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護衛 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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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魯澤橫眉怒目,朝他們二人面上挨個掃過后,冷笑著甩袖離開。 王進臉色沉了下來。魯海的事竟被主子爺給高拿輕放了,這點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剛去怡心院打聽了下口風,奈何沒得到半點有用的信息,這方無奈,只能硬著頭皮來張總管這里探探口風,順便也請個罪。 屋里頭的張總管聽說那王進來了,直接尋了個由頭,讓人將其拒于門外。 什么東西。張總管磕磕煙斗,面浮冷笑。 不就仗著有怡心院那靠山嗎,竟張狂個沒邊,妄想蹬鼻子上臉了。莫不是,還真以為那靠山能一輩子穩當? 他慢悠悠抽上一口旱煙,簡直要冷笑出聲。 怡心院那位也不是個明智的,前頭主子娘娘才歿多久,就想要張牙舞爪起來,瞧著似想擺新主子娘娘的譜。區區一妾室罷了,充其量在主子爺那不過一稍微可心的玩意兒,還真將自個當人物了!簡直可笑。 瞧吧,這等看不清自個的蠢物,主子爺怕也容不得她多久。 呼口煙氣,他舒坦的瞇了瞇眼。待到那時,他定要讓那該死的王進好看。 第4章 我過來點卯上崗 明武堂苦苦等待的時文修終于等來了回信——打明個起,她就可以來這里點卯上崗了。 帶給她話的人面上不帶表情,語氣也硬邦邦的,撂下話后,壓根就不等滿心激動的她表達番感激之意,就直接扭頭走了。 腹中醞釀的那一籮筐的話就噎在了喉中,時文修尷尬的立在原地目送那遠去的背影,內心難免有些沮喪。 對方這番態度,對她不待見的意思,就只差明著說了。 她略微失落了會,卻很快又振作起來。原身性格的不討喜,她不是早已從魯海待她的態度上窺見一二,不是也早就做好被人慢待的準備了?而解決歷史遺留問題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總得要足夠的時間來讓人對她慢慢改觀的。 慢慢來,一切都會好的。 這般想通了些,她又為明日能正式上崗而高興起來。 融入這個陌生時代最艱難的第一步,她今日是邁出去了。能接手了原身的工作,那她在這個陌生時代,也就從混沌中終于看清了未來的著落。 從穿來至今,那一直忐忑提著的心,終于噗通一聲徹底落了地。 邁出明武堂的時候,她覺得連空氣都清新了許多,好似連日來的陰霾都被一掃而空。她腳步輕快的往回走著,眉梢眼角揚起,說不出的歡快。 加油打工人,換個世界你也能行! 時文修回到院子的時候,不大的院落里已經掛好了一排排漿洗好的衣物被罩等,推門進去的時候,濕漉漉的水汽以及皂角的清香就撲面而來。 她小心翼翼的貼著墻壁走躲著這些晾曬的衣物,以防給人家好不容易漿洗好的衣物弄臟弄皺了。這些天來,她院里這些仆婦們的辛苦她是著實看在眼里,幾乎從早到晚的漿洗,沒個休息的時候。那各房各院送來的那一盆盆送來的衣服、褲子、衣裙、襪子、被單、被罩、帷幔等,簡直都能將她這小院都塞的滿滿當當。 每每瞧著那一盆盆的臟衣物時,她都覺得不寒而栗。 萬幸原身的工作不是這個,這要讓她穿成了個浣洗婦,成日里就機械似的搓洗著這些如山如海似的衣物,只怕得逼瘋了她。 這般一想,她就愈發珍惜原身的工作了。從前還覺得護衛這工作于她而言是很有壓力的,可現在想來,這壓力比起不停歇的搓衣服來,簡直不堪一提。再說了,不就是古代的保安嗎,看看門巡巡邏,只要熟悉了其中規則,應也沒多大難度。 