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
伏黑惠略略抬眼,對上目暮警官深沉的目光,只覺的窒息。他先是將視線轉到那兩位明顯穿著高中制服的人身上,又將視線落到自己身上的國中制服,最后懷疑的視線落在一臉正色的目暮警官身上:? 被這一連串視線看的尷尬的目暮警官撓了撓臉頰,訕笑道:雖然他們比你年紀大,但是 但是 不用但是了,伏黑惠嘆氣。 都無法交流是吧。 一個噼里啪啦說出一對飯團餡料,聊個半個小時能把人從飽腹狀態聊到饑腸轆轆恨不得連吞十幾碗茶泡飯才好的家伙。 而另一個。 你說你的話,他玩他的卷,根本不帶理你的。 伏黑惠又嘆了一口氣,只覺得累。 請您講吧,有什么我知道的問題一定會配合您的。 最后,伏黑惠只能如此道。 十分感謝。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能夠正常交流的,目暮警官先是舒了一大口氣,翻開小本本,問出第一個問題:請問你們在咖啡廳是有什么活動嗎? 伏黑惠答:去喝咖啡。 目暮警官:啊這樣。 也沒毛病。 目暮警官無語的看著第二個問題:跟你同行的三個人和你都是什么關系呢? 這都什么跟什么問題啊,好沒用的問題。 目暮警官想。 伏黑惠的表情卻因為這樣一個問題變得微妙起來:啊這個 目暮警官:? 這個時候,目暮警官也想起來了之前在咖啡廳調查的時候,收到的消息:聽說你是被人抗進去的? 霸凌還是威脅?? 目暮警官一瞬間腦補出好多什么遭遇校園暴力的可憐少年被威脅,請幾個人一起喝咖啡打游戲,可憐又無處可以尋求幫助的一連串經典校園暴力。 話說這一次咖啡廳事件的導火索也是與校園暴力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目暮警官想起每年因為校園暴力而不幸去世的孩子們,就只想嘆氣。 明明一個個都還是朝氣蓬勃,笑容最燦爛的年齡。 開在溫室之中本因該在這段難得的青春璀璨里綻放的花朵,卻都折損在了花朵的溫室之中。 令人憤怒惱火卻又只能嘆惋。 每年宣傳的抵制校園暴力的活動何其之多,每年又都會開展的關于校園霸凌的危害講座。 每年又有一個個尚且年輕的孩子在最青春被同齡人稚嫩的手臂折斷羽翼,再也無法飛翔。 目暮警官看著眼前這個模樣完全稱得上脆弱的少年,心想這位沉默的少年難道也是被校園暴力的一員嗎? 霸凌他的難道是 目暮警官看向還在貼貼的另外兩只,又轉開了視線。 恩,不會正常說話的那兩位看上去更像是被霸凌的可憐孩子。 而且看上去比這位伏黑同學更脆弱呢。 伏黑惠不知道短短一分鐘的時間里,眼前這位胖乎乎的警官先生已經在腦子里給自己編寫一段脆弱少年反抗校園暴力的可歌可泣的抗爭史了,還順便批判里一下現在依舊很盛行的校園暴力的風情。 只是這位心地善良的目暮警官還不知道,眼前這個脆弱的黑發少年是拳打無數小混混團體的大混混頭子伏黑哥。 伏黑惠斟酌著詞匯:嗯,那個白頭發的是我的 五條老師按道理講應該屬于他的養父,但是,伏黑惠實在是說不出口養父這兩個字。 也許是氣場原因,總而言之,伏黑惠實在是無法對著五條悟那張臉喊出養父二字。 所以他猶猶豫豫的好半天,才不情不愿的吐出:他是我的老師。 目暮警官驚訝:那位居然是國中教師嗎? 伏黑惠冷靜道:是,高專教師。 目暮警官懵了:可你不是國中生嗎? 伏黑惠眼底泛著冷光:未來式的。 還可以未來式的嗎?! 第一次見到這樣架勢的目暮警官驚訝,然后指了指在墻角處,臉頰貼貼完已經開始堂而皇之的在警署膝枕睡覺覺的兩位奇人:那兩位呢。 伏黑惠嫌丟人,都沒敢往那邊看,,支支吾吾道:是,是學長。 目暮警官遲疑:也是未來式的? 伏黑惠也遲疑:嗯 目暮警官: 伏黑惠: 好家伙還以為是個可以交流的好孩子,結果也是位思緒亂飛的。 該說不愧是一起出來的嗎。 目暮警官心累的嘆氣,只能跳過這個話題,又問:你們怎么知道那個瓶子在外面的? 腦袋枕在百鬼丸膝蓋上開心蹭蹭蹭的狗卷棘這時投來注視,伏黑惠對上灰白發學長的眸子,眼神一顫,突然福至心靈:我的那位未來式的老師鼻子很好用,他說外面有氨水的味道,我們就去找了。 