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護衛 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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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文修咽了咽嗓兒,艱難的抑制住了想要哭的沖動。 “我沒事,謝謝公公關心?!?/br> 張總管艱難的想給她一抹笑,失敗后迅速拉下臉,手扇著風狠狠撇過臉去。 魯澤從后暗暗推了她一下,低斥:“叫大總管?!?/br> 時文修剛一瞬的傷感瞬間被這句提示音,給驚得煙消云散。 一個激靈反應過來,她趕忙改口:“謝謝大總管關心!大總管您人真好?!?/br> 可心里卻在驚疑,面白無須,神態陰柔,說話掐著嗓兒,還自稱咱家,難道不是公公嗎!天,難道是她常識有誤? 魯澤若知她心中所想,便會認真告訴她,有些公公,從來不喜歡別人叫他公公。 張總管輕扯了下嘴角,大概也算回應了,眼神卻依舊略過她往旁處瞧著。 本是沒甚目的的隨意瞧著,可瞧著瞧著,他的眼神嗖的下就變了。 “那是,那是紅豆杉?” 他驚得嗓音都掐尖了,指著不遠處那被劈折了一段樹杈子的樹,不可思議的轉頭看她:“誰將主子爺的紅豆杉劈成那樣的?” 主子爺的?!時文修比他更驚,慌張的一扭頭忙順著他指的的方向看去,然后就見著了一棵接滿了紅豆的樹下,凄慘零落著些被劈碎的樹葉子以及被劈折的樹杈子。 她手心里冒了汗,艱難的將臉寸寸轉過。 張總管還在看著她,等她的回答。 她羞愧的低了頭:“我?!?/br> “您知不知道這是什么樹?” “不,不知道?!?/br> “那是紅豆杉,主子爺當年在南邊出差時,特意帶回來的頂級紅豆杉!”張總管扶額,“您劈哪棵不好,就非劈那棵?您就不覺得這棵樹與旁的不一樣?就看不見那上面結的紅豆?” 她沒敢說她沒看見。 當時她就一門心思的琢磨劈劍了,每每覺得練的差不多了,就尋個樹杈子劈一下。而且怕只圍著一棵樹劈擔心會將樹劈壞了,她還特意輪流著劈。 時文修往那凄慘落地的樹杈子又看了眼,發愁的想著,不知葛大瓦會不會接樹杈子,等回去后問問他吧,唉。 環顧了眼這練武場,她不免嘆氣,這地方大概與她八字不合,來第一天就出了這么多事。等回頭接好了樹杈子,打掃完樹葉子后,她這輩子都再也不來這了。 “大總管,要沒我啥事的話,我能先回去嗎?”也好早些找人幫忙接樹杈子去。 張總管眼皮一跳?;厝??還沒將你的事回了主子爺,你也還沒得主子爺寬恕呢,就想著回去? “那不成,您忘了,您不是還要向主子爺請罪呢?!?/br> 時文修怔了下,而后有些為難的摸了摸臟樸樸的臉,再向上摸了摸雞窩似的頭發。 “主子爺現在不是還在騎射嗎,一時半會的也停不了。要不我先回去梳洗下,等會再過來給他道歉?” 好歹儀表整潔干干凈凈的,讓她爭取給大領導留下個好印象啊。 說這話的人覺得很平常,可聽這話的人,卻覺得很不平常。 張總管、魯首領:還想回去打扮打扮? 張總管撇撇嘴,倒沒說什么,可魯澤到底沒忍住來了句:“快別做你的美夢了!” 他平生最討厭的就是以色媚主之徒! 時文修張大了嘴驚住了。 她,她做什么美夢了? 第10章 我不去旁處 在終于得見遠處疾馳的駿馬緩緩停下的時候,張總管給時文修撂下句且在這候著,就整整衣物小步匆匆過去。 時文修遂在原地等著消息,可內心難免有些緊張,就忍不住悄悄的抬眼朝張總管趕過去的方向看。隔著一段距離,她聽不清張總管在馬下躬身稟著什么,只能隱約瞧的見高坐馬上那穿絳紫色錦衣的青年,接過下人遞來的巾帕兀自擦著手,似乎反應有些冷淡。 突然,他擦手的動作頓住,抬了眼皮,冷冷朝她掃了眼。 鋒銳的目光挾著寒意,氣勢懾人。時文修幾乎在與這目光相觸的瞬間就如被蟄了般倉促移了眼,不敢直視,可隨即又迅速反應過來,不得不強迫自己拉扯唇角,盡量扯出抹禮貌又充滿敬意的笑容來。 因著眼眸尚帶些未盡的濕潤,所以此刻她這模樣,看在對方眼中,那真是含淚擠出抹笑。 禹王收了目光,拿著巾帕漫不經心的擦著臉上的汗。 張總管稟完了事,就歇了聲,垂手安靜的等候主子吩咐。 “大夫是怎么說她這病的?” “回主子爺的話,大夫說她這是因頭部受到撞擊導致的失魂癥,也沒什么好法治,只能吃著藥慢慢調理著。至于能不能恢復,那就得看天意了?!?/br> 禹王將擦過的巾帕扔給下人,重新又拎起了長弓。 “本王今個瞧她,與從前真是判若兩人?!?/br> “說的可不是,奴才現在瞧她,如何都不敢將她與當初毓秀宮的紫蘭姑娘掛鉤起來。真真跟換了個人似的?!?/br> 張總管感慨完,又接著趁機問:“對了主子爺,她還說要過來給您磕頭請罪,您可要見她?” “不必了?!