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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響風霜雨雪天地節氣,那只楓生可沒這么大本事。桃夭盯著他那張開開心心的臉,你挺高興的嘛? 剛剛收回一大筆欠賬,是挺高興,哈哈。他晃了晃手里的賬本,正要走,又回頭對她道,現在我更確定你沒有騙我們任何一個人,你確實是一位大夫。 桃夭挑眉:平白無故的,說這話為何? 二少爺說,你拿最貴的藥給了最沒用的妖怪。苗管家朝她眨眨眼,你只是看起來很胡鬧。 夸我? 我總是夸你的。 既如此,你剛說你收回一大筆欠賬,那是不是代表今年過年給我的紅包可以比枕頭還大? 我也想啊??啥贍敯l了話,要拿你的新年紅包來抵扣被你毀掉的衣裳。所以 他要不要臉的!不就是弄臟了一丟丟而已?洗洗不就好了!再說他那件破衣裳哪值那么多錢! 不便宜可能真要枕頭那么大個紅包才能買到同等的料子。 這樣吧苗管家,回頭你把他的衣帽鞋襪價錢都寫給我,我以后挑便宜點的出氣。 哈哈哈,你這丫頭怎的突然就不聰明了,最省錢的法子難道不是你好好同二少爺相處么,不生氣就不用出氣了嘛。苗管家戳了戳她的腦袋,大笑著離去。 問題是他能給她好好相處的機會嗎?當然不能! 桃夭吐出一口氣,頹喪地垂下頭,這幾天的心情跟天氣沒兩樣,灰灰冷冷懶洋洋的,冬天實在不是個容易開心的季節,連帶著睡眠與飯量都受影響,自沐州歸來后便總是如此了,好些個夜里總毫無征兆地醒來,并非新換的枕頭不舒服,也非噩夢作祟,只覺剎那間腦中心中空茫一片,身無靠,魂無依,而已。怕是那日在冰河里凍了身子惹下病根,再壞些,便是嗆水時吞了躉魚散在水里的血rou穢物以致腸胃不適,可笑可笑,能醫不自醫到底是遇上了。 反觀那司狂瀾,仿佛根本沒同她去過沐州,歸來后照例深居簡出,就算在飯桌上也對在沐州的經歷只字不提,除了與苗管家商討正事,不與他人多說半句,往常還能在門庭走廊與之偶遇,而這些天除非特意去妄園爬墻偷看,否則便連他的衣角都瞅不見。苗管家說年底總是大事小事堆積,二少爺少不得比平日里忙碌,這不,前幾天二少爺大少爺一道出了門去,去哪兒自然是不會同他們這些雜役交代,還是終于抄夠了姑娘們八字喜獲出獄的司靜淵透露了一點,這趟是去洛陽辦點小事,臨出門前還歡天喜地跟她講回來給她帶好玩兒的。雖然她實在想問他們去洛陽干啥,但一看到司狂瀾那一身可與嚴冬寒氣較高下的孤高漠然,便速速收了那份好奇心,只將兩匹好馬的韁繩塞到他們手里,故作老實狀說道:少爺們保重,一根頭發絲兒都別掉,大家可盼著你們好手好腳回來發過年紅包呢。司狂瀾斜睨她一眼,翻身上馬,只對司靜淵說聲走了,一個字都沒留給她。然后她在司靜淵的你好好待在家里別搗亂啊的大嗓門里,目送兄弟倆遠去。 真是去辦點小事嗎?小事需要司家兩個小閻王一同出馬?該不會是那什么狴犴司的人來找麻煩了?對了,這么些時日了也沒顧上打聽這狴犴司到底有何背景,司狂瀾說他還在這鬼地方當過官?怎的莫名覺得吃虧呢,自己把桃都的底細都跟他們交代清楚了,那他們的底細呢?若此番不是被找麻煩,他們偏又去洛陽,去見誰呢?那個岳門主?該不是他女兒又被妖怪坑了?等等,司靜淵是不是說過那位岳大小姐的八字夠硬,配司狂瀾正合適這種話?論家世品貌,好像真能配得上咩咩咩!身后馬圈里傳來響亮的聲音,打散了她滿腦子的問號,她做個鬼臉,想這些干啥,跟她有啥關系,又回頭對那匹馬瞪眼,罵它好好一匹馬非得學羊叫真不正經!馬兒不生氣,叫得更歡快更響亮,她哼一聲,拂袖而去,心下有點惱,又不知惱個什么,大概還是那匹學羊叫的馬特別討厭吧。 吃不吃?形狀詭異的包子遞到她面前,柳公子順勢坐到她身旁,天氣好壞呢。 拿走拿走,你幾時才能做出人吃的東西。她嫌棄地推開。 哎呀哎呀,某位少爺一走,某人就食不下咽睡不安寢了,本來就不漂亮的臉,還拉得跟馬臉一樣長,我的包子都比你好看。柳公子把自己的作品塞進嘴里,故意拖長聲音道,嘖嘖,女孩兒大了,留不住啦 啪一聲響,桃夭一巴掌拍他嘴上,整個包子全進了嘴,差點噎死他。 膚淺!她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事實罷了。柳公子拍著心口好不容易把包子全咽下去,從沐州回來后你就不太妥當,大家這么熟,你心思有什么動蕩,我豈會感覺不到。他突然伸手把桃夭的臉轉過來,一本正經道:沐州之行,真的只是不費吹灰之力解決了一條躉魚而已? 誰說不費吹灰之力?我最貴重的一顆藥都沒了!桃夭憤憤然,你是不是一到冬天腦子就不好使,不早跟你說過了? 冬眠不影響我腦子。柳公子盯著她的眼睛好一陣子,松開手,笑笑,但愿你只是心疼你的藥。 我當然心疼!天氣又差,你做的菜又難吃,心情好得了才有鬼。她用力擦了擦臉,接下來的頭等大事,該是跟苗管家建議請個真正的好廚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