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當先生 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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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所言句句屬實?!碧崭蒯斀罔F說道:“此事功勞全然落在學生一人頭上,學生也是深感不安?!?/br> 皇甫雍笑起來,“你這么坦然說出來,不怕這話傳出去?”其余三大家都眼巴巴的盯著陶家呢,如果此事真相傳出去,陶家只怕就會背上盜名竊譽的惡名聲了。 “這倒也無所謂?!碧崭倲偸?,“陶家不能全然依靠外力相助,還是要依靠自身的底蘊的。一時的名望得失又如何?我們花費人力物力推廣,也只是為了讓更多的百姓獲利。當然如果因此能讓陶家多一個立于不敗之地的機遇,也是陶家的福分。衛小友相助我們陶家,我等自然感恩,也是因此,我們陶家定會全力相助于他?!?/br> 皇甫雍轉念一想已經明白了陶弗的意思,他瞇了瞇眼問道:“怎么,今日你前來就是為了替人做說客的?”見陶弗沉默,臉色微沉,“你應當知道潁陽學宮的規矩,并非老夫一人說了算。無關之人想要進潁陽學宮求學,是不可能的事,除非你陶家能讓出自己的名額?!?/br> 陶弗自然之道潁陽學宮的規矩,這是先圣定下來的,沒有人能破例。 皇甫雍想等陶弗知難而退,沒想到陶弗苦澀一笑,“學生自然知道規矩的,只是……” 陶弗似乎有話難以出口,躊躇了良久才說道:“如果衛小友愿意用陶家的名額入學宮求學倒還好。只是,衛蘇之意卻并非想要入學宮求學……” 皇甫雍皺了皺眉,難道是他猜錯了?難道這姓衛的小子并沒有用水車的利益換取陶家的入學名額?看陶弗的樣子,也不像是陶家舍不得名額,難道還有其他比入學宮還重要的利益交換?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前因后果,便問道:“這么說來,他是另有所求?” 陶弗一咬牙,也不再隱瞞,一口氣說道:“正是,他想要進潁陽學宮做先生?!?/br> “什么?”皇甫雍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等陶弗復述了一遍才確認自己沒有聽錯。不由大笑起來,“好個狂妄的小子,不過逾弱冠之年,便妄想以先生身份入學宮。嘖嘖!口氣倒不小。你可知,潁陽學宮的先生,哪一個不是才高八斗,有經世之才的賢者大儒,可不是光憑口舌之能就能進的?!?/br> 陶弗一臉認真愁眉苦臉的道:“他已經下定決心了,學生也勸過,只是收效甚微,他認定的事情不容更改?!?/br> “荒唐!你回去好好提醒于他,經史子集,先讀通一門再來。年輕人,切勿好高騖遠?!被矢τ阂彩菫槿酥?,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只會成為天下人的笑柄。 陶弗很是為難,“先生,經史子集衛小友早已是倒背如流?!比绻皇侵佬l蘇是真的有這個本事,他也不會跑這一趟了。 “此言當真?”皇甫雍聞言心中一跳,敢這樣夸???,莫不是是真有本事之人?他一時間倒也拿不準了。 他沉吟了許久,方才說道:“如果真有才華之人,潁陽學宮不會拒絕,只不過這規矩嘛……”他看了陶弗一眼,“論學大典之時,接受百家考核,合格者得半數同意方可?!?/br> 皇甫雍緩緩說出來,這樣的規矩千百年未曾變過。只不過,以這樣的規矩進入潁陽學宮的幾乎是鳳毛麟角。 因為潁陽學宮的特殊性,世上但凡學術上有一定地位的人都向往這里。潁陽學宮自建立一來,圣師就定下了宗旨,那就是兼容并蓄,百花齊放。一般來說,只要在一定的領域有一定的造詣名聲,潁陽學宮就可以發出邀請函,邀請前來潁陽學宮講學。當然了,能收到邀請,那便是世人的肯定,他們當然樂意前往。 