庇硗跷罩\繩欲駕馬離開之際,又垂目睨著他:“她若沒什么壞心,那就不必對她苛待了,咱王府不興那恃強凌弱一套?!?/br> 張總管深深躬低了背:“奴才知了?!?/br> 在時文修忐忑不安的等待中,張總管終于過來給她帶來了好消息——主子爺不計較她的冒失,她不必過去請罪,可以直接回去了。 “謝謝主子爺,謝謝大總管!” 張總管瞧她喜形于色的模樣,就趕緊揮揮手:“快回去梳洗梳洗吧,把自個也好生捯飭捯飭?!?/br> 時文修高興應過,剛要走,那張總管卻又叫住了她。 “差點忘說了,您這身衣服不合適,日后也莫要穿了。等回頭,我差遣人給你送幾套過來?!睆埧偣芩技八髯訝斪詈竽锹暦愿?,想了想后,就問:“還有您這差事,的確是我前些時日疏忽了,沒來得及給您安排上,您可千萬莫怪。那怡心院與扶云院,不知您更喜歡去哪處?” 在聽到前段話時,她還挺高興的,可等聽到后段話,她臉上的笑當場僵了。 他竟打算給她換崗?! “不,大總管,我不去旁處?!彼钡妙~頭冒了細汗,滿目祈求的看他:“我就喜歡在明武堂當差,不想去他處,您能讓我繼續留那嗎?工錢少些也無妨的!要是覺得我體能不達標,那我練!我相信,只要我肯下苦功夫鍛煉,一定能達到您的標準的。大總管,能給我個機會嗎?要是我能留在明武堂,日后我一定百倍千倍的努力工作,絕不會辜負您的期望的?!?/br> 張總管瞪眼看著她,好一會沒說話。 她卻愈發誠摯的看他,澄澈的眼眸里寫滿了懇求。 張總管突然就有些頭痛了,此時此刻他才突然意識到,當初將人扔在明武堂,是多么不明智的舉動。如今還送不走了這是! 妄他當初還精心算計了番,以期能絕了她再次回毓秀宮的路??扇缃駚砜?,他哪里還用得著使什么爛招啊。 就她如今這般的德行,若再次踏進毓秀宮的大門檻,只怕說不上兩句話,淑妃娘娘就能將她一巴掌轟出來。 魯澤瞧張總管頭痛的模樣,有那么些的解氣。 現在那張總管可算能體會到他的難處了罷。 這些時日她在明武堂里,可把那里給帶的烏煙瘴氣!白日里上值的時候,那些糙漢子們都有些心不在焉的,一瞅見有空就開始圍著她有說有笑的,簡直不成體統! 偏他又打不得罵不得,只能生生忍著,差點沒憋出內傷來。 “怡心院跟扶云院那可是府上丫頭爭搶的好去處,您就不再想想了?” 張總管不死心的問。從前不是總想著巴著主子爺嗎?府上就這兩處地兒機會多啊,難道就真不動心? 時文修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般。 “我喜歡明武堂,我就想當護衛?!?/br> 張總管嘶了下,突然覺得牙也疼。 見她冥頑不靈,他只能放棄勸說,揮手讓她先走吧。 回去的路上時文修怏怏不快的,因為她能感受的到,那大總管想給她換崗的那種迫切。 難道她的職業生涯要到頭了? 要是真不讓她在明武堂當差了,那她是出府謀生,還是去那所謂的怡心院還是什么院的當差? 她感到前路再一次的迷茫了。 明武堂的護衛們見她滿身狼狽的回來,無不大吃一驚。 “沒事沒事,就是跑的時候摔著了?!?/br> 面對大家的關心,她扯著笑解釋著。 等大家確定她沒啥事都散了后,她方慢慢收了笑容,尋了個僻靜地,找了個石階坐下。 “那,那啥,你真沒啥事嗎?” 時文修抬臉一看,原來是那葛大瓦,大概是不大放心她,遂特意過來又問了嘴。 若是其他人來問,她也就笑笑扯過話題去,可面對憨厚善良的葛大瓦,不由得就露了真實的情緒。 “唉,別提了,我好像得離開這了?!彼辶思?,十分沮喪。 “啥?為啥?”葛大瓦在她對面蹲下,比她還急:“你在這不是挺好的嗎,為啥要走呢?” 時文修有氣無力道:“我也不想走啊,可是大總管好像不想讓我待這,焦急給我換崗?!?/br> 葛大瓦張大了嘴,又慢慢合上。 大總管在禹王府上,可算是一人之下,千人之上的。他決定的事,他們這些小嘍嘍自然無能為力。 “對了大瓦,當初我是真的救了咱主子爺嗎?可怎么,怎么……”感覺不大像啊。 若她真的是救主有功的話,那按理說,大總管對于她懇求他能讓她留下這份工作時,念及她功勞怎么著也會答應了吧?如何給她感覺,像是從未有救主這回事似的。 葛大瓦心虛的搓著腳底。當初魯海跟她提及這事時,只草草說了大概,告訴說是幫主子爺擋了一劍鞘,這方因救主有功而被宮里頭賜下。魯海沒敢提的是,主子爺那是什么身手,哪用得著她來擋。那會劍鞘飛來的時候,主子爺已先一步移開,連衣角都不會被碰著半分。偏她多此一舉來擋,被砸個半死,生生逼主子爺來領這情。 之所以不敢跟她提,那也是怕她聽后會惱羞成怒,怕她一怒之下就再也不給他們講劇聽了。所以這事大家都心照不宣爛在肚里,就權當沒這回事了。 時文修沉浸在自己亂七八糟的想法里,也就沒注意到葛大瓦的心虛。 “大瓦,你聽說過怡心院嗎?” 聽她終于轉了話題,葛大瓦如釋重負的松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