時文修避著半空的衣物與腳底的水洼,心情松快的往自己屋里走去。趁著今日還有時間,她得好生捯飭下她那雜物滿間的屋子,好歹將那些個雜七雜八的物件都分門別類的摞好,屋里頭也得從里到外打掃下,還有那透風的窗戶紙也得重新糊糊。 院里的仆婦們各自干著各自的活,有沉默不語的,也有三三倆倆說話的。 時文修見著她們照舊打著招呼,而她們也照舊撇了臉去,不肯搭理她這個外來戶。大概是習慣成自然,她也不怎么覺得尷尬了,頗為自然的一路打著招呼的從她們身旁經過。 回到她那個雜亂破敗的小屋子,一推門,剎那間鋪天蓋地的霉味糅雜著某種難聞的氣息撲鼻而來,嗆得她那叫一個難受。她抬手在鼻下難受的扇了扇,皺著臉打量著她這個又臟又亂又擠又黑的臥室,竟有些不敢置信自個竟在這般的環境中心安理得的住了這么多天。 好吧,什么也別說了,擼了袖子,風風火火的干吧。 院子就那么大,饒是時文修所在的屋子在最邊角,可里頭的動靜還是能讓外頭人聽得清楚。 聽得響動,仆婦們不免打著眼色,交頭接耳起來。 “聽聽,雜物間那動靜不小呢,她是在搗鼓啥?” “哪個曉得?成日里怪模怪樣的,說話也奇怪,也不知是哪兒來的?!?/br> “就是,怎么就給分咱這了?” “曖,要我猜啊,她指不定是在哪房里犯了錯,被人打發來這的?!?/br> “也可能是犯了病,才被遠遠打發了。你們忘了,她剛來那會,又哭又喊的,還對咱們下跪哩,那扭送她過來的大人可是說了,她那是瘋??!” “對啊對啊,那會瞧著可是嚇人!” “千萬得躲她遠些,指不定她何時又要發起病來,要一個不小心被咬了,那可是要被傳上的?!?/br> “天煞的,怎么就落在咱院里?上頭的人怎么就不將她趕出府去!” “就是就是?!?/br> …… 時文修提著木桶出來打水時,就見著外頭的仆婦們嘰嘰咕咕的湊一起不知在說著什么??纱乱豢桃娭鰜頃r,卻又齊齊如被掐了嗓般,剎那止了聲。而后又迅速低頭各自干著各自的活,好似剛才那番熱烈的小討論壓根不存在般。 她們這般欲蓋彌彰的做法,在她看來,是生怕她不知剛她們討論的對象是她罷。 時文修不免覺得心累,這年頭,搞好人際關系怎么就這么難! 夜里,勞累了一日的她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屋子依舊狹小,卻窗明幾凈也沒了難聞的氣味。陳舊的被褥依然單薄,可曬過后的被子不似先前冷硬,松軟些之余,還殘留些陽光的氣息。 破舊木板床上的人睡得很香。 這一夜,是她在這個世界睡得第一個安穩覺。 翌日,時文修依舊是天未亮就起了床,簡單洗漱后,匆匆扒了兩口飯就火急火燎的沖出門去。 王府建筑規模宏廣,占地面積幾乎是占據了半條街,即便沒有百畝那也相差無幾。而她所在的院子偏僻,距離近乎在中軸線上的明武堂可謂是相距甚遠,這就需要她不等天大亮就要往那疾趕,否則就可能會誤了點卯的時辰。 今日是她上崗的第一天,可決不能遲到。 緊趕慢趕,她終于在卯正前到了明武堂。 明武堂外,有兩位值夜的護衛,此刻正手持紅纓槍目不斜視的守衛在大門前,面色冷峻肅殺。 時文修撫胸喘勻氣后,在心里暗念了幾遍‘我是來點卯上崗的’這般話給自己打氣,便面帶微笑,強自鎮定的走向前去。 “兩位大哥早?!?/br> 見守衛那兩人終于將目光移向了她,她忙解釋:“是還不到時辰開門嗎?哦是這樣的,我昨日向大人消了病假,今日是來點卯上崗的?!?/br> 兩護衛面面相覷后,就默不作聲的將身后大門給打開。 “謝謝,麻煩你們了?!?/br> 時文修呼口氣,挺挺腰桿,踏進院中。 不知是不是她過來的早了些,偌大的庭院里不怎么有人,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護衛在練拳。 