而衛蘇這樣毫無名氣的,想要進潁陽學宮就必須得憑自己的真本事,經過學宮中所有師者的考核,得半數以上滿意同意方可。像這樣的,歷來還真的為數不多。 陶弗聽他這么說,便是說明了這條路能走通。衛蘇有這個自信,雖然自己也有些擔心,但是,成與不成,衛蘇的大名都會傳揚出去了。好壞他們都已經考慮過了,也提醒過衛蘇了,最終決定權還是在他自己手中,旁人能為他鋪好路就已經盡力了。 “學生明白的,一切規矩也都會和他說清楚的,至于能否成功,也只能看他自己了?!碧崭ト缡钦f道。 皇甫雍點點頭,不管結果如何,這個叫衛蘇的小子都令他產生了興趣。知道規矩還能不改初心,那就是有一定的把握了?那他便拭目以待,一切等論學大典的到來吧。 論學大典,顧名思義,便是探討議論各家學說的盛會。每五年一次,為期十天半月,前三日是挑選各個世家資質優良的子弟進學。后面就是學宮中各家學派的探討,以及各方遠道而來的流派弟子交流學習。不得不說,潁陽學宮的論學大典,影響著全天下的學子。 這期間,不乏一舉揚名的好機會,所有人都可以暢所欲言,將自己畢生所學,一切才華顯露于世人面前。有了名自然就會有利,但凡潁陽學宮顯名之人,無不被各國國君所看中,成為各國競相爭奪的治國之才,從此高官厚祿俱都不在話下。 正是這樣,潁陽學宮才會在天下人眼中成為神圣之地,人人趨之若鶩。 皇甫雍點頭了,陶弗也就放下心來,連忙站起身來謝過。他內心其實也是希望衛蘇能有所成就的,只要衛蘇進了潁陽學宮,他們陶家必然也能有所受益。 第22章 離著論學大典的日子越來越近,潁陽城近日涌入了許多生面孔。他們大多都是儒雅書生打扮,舉手投足間意氣風發,約幾個好友在一起引經據典,高談闊論,整個潁陽城都更加熱鬧起來。 潁陽城里的人們對此早已經見怪不怪,因為都知道五年一屆的論學大典即將開啟。以往每每這個時候都是潁陽城最熱鬧的日子,這一次之后又不知道有多少驚才絕艷之輩脫穎而出。 這個時候的衛蘇反而沒有之前緊迫,陶家藏室也不去了,反正那些東西都已經印在他的腦袋里了,他隨時隨地可以取用。于是便想著怎么好好補償補償衛蓁。衛蓁到底還是個孩子,新奇感是最不缺的,她只在進潁陽城之時見過馬車外面的景象。之后因為衛蘇要在陶家學習,根本就顧不上她,她也毫無怨言。只懂事的在院子里做自己的事情,無事可做之時便看哥哥給她默寫的醫書,倒也不無聊。 哥哥晚上空閑之余也會教她識字,現在她幾乎都能認識了,也會照著哥哥的筆跡慢慢臨摹。 她越懂事,衛蘇就越覺虧欠,一張一弛文武之道也。任何東西都不能太過于緊繃,否則神經越繃越緊,只怕臨到最后到崩潰邊緣,整個人都會吃虧。衛蘇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因此臨近論學大典之際,他反而放松下來,索性便帶著衛蓁逛潁陽城。 其實他還有一個目的,便是想著找一處能落腳的地方。畢竟自己是客,住在陶家短時間還好,長時間的話最好還是自己買一處院子為好。這樣一來,自己兄妹二人住也方便,也不會過多打擾到別人。 陶家因為水車的事,贈了百金與他,正好用這筆錢置業,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今日的目的便是找牙行問問看,如果合適就盡快辦下來為好。 陶家給衛蘇是尊客的待遇,出入都有仆從馬車跟著。衛蘇卻最不耐煩這些,要是逛個街身后跟著一大堆尾巴,想想都受不了。他連連推卻了,只說隨意逛逛而已,他們不過平頭老百姓,也不會有什么事情,管家做不得主,還請示了陶家主,這才隨了衛蘇的意。 衛蘇拉著衛蓁一路走走停停,遇到衛蓁感興趣的還會專門停下來,等她看個夠,或者直接花錢買下來。讓衛蓁好一陣抱怨,哥哥花錢太不知道節儉了,這樣下去可不行,將來相看人家時,別人要是知道哥哥這樣子,還怎么找嫂子? 衛蓁皺著眉頭,隔壁村的王大茍也一樣,花錢不知好歹,大手大腳的,到現在都還沒娶到媳婦兒。人家只要聽說王家大兒熟娶,都搖頭不同意,自己女兒跟這樣的人,不得受苦才怪。 本來她這樣的女孩子也不該打聽這些的,可是哥哥不省心,叫她如何放心? 