷和內傷兩大類,外傷里分為銳器傷、跌打損傷、止血等等。 目錄沒有停留在投影屏多久,即刻進入主題內容,各大基礎丹方進階版。 不同市面流傳的品質次一檔的小還丹,而是完完全全沒有瑕疵丹毒殘留的極高品質。 藥王谷最圈錢的美容養顏丹、可遇不可求的延壽丹、對于修士最重要的能夠在晉級時提供晉級保障的筑基丹 場內上萬觀眾眼睛全變得紅彤彤,生怕錯過一字一句。 連角獸場的工作人員也傻了,忘記自己的本職工作,原本以為自己會有個小仗打的謝亦朝,發現壓根沒人去投影室。 謝亦朝撓頭:丹元大錄典果然不同凡響。 避免惹人注意,雖然他倆都已熟知大錄典的內容,但也跟別人一樣全神貫注地注視著大屏幕。 待投影結束,整個會場仿佛是突然被注入生機,爆發出陣陣嘈雜聲音。 謝亦朝可沒有興趣跟這些人討論大錄典的內容是否真實或是怎么將其公開的,拉著舒清晏悄無聲息地退場,而退場的人里也不止他們兩人。 大家心照不宣地離開,趁此事未傳出去趕緊跑路,免得被藥王谷的人逮到報復。 幾乎不少人都在后悔今日為何沒有遮掩容貌,估計是要上藥王谷黑名單了,但是如果能夠證實投影出來的大錄典內容真實性,他們再傳播給更多的人,就不信藥王谷敢把修真界的人全殺了。 完成公開計劃的謝亦朝和舒清晏沒他們想得那么多,做好自己能做的后,便將其拋之腦后,放肆地在互市游玩。 回到家中時,又是半夜。 今晚兩人只是單純抱著睡覺,沒有做其它的。 謝亦朝嘟囔著給舒清晏補身體,被惱羞成怒的人壓著咬了口,謝亦朝才消停。 咬得真疼。謝亦朝輕嘶著氣,手捂住火辣辣的脖子。 舒清晏:師兄,活該。 謝亦朝:嘿,你能少學點我說的話嗎? 舒清晏: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還會拽諺語了。謝亦朝鉗制住舒清晏的下巴,即使是仰躺在人身下的姿勢,他的表現依然沒有半點弱勢的感覺,作為我的師弟,你就得聽師兄的話,師兄能做能說的,師弟不行。 舒清晏瞪著眼,不服:憑什么! 憑我是你師兄。謝亦朝勾起唇,笑得賊壞。 舒清晏:我不要你做我師兄。 嗯? 舒清晏低下頭堵住他的嘴:謝亦朝 師兄弟是不會像他們這樣接吻擁抱的,跟他談什么尊師重道。 60.師兄 角獸場的事經過一夜的發酵, 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傳播到更多人的耳朵里。 打了藥王谷一個措手不及。 很快就有急于驗證真實的人煉出與藥王谷出售的高價格丹藥相似的基礎丹藥,引起一片嘩然。 無人在意氣急敗壞的藥王谷,紛紛拓印起在角獸場看見的丹元大錄典內容。 笨點的用腦子記, 沒記多少, 還有遺漏需要去市面上收集別人售賣的大錄典玉簡, 聰明點的用特殊手段錄制了投影屏的影像。 角獸場投影機播放的原始存影具在完成自己的使命后就自燃燒成灰,令他人無法從存影具獲取更多的線索, 避免了謝亦朝的暴露。 這大概是近日修真界最大的新聞了, 而且熱度持續暴漲, 久久不衰。 然而, 在某一晚血月展現, 天空詭異地覆蓋起一層紅霧,來自于本世界大自然的警示。 在溫暖的季節,反常地下起冰雹、風雪和大雨。 盡管惹人心慌, 可日子還得照過,即使擔心恐懼也只能既來之則安之。 謝亦朝原本嚴防死守的潛在情敵卿慎白, 竟是不如何找舒清晏,倒是經常來找他喝酒。 舒清晏的身體不適合飲酒, 謝亦朝一般就不拿酒出來,但他本人是喜歡酒的, 偏偏可以對他胃口些的卻是之前他防備的情敵,事情發展有些過于古怪好笑。 慢慢接觸下來, 卿慎白的性子其實挺對謝亦朝喜好,爽快不多話, 做個酒友十分合適。 因著相處的日子加長,謝亦朝覺得自己確實有點敏感了,不是所有人都會覬覦他的老婆, 正常人也是多的。 看到他們日漸關系融洽,舒清晏偶爾會拿此事取笑他,謝亦朝尷尬地說不出辯駁的話,逼急了就抓過敢戲謔自己的人狠狠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