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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阮阮突然想起來,她第一次向他公司提出讓他做他保鏢,他當時拒不答應,甚至親自過來拒絕她。 當時她興起,故意逗他,然后他的耳朵也像現在這樣,紅紅的。 那時候,程阮阮以為這些年沒見,他變成了一個一本正經生氣都會耳朵紅的人,后來相處下來,發現他偶爾也會有活潑,甚至腹黑的時候。 當然,依舊是當年那個充滿韌性,什么東西都不能將他打倒的人。 所以,她對他的感情并不是空xue來風。 程阮阮這人就是這樣,灑脫慣了,一旦接受了自己的想法,也就開始順著這個想法思考問題,不再回避。 走了一會,寧野停了下來,她很自然停下,思緒也就此打住。 她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前面,不知哪里來的一點光照著前面的磚瓦樓房,將盤旋到樓上的鐵樓梯照的瑩瑩發亮。 他說:“我去叫王叔?!?/br> 程阮阮忙道:“不用,我們就從樓梯上去吧?!?/br> 寧野聞言回頭看向她,似乎是在考慮這個建議,半晌,點頭,說:“好?!?/br> 走到樓梯前,他很自然蹲下身來。 程阮阮看著他的后背,猶豫了。但這一次的猶豫和之前他要背她的猶豫不一樣。 之前考慮的是男女有別,這一次,程阮阮知道,一旦上去,可能就預示了什么。 寧野蹲在那里,并沒有催她,甚至沒有像之前那樣回頭看她。他沉默著將后背交給她,給她足夠的思考時間。 早春的夜風從巷子里吹來,帶來什么東西腐爛的味道,有只狗不知道在哪里拼命叫著,不時還能聽到誰家傳來的謾罵聲……這里實在不算是好的環境,但程阮阮抬頭,可以看到冬日天空下滿天的星星。一顆顆,明亮又安靜。 還好,還有星星。 所以,試試吧。 她終于爬上他的后背,也不忘記像以前那樣,說上一句:“要是把我摔了,有你好看的?!?/br> 他沉聲一笑,起身,說:“好?!?/br> 他沿著鐵架樓梯往上走,程阮阮匐在他的背上,從他的后腦勺看向他的耳朵。他的耳郭形狀明晰,依舊紅紅的,隔著夜光還能看到細微的絨毛。 他這個人那么硬,耳朵卻看起來格外的軟。 程阮阮想著,終究沒忍住伸手捏了上去,比她想象中還要軟。 寧野自然是整個人一僵。 程阮阮低低的笑:“你的耳朵比你本人可愛?!?/br> 寧野像根木頭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好久,他暗啞著聲音道:“程阮阮,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 他又開始連名帶姓喊她了。程阮阮想著,又捏了捏他的耳朵:“廢話,沒有什么時候比現在清醒?!?/br> 他沉著嗓子說:“你別怕?!?/br> 程阮阮將他的耳朵一擰,一臉的傲慢:“我什么時候怕過?” 他說:“行?!?/br> 話音未落,他幾乎是飛奔上樓。 程阮阮從未見人背著個人還能在樓梯上行走如風的,先是驚叫,接著覺得好玩的笑起來。 她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等醒過神來時,已經被放倒在寧野那張不算大的床上。 閣樓里的窗戶沒有關,房間來不及開燈,朦朧中,夜風陣陣進來,窗外就是棚戶區的萬家燈火,幽暗,冷清,可這一刻,這間小小的閣樓里溫度卻格外的高,高到了灼人的程度。 寧野整個人棲身壓過來時,程阮阮條件反射地用手抵著他的胸膛。 她喘著氣,盯著他的眼睛,說:“你要清楚,這不在合同范圍內?!?/br> 他一手扯開領結,聲音沙?。骸邦~外服務?!?/br> 程阮阮沒忍住再次笑起來,笑到一半,她便被他堵住嘴唇。 他的吻肆意又不講理,程阮阮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應,就被進攻得徹徹底底。 她情不自禁睜著眼睛看著他。 這一次不同上一次,上次他睜著眼睛,這一次他的眼睛閉上了,濃密的睫毛闔上,眼窩微微凹陷,顯得格外的深情。 程阮阮感受到窗外進來的風,想著上一次接吻也是在這里。但上一次更像是一個錯誤的沖動,這一次呢? 她覺得,這一次至少她不會在結束后當做什么也沒有發生。 舌尖忽地一陣刺痛,她醒過神來,對上他的眼睛,黑白分明,帶著責備。 不用他說,程阮阮也知道他在怪她走神。 她又想笑,但到底是憋住了。 她配合地閉上眼睛,任由他攻城略地,也不忘記偶爾還擊一下。 這個吻從綿長變得激烈,又變得繾綣,直到男人的手落到她衣扣上時,她才猛然驚醒,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她抽開身,看著他。 他呼吸急促,雙腿半跪在她身前兩側,分明是身姿在上罩著她的情況,卻像個虔誠的教徒跪在主的身邊,在詢問她的意見。 她抿了抿嘴唇,說:“我餓了?!?/br> 他一怔,隨即笑著罵了聲cao。 半晌,他站起身,背著她整了整衣服,然后疾步往外走去。 “干什么去?”她問。 “買吃的?!彼а狼旋X地說,一手拍了下墻上的開關,暖黃色的燈瞬間填滿了小小的房間。燈光亮起的同時,他的另外一句話傳來,帶著點自我揶揄的意思:“順便吹風冷靜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