她欲言又止的看了衛蘇一眼,還沒開口說話,衛蘇已經笑著摸摸她的腦袋瓜子,“別東想西想,也別教訓人,今兒個出來就是玩個高興,你要是說哥哥的不是來,哥哥以后可都不帶你玩兒了啊?!?/br> “???這……”衛蓁皺了皺小鼻子,心底衡量了一番,哥哥好不容易帶她出來玩一趟,就應該圖個高興才是,可是,哥哥的毛病不說出來讓他改正,以后可怎么辦??? 衛蓁心中糾結,最終還是敗在了衛蘇的威脅下。哥哥好不容易帶她出來玩一次,要是以后真的都不帶她出來,她不得后悔死。 到底是個孩子,衛蘇見她將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微微一笑,“快走吧,今天要辦的事兒還多著呢??傻R不得多少時候?!?/br> 潁陽學宮中,荀祁總算找到了秦湛,這些日子秦湛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成日里不見蹤影,自己也要費好大功夫才能找到。 荀祁興高采烈,正要開口說話,秦湛撩起眼皮看他一眼,“你來做什么?” 荀祁仿佛被潑了一盆涼水,興奮勁一下子全沒了。 “沒事兒就不能來找你了?”他翻了個白眼,一屁股坐在一旁,“你說你成日里都不見個人影,干嘛呢?” 秦湛看他一眼,低頭正在刻畫著什么,沒打算回他的話。荀祁也不惱,歪歪斜斜靠坐著,“喂!近日潁陽城可熱鬧了,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這下子秦湛頭也不抬,直接拒絕道:“不去?!?/br> 荀祁把頭湊過去,想看他在寫什么東西,卻只見到一根根流暢的線條。他心中好奇,趁著秦湛不注意,一把抽出那塊竹簡,一邊調侃道:“讓我看看你這是畫的什么寶貝?!?/br> 秦湛冷不丁被荀祁整了個措手不及,等反應過來,那片竹簡已經到了荀祁手中。 荀祁得意洋洋,左看右看,“呀!這是畫的哪家美人兒呢?” “還我!”秦湛冷聲道。這世上估計只有沒臉沒皮的荀祁才敢在自己面前這般耍無賴,自己還一點辦法都沒有。 “不還!”荀祁一臉壞笑,“除非你告訴我,這是哪家的美人兒?!边@畫秦湛只畫了一半,荀祁也只看出一個美人輪廓來,具體的卻是看不清的。 秦湛只想把眼前這人的笑臉給撕爛,這人怎么看怎么討打。他深吸一口氣,淡淡說道:“哪里是什么美人,不過是之前見過的衛郎君罷了?!?/br> “衛郎君?”荀祁沒有從秦湛嘴里聽到美人兒的消息,不禁皺起眉頭,“哪個衛郎君?我怎么沒有聽說過?” 趁他愣神之際,秦湛奪回了竹簡,也不理會荀祁的追問,低頭繼續刻畫起來。 就在這時,一個仆從通報進來,跪下將手中的竹簡遞上。秦湛接過來只瞄了一眼,便豁然站起身來,臉上也有了一抹喜色,“他今日竟然出來逛潁陽城了?太好了,快去備馬,立馬去潁陽城?!?/br> 仆從答應著下去準備了,荀祁一臉莫名。這人,剛剛還一口咬定不去潁陽城里呢,怎么突然就改了主意? “喂!你剛剛不是說不去的嘛?”荀祁大聲質問。 秦湛看他一眼,“此一時彼一時?!?/br> 荀祁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秦湛已經召來侍女,要梳洗換一身袍服。荀祁在一旁看得瞠目結舌,這還是他認識的秦湛嘛?什么時候秦湛也會在意外表了?這不對勁。 不管怎么樣,能令秦湛有這么大改變,定然不一般,他說什么也要跟著去弄個明白不可。 秦湛已經沒有心思管荀祁了,他現在滿心雀躍歡喜,是從小到大都不曾體會過的心情。 剛剛竹簡上的正是衛蘇的消息,之前在潁陽城南街上遇見,便上了心。知道他與陶家人一起,是陶家的客人,當時他就有沖動前去陶家,拜訪衛蘇。 然而理智戰勝了沖動,自己與他素不相識,貿然前往只怕是不妥?;貋碇笙肓瞬簧俚霓k法,也不得用,只能不了了之。他也只能安慰自己,來日方長,以后有機會真正認識那人的。 即便如此,他也抓心撓肺,派人前去暗中打聽那人的消息,只要能有他一丁點的消息,自己心中便能難以抑制的滿足了??上?,一直以來,那人幾乎足不出戶,更少有聽陶家人提起,消息自然是沒幾個,這讓他的心始終空落落的。 