目暮警官壓根不信:距離這么遠他這么可能聞到? 伏黑惠的言辭也很懇切:五條老師是最強的! 狗卷棘把頭往百鬼丸的膝蓋里一埋,撲哧撲哧開始笑。 目暮警官只覺得血壓飆升:這都什么跟什么??? 伏黑惠倒是依舊認真的不行,他直言:五條老師總說自己是最強的,他的鼻子也應該是最強的,所以可以聞得到外面的氨水味道也很正常。 狗卷棘笑著伸出大拇指給伏黑惠比了個贊! 伏黑惠徹底跟著兩位學長學壞了。 五條悟的名生再一次被他可愛的學生們用在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事情上,只見伏黑惠滿面認真的掏出手機,翻出了五條老師的短信界面:我可以證明給您看。 目暮警官伸頭看:你來。 狗卷棘已經徹底坐不住了,他支撐這百鬼丸的膝蓋直起身子,也不再沉迷于吸百鬼鬼了。這個其實非常熱衷于惡作劇的大男孩終于有幸可以觀賞到五條悟被迫害現場,現在感興趣的不得了,牽著百鬼丸的手手就往那邊湊:鮭魚子??! 給我康康給我康康! 百鬼丸沒有了大型娃娃可以擼,再度被纏上繃帶的兩只刀刀爪子在空氣中不甘寂寞的擺動了好幾下,最后還是乖乖被狗卷棘牽了起來。 還想摸摸棘。 百鬼丸盯著走在前面明顯雀躍的火焰,心情指數也跟著上涌。 棘很開心,是因為摸摸頭嗎? 金槍魚蛋黃醬! 完全沒注意到另一邊到底發生了什么的百鬼丸自顧自的把「狗卷棘喜歡被百鬼丸摸摸」這件事情提上日常,只能著手臂歸位好好擼卷子。 畢竟,要讓棘心情好呀。 百鬼丸如此想到。 狗卷棘牽著百鬼丸的刀抓抓湊上前去,視線往屏幕上一落,就忍不住噗嗤笑了。 『玉犬:五條老師,請問您是最強嗎?』 『高專最受歡迎男教師:當然啦!惠居然會問這么顯而易見的問題,實在是太遜啦!』 伏黑惠抬高手機,一臉你看我說什么來著的表情給目暮警官看。 目暮警官: 你們學校難道沒有一個正常人嗎? 事實證明,還是會有的。 正常人輔助監督新田一這就來了! 他一進來就感受到了蔓延在警署里令人窒息的氣氛:? 新進打工人新田一已經被五條悟分配給狗卷棘和百鬼丸的專用輔助監督了,專門處理這兩位的各種爛攤子。 包括,但不限于去警署保釋兩位不能正常交流的珍惜咒術師。 其實還在給京都高層打工的新田一完全看不懂五條悟究竟要做些什么,要說五條悟不知道他是給上面高層打工,新田一他自己第一個不信。 就第一次見面那能把他給生吞活剝的濃厚殺氣,新田一就知道自己其實是暴露了的。 但是五條悟沒有殺死他,還讓他做了東京校很受上層關注的維二兩位學生一級咒術師的輔助監督。 新田一想起那位昨天給自己發的消息,吐出一口氣。 看樣子需要盡快做出選擇了。 新田一這么想著,就只見一排亮晶晶的眼睛刷的轉向自己。 他定睛一看,除了三只被豢在警署里等著人贖出去的孩子之外,居然還有一雙亮晶晶的屬于警官先生的眼睛。 新田一:??? 怎么了警官先生!您終于被咒術師搞瘋了嗎?! 新田一震驚。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十五分鐘今天就過了?。?!但是往趕上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五條悟的一百零八種用法。感謝在2021051017:22:07~2021051023:46:4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連溪綠暗晚藏烏5瓶;航行者1999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0章 新田一呼出一口氣,把那些個亂七八糟的情緒都壓在了心底最深處,對上坐在目暮警官對面的那個刺猬頭少年,只道:非常抱歉,往來晚了。 然后收到了自己直線負責的咒言師冷淡的一瞥。 新田一:媽的他好難。 這位叫伏黑惠的少年根據上層給的資料來看是那位五條先生收養的孩子,算是五條派鐵板定釘的一份子,這還是新田一第一次接觸到這位少年。 