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第三任丈夫殺死之后我重生了 第31節
書迷正在閱讀:地府托兒所、[綜漫同人]伏黑君覺得不行、你說喜歡我,又讓我難過、[綜漫同人]狗卷同學今天也在幫男友撿手臂、小濃情、我在北宋開酒樓、滿級大佬拿了禍水劇本、穿進古早文里拯救癡情男配、萬人嫌她去打工了、[綜武俠]這個刺客不好惹
一點點和煦的陽光從枝葉間穿透而出,清寧看著枝頭那點枯葉,這才想起這一年已快要結束了。 過了晌午,清寧拎著一張堅硬的干餅從小院子中慢慢踱出來,施玄一直吃這種東西,他不是不能享受更好的食物,可是因為他奇怪的霉運,一旦他吃過一次,以后多日里他就會因為各種原因無法吃上一頓飽飯。 清寧吃過兩輩子最難以下咽的一頓午飯之后,深覺自己才是來受折騰的那一人,心情也低落了幾分。 她走到院落外,卻看見一人蹲在一匹馬旁邊,不知蹲了多久,似乎在等她。 清寧頓了頓,裝作沒看見,掉了個頭從巷子那頭而過。 偏偏那人不肯放過她,不過幾刻她就聽見氣喘吁吁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伴隨一聲惱怒的“謝三!”。 清寧腳步越來越快,元崇州按耐不住,撲了上去。 他這三腳貓武力自然不足以傷到清寧分毫,清寧一閃身躲開,卻被他撲倒在院外的水缸里。 清寧剎那間渾身濕了個透頂,她現在又穿了極寬大的大袖,濕透后沾在她身上,冬風一吹,冷得她瑟瑟發抖。 元崇州尤然不覺,壓在她身上喜滋滋道,“可算讓我抓住你把柄了?!?/br> 清寧一個哆嗦,咬牙道,“滾開?!?/br> 元崇州又自顧自道,“前些日子外面就有人說你金屋藏嬌,現在果真被我逮住把柄,據說你謝家不準子孫婚前有庶子,我看你……” 清寧,“滾開?!?/br> 元崇州扣住她的手,“不行,好不容易才逮住你?!?/br> 兩人大眼瞪小眼好一會兒,清寧才不耐煩道,“你抓住我把柄又有何用?” 這話問得好,因為元公子也不知自己為何偏偏要來蹲在這兒,還蹲個好幾日,他絞盡腦汁思索好一會兒,目光落在眼前玉雪的頸脖上。 從青色衣襟中探出的一小段脖頸又細又白,旁邊有被衣角磨礪出的一點紅痕,一朵透明的梅花落在旁邊,卻未被其主人察覺,玉色與雪色相映生輝,竟不知哪個更白一點。 他視線略微下移,往下是纖細的鎖骨,但是……… 元崇州猛抬頭,“你為何沒有喉結?” 清寧把他推開攏好衣服,濕漉漉的衣服在冬日里冷得她直哆嗦,她唇上已泛出一點青紫,聞言不耐煩道,“誰說過人人都得有喉結?” 元崇州瞠目結舌,“可是,可是……難不成你是天閹?” 清寧冷笑,“可真會猜,我是女的?!?/br> 她挺不耐煩和他玩什么游戲,謝玉瑛和他進度進程還遙遙無期,她看著便頭疼,抽出袖子準備離開。 元崇州早不顧什么金屋藏嬌和把柄了,他只死死抓住他的手,大腦一片混亂。 他很早之前就遇到過清寧,大概是某個世家宴席上。元崇州是庶子,不太受寵,從未參加過這樣奢靡的聚會,只坐在角落里和崔勉偷喝甜滋滋的果酒。 一壺果酒被二人禍禍完,正準備叫來侍女,就聽見有人喊了一聲“謝兄”。 元崇州順著聲音往前看,就看見燭火下的角落里坐著一個眉目冷清的人,燭光落在她眼睛里,有些不耐和孤冷。元崇州一時心悸,無來由想去和她搭話。 只是不等他走過去,就有人插在他前面先喊了“謝兄”,還與她開玩笑。 方才的冷清剎那間煙消云散,她無可無不可地笑起來,攬住身前婉約綽綽的姑娘,喝下她執在手中酒杯里的美酒。姑娘不依,非要口對口渡郎君美酒,與她打鬧起來,掀亂她的玉衫,又不慎打翻酒盞,傾落在雪白里衣上,不知多少人看呆。 但其中并不包括元崇州,他無端生出憤恨,崔勉又在他耳邊說些“紈绔子弟”之類的話,更讓他覺得這人平白糟蹋一張好皮囊。 后來他也在這次宴會初次遇見瑛姐,瑛姐是和她全然不一樣的人,溫柔又不過分平易,守節且守禮,雍容華貴,竟讓他混淆當初到底看見誰如同月華一般孤高冷清,高不可攀。 此后他又頻頻在青樓楚館中遇見對方,見她總露出不正經的神情,就以為她極為擅長蠱惑女子,讓她們為她神魂顛倒。 所以就算有人告訴他謝清寧是個女人,他反而寧肯相信施云臺是個女人,也不會聽進這樣的胡話。 