今日,打探的人帶回消息,說那人出了陶家,在潁陽城中閑逛。一看到這個消息,秦湛就急不可耐了,這么久以來,那人的影子一直揮之不去,甚至一顰一笑皆已入心揮之不去。他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想立即見見那人。 催促著換了一身絳紫深衣,左看右看自己都不甚滿意,自言自語道:“不行,這個顏色不太合適,得另換一身?!?/br> 最后換上帶著銀絲暗云紋的長袖曲裾寬袍,配上白玉環裴,頭上戴上玉簪,整個人都為之一變。 “這樣裝扮如何?”秦湛總算想起了一旁的荀祁,詢問道。 “嘖嘖嘖!”荀祁瞠目驚嘆,“看不出來嘛,稍微收拾收拾,這樣子確實比平日里多了幾分人模人樣。當然比不了本王子的英俊瀟灑,風度翩翩?!?/br> 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秦湛便不理,沒想到荀祁卻收不住,評頭論足一番,最后總結道:“你要是早這般,還會將人家小姑娘給嚇跑嗎?” 荀祁說的是還在邶國之時,質子府旁邊有一家賣豆腐的小姑娘,長得水靈靈的,人稱小西施。人小西施情竇初開,喜歡秦湛,主動送給他信物,卻被他一臉冷冰冰的模樣給嚇跑了。這事兒后來被荀祁拿出來經常笑話他。 “我說你好歹也給我透個底兒,到底是哪家姑娘,能讓你年少慕艾,心心念念,迫不及待前去見她?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別不好意思??!到時候我還能幫著出出主意什么的。喂!喂!……” 秦湛已經大踏步走了出去,荀祁連忙跟上,這種事情怎么能少的了他? “你想要跟著去可以,一、不得胡言亂語,二、不可唐突了別人。三、一切得照我的意思去做?!鼻卣可斐鍪种?,與荀祁約法三章?!叭羰亲霾坏?,不去也罷?!?/br> “好好好!沒問題,都聽你的行了吧?”荀祁此時哪里顧得上其他,秦湛提出來的要求統統答應下來。他今兒個一定要見見秦湛心心念念的是何方神圣。 外面仆從已經牽來馬,秦湛心急如焚,一躍而上。荀祁皺眉抱怨:怎么也不準備馬車,這哪里像個王子出行的陣仗?要是被那幾個死對頭知道了,不又得被嘲笑好幾天。 然而,已經等不得他備馬車了,只能咬牙上馬,跟著秦湛疾馳而去。 第23章 潁陽城中的牙行在城北,潁陽雖然是個大城,依然有平富貴賤之分。 城南屬于貴族名門聚集地,四大家族的府邸都在城南,因此城南大街上干凈整潔,車攆如云,幾乎都是貴族公子小姐乘車攆出行。 而城北大多是小商小販,手藝匠人混口飯吃的地方,這里魚龍混雜,各式各樣的人都有,當然環境也好不到哪里去。 衛蘇來到這里才覺察到了熱鬧的煙火氣,有吆喝叫賣聲,有討價還價聲。 有賣燒餅的大娘揮舞著搟面杖,作勢要收拾自家調皮的半大小子,小子趁人不注意,順了一個燒餅,一溜煙跑了,剩下大娘無奈的喝罵。 有半醉的酒鬼捏著自己不知道哪一代傳下來的祖傳玉佩,要當一壺酒。老板接過來,漫不經心的瞄了瞄,這才提起竹筒,在酒壇里晃了晃,大約有個八分滿,隨即手一抖,又晃蕩一些酒水出來,看得酒鬼一陣心疼,連連小心嚷嚷道:“莫晃,莫晃!”老板哼了一聲,這才遞了過去,酒鬼滿心歡喜的接過,晃晃悠悠的離開了。 有賭了一夜,連衣服都輸進去的男人,被自家婆姨揪住耳朵,連連嚎叫求饒。圍觀群眾不嫌事大,一個勁起哄,結果婆姨順手拿起街邊的棍子,狠狠一揮,眾人嘻嘻哈哈作鳥獸散去。 衛蘇微微一笑,市井百態,竟也這般有趣。 衛蓁皺皺眉,剛剛經過井然有序的南城,突然來到這里,畫風突變,難免讓人有些不適應。 察覺到衛蓁的不適,衛蘇輕輕拍拍她的肩膀,“別怕,哥哥在呢!” 衛蓁抬眼看他,不自覺的朝著哥哥的身邊又靠了靠,有哥哥在,她不怕。 “這位老丈,請問牙行怎么走?”衛蘇攔住一個老者,詢問道。 看著上下打量了衛蘇幾眼,手往身后一指,“直走,到一個有個大榕樹的地方,拐道往右幾百步就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