他的視線于黑發少年色彩微涼的眸子對上目光,一瞬間覺得這雙冷淡的沒有任何多余情緒的眸子似曾相識。 總管覺在什么地方見過這樣一雙類似的眼睛。 新田一心道。 當然,新田一也沒有忽略掉周圍警察先生們刀割似的的目光。 早就和伊地知潔高交接過的新田一自然是只道有關狗卷棘的光輝歷史的,再多算上一只百鬼丸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他臉上帶著專業官方的微笑,掏出證件遞給滿臉終于來個大人得救了的目暮警官:警官先生您好,我是他們的監護人,也是東京都立宗教專業高等學校的老師,這是我的證件。 其實是京都學校的新田一遞上東京校的證件,心里第不知道幾百次毆打把他扣在東京不讓他回去的五條悟。 笑死,根本打不過。 目暮警官接過文件證書,往上面掃一圈。 嗯,還是熟悉的配方經典的配置,就是換了一個老師。 目暮警官沒放人,他指了指滿臉冷漠的伏黑惠:這個孩子不是你們學校的吧?你沒有辦法領走哦。 新田一被五條悟弄的憋一肚子氣,連帶看著伏黑惠的眼神都變得兇惡起來:啊這位是我們學校體育老師家里的孩子,那位老師出差了,能不能讓我一起領回去呢? 更過分的是,即使新田一憋一肚子氣也得把五條悟家里的孩子領回去。 五條悟在屑他也打不過。 目暮警官更無語了:往還是第一次知道宗///教學校還有體育課呢。 新田一只能道:我們學校提倡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 目暮警官: 這位警察先生的眼神仿佛再說,你拿著這一張張的公共資源毀壞賠償單,拿著你家學生的警署旅游記錄,再大聲重復一遍你剛才說的話。 新田一選擇性眼盲,啥也沒看見。 那么,我就將這幾個孩子領回去了。 最后,新田一這么道。 等他們磨磨唧唧交完罰款單簽完證明書,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五條悟說的六本木一日游啥也沒有,也沒得東西買,只有警署一日游。 警署的茶水再好喝狗卷棘也喝撐了,他看著一個人坐上公交車的伏黑惠有些擔心:大芥? 一個人回去真的沒關系買? 伏黑惠累的腦袋都大了好幾圈,這一天的經歷比他國中三年來的都豐富多彩,壓根沒帶怕的。 他撐著腦袋懨懨的瞥了一眼手牽著手并排站在一起的兩位未來式學長,嘆氣:放心好了。 不會有比這更糟糕的事情了。 短短一天,伏黑惠完成了大蛻變,他不止在殺人現場睡了一覺,圍觀了咒靈誕生現場,參觀了學長一臉反派暴打哭著求饒的可憐咒靈,最后還上交的罰款去警察局呆了好幾個小時。 有著五條悟養著的伏黑惠,不知道身負上億欠款且欠款逐漸無下限的學長的痛,只知道顫抖著手拿起賠償單的狗卷學長表情簡直比打咒靈時還要喪個七八倍不止。 然后他眼睜睜看著本來還在和百鬼丸學長貼貼的狗卷學長,在看完賬單之后,怒飲好幾杯警署香茶。 社畜的痛苦,伏黑惠不懂。 還沒畢業的社畜的痛苦,伏黑惠更加不懂。 還沒畢業就步入社畜還欠款無下限并且花費無上限的的痛苦,伏黑惠或許永遠不會懂。 通過這一天的相處,伏黑惠只懂得了一個道理。 那就是,百鬼丸學長和狗卷學長,不愧是五條先生的學生。 以上。 目送這公交車遠去,狗卷棘把目光挪到新田一身上,新田一則翻看起筆記本:是這樣的,因為五條先生將二位的祓除任務都收走了,所以上面派達了些不需要祓除咒靈的保鏢任務,往給你們發過去了。 許多財團的管理層都是知道咒靈的存在,且有組織有規模的雇傭咒術師來定期祓除咒靈,或者擔任護衛工作,畢竟只有咒術師能夠祓除咒靈,就算那些身富巨款的財團領導們有再多的熱武器,對付這些個需要咒力才能解決的怪物也依舊束手無策。 再加上,財團誕生的咒靈數量相較于其他,數量都是要高上不少的,這大概就是社畜的憤怒吧。并且,財團越大,階層越高,職位越有決定性,他們面臨的詛咒數量強度也越高,雇傭咒術師是早已記錄進財政計劃里面的必須開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