她見了正要開口打招呼,熟料那幾個護衛見她扭頭就跑,就連剛蹲在水槽邊洗刷的兩三護衛,也都瞬間抱起木盆,風一般的沖進廊屋里。 時文修錯愕的看著這一幕,而后慢慢抿了唇角。 她沉默的朝大堂的方向走去,好在大堂的門是開著的,她索性就進去等候了。堂內倒是有幾把椅子,不過初來乍到的她,自是不敢突兀的去坐,只是在旁站著等。后來她見角落里有笤帚,便也不干巴巴的在那站著了,干脆拿了笤帚里里外外的打掃起來。 約莫卯正時刻,院外突然響起了鑼聲。 清脆的三記鑼聲響后,本來相對安靜的偌大庭院好似一瞬間鮮活了起來,左右各個廂房、廊屋的房門相繼打開,吵嚷聲、腳步聲、木盆撞門聲不絕于耳,幾乎瞬間那庭院里就喧嘩熱鬧了起來。 大堂里的時文修呆怔的看著不時從各廂房廊屋里涌出來的人,一時間驚愕不已。這、這得有五六十號人吧?可都是她的同事? 還不止這些。沒過一會,大堂后邊的院子也一股腦的涌來了差不多數量的人,時不時就有漢子扯著大嗓門哈哈大笑的、吆喝著的、還有吵架的,真比菜市場還熱鬧。 時文修呆呆的瞧著外頭那些個,同事,她這才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怎么她的同事都是些糙漢子?除了她以外,就沒個女的了?難道這單位的男女歧視都這么嚴重了?! 她不死心的往外看了又看,直把自個眼睛看的發酸,也沒能如愿看到第二個女護衛。 這發現讓她心里有點慌。 若原身是被破例收在護衛之列的,那原身的武力值得有多高! 她低頭看看自己并無繭子的雙手,如何也想象不到,原身力能扛鼎、揮拳就能轟死三個糙老爺們的壯觀場景。 第5章 這日子沒法過了 魯澤踏出廂房門時,就有護衛過來朝他稟了明武堂來人的事。雖說早知此事,可待人真正過來了,他心頭倒真有種說不上的滋味。 抬頭朝大堂的方向掃了眼,待見著里頭那巴巴等候的身影時,他不免嘆口氣,真覺得是敗了一天的好心情。 時文修眼尖,看見昨個那負責她入職的上司朝她這看來,忙立正站好,露出友好親切的笑容。結果不消說了,她那上司鳥都不鳥她,直接拉著臉扭頭過去。 她還能怎么辦?習慣了唄。 還是繼續打掃衛生吧,好歹能給人留下個眼里有活的好印象。日復一日的,只要她好好表現,這里的人遲早都會接納她的罷。 院子里又邦邦邦三聲鑼響。 洗漱完的護衛們就井然有序的排好隊,各自拿好碗筷依次打飯。早飯簡單些,是摻和面的大饅頭加一勺咸菜,饅頭不限量,管飽。 魯澤帶著府上一等護衛排在最前方打飯,其他二等、三等護衛們則排的稍后。 若在往常,打完了飯,魯澤一般都會帶著一等護衛們進大堂內吃,而其他護衛是沒資格進大堂的,一般都是在庭院隨意尋個地方蹲地上吃。 可今個卻是例外了。 見他們魯首領將盛咸菜的海碗隨意往地上一擱,蹲下身子就抓了饅頭沉默吃著,眾護衛不由面面相覷,隱晦的朝大堂的方向偷看了眼,各打著眼神官司。 其他一等護衛稍微遲疑后,就索性挨著魯首領,一道在院里蹲著吃飯。 今日的這頓飯,大家伙吃的格外沉默。 不說旁人,就連那平日里嘻嘻哈哈沒個正形的魯海,此刻都如鋸了嘴的葫蘆般,端碗悶頭吃著飯,連個屁都不敢吭聲。 若魯海知他們心頭所想,只怕得跳起來罵臟話。他又不真的是二愣子,如何不知那人之所以被請進了他們明武堂供著,是因他之前闖禍的緣故?這會他兄長正煩心著呢,若他還不知收斂,還敢在他兄長跟前瞎嘚瑟,那可真是老壽星吃砒|霜,活膩歪來著! 堂外的這些漢子們各有各的心思,而堂內的時文修也心不在焉的掃著地。此時她的目光多少有些控制不住的,想往外頭大漢手里的那大饅頭上瞄。 這里原來還管飯呢。 她心里有些蠢蠢欲動。 她在想,那她,是不是也能過去領個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