清寧要走,元崇州不讓她走,兩人在別人院子門口糾纏著不大好看,清寧干脆道,“你已抓住我把柄了,現下要怎樣?” 元崇州的眼神還是可憐的,活像被她欺負一般,“我,我手里有你把柄,你不能威脅我?!?/br> 清寧道,“你待怎樣,可以給你出出主意,想想法子?!?/br> 元崇德臨近娶親的年紀,元崇州也差不遠矣,但按照元崇州和謝玉瑛的差距,恐怕只能祈求他哥和謝家像上輩子一樣折騰,不然恐怕再給他一百年也無法修成正果。 清寧已被折騰得疲憊,問系統道,“他們要怎么才能走到一起?” 系統說,“死纏爛打,我愿稱之為舔狗的勝利?!?/br> 得,說了和廢話一樣。 清寧循循善誘,“傾慕我的女子有許多,還有人會為了我爭風吃醋,你知道要得到瑛娘的心要怎么做?” 元崇州目光從那小片白雪般的皮膚移開,臉頰略微有些泛紅,“要怎么做?” 清寧最近總收到禮,這些禮還來自各種奇怪的人。 施云臺送了她一大箱淌著冰渣子的荔枝,太子殿下零零碎碎送些十分用心又不花什么錢的小東西,元崇州每天把進程寫在紙上給她送來。小的例如吃喝拉撒,大的有摘了什么花,泡了什么茶,拉拉雜雜三大頁,比強命她背書還困難。 清寧讓流光拿了謝思霄的帖子去回禮,頭痛得練了一會劍,本以為這夠煩,結果一轉頭又看見崔大小姐的轎子堵在謝府后門,一幅要她給個交代的模樣。 門房惹不起崔家,又覺得這樣難看,一趟趟往她院子里跑,求她讓崔大小姐行行好。 她拿崔鳳錦無能為力,遂對長安公主道,“你前些天還說我折騰,你們兩人吵架不是比我更折騰?” 長安公主狡辯道,“她是得手了我的男寵要向我示威,你看看她,還記不記得我是堂堂公主?一點面子都不給?!?/br> 門房快哭了,“殿下,這人再不走我連命都沒了?!?/br> 長安公主眼神一閃,“你讓她別成婚,把郎君還給我,我就此作罷?!?/br> 崔鳳錦定好的婚事,當然不可能更改,于是事情到這里又僵住。 清寧撫著額頭,對門房道,“不是好幾個側門?你去開另一道,我不信她敢派人把謝府圍起來?!?/br> 門房依言去了,崔大小姐見守不住,果真走了。 只是一日清寧又騎馬外出,看見崔府轎子不遠不近停著,撩起一個小小的角,一雙美目從里往外望,冷冰冰的眼神落在她身上,看得她后背發寒。 清寧實在受不住,騎馬過去敲著廂壁喊了一聲“崔姑娘?!?/br> 崔鳳錦又恢復端麗的姿勢,話卻帶著譏諷,“謝公子又要尋花覓草?您可真不嫌累?!?/br> 清寧認真看她一眼,“公主說比起你,還是比較喜歡我的溫柔體貼?!?/br> 把那人氣得個仰倒,開開心心離去。 在清寧看來,崔鳳錦和長安公主的友誼可真像她幼時在學堂里jiejiemeimei們身上看到的,好得恨不得插不進第三人,一旦有人和別人更好就要吃醋折騰,也不知道這位崔姑娘明明是個大才女,一幅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怎么內里心眼這么小。 她可不嫉妒崔雪瑩和別的貴女一起玩。 此次清寧出門,是為了去山上接謝玉瑛下山,臨近年關,家里老太太和夫人指望她不要獨自待在冷清的山上,多回家與家人聚聚,本要謝叢之前去,可是謝叢之不知去了哪里玩樂,這事就落到清寧頭上。 謝玉瑛在山中道觀里修行多年,近年來名氣越來越大,有人知道她在此處,便要躲在山下偷偷尋覓美人芳跡。謝家知道這事情,派人常年守在山腳,以免歹人不小心混上去。 侍衛是謝思霄身邊人,自然認得清寧,行禮后把她放上去。 清寧順著山往上慢慢走,她往常也欽佩謝玉瑛,山中苦修十年,日日和枯燥的道經相伴,閑暇娛樂是畫畫和看閑書,如果換了她,或許早就癡傻了,而不是像謝玉瑛一樣,磨成這般高潔的仙人模樣。 此時還尚早,山間寒冷,薄霧冥冥,四周聽不見一點鳥鳴,清寧環顧四周,看見一個小道姑蹲在一棵松樹下,低頭不知道做什么。 她喊了一聲,問她道,“山上路怎么走?” 小道姑抬起頭,露出一張圓圓臉蛋。 清寧解釋道,“我來找妙真真人,她家中惦記,命我接她下山住一段日子?!?/br> 或許少見外人,她說一句話紅一下臉,“繞過那棵松樹,直往上走,看見一座三清觀,再往后走一小段路……“ 她說話結結巴巴的,清寧讓她走近些再說,卻聽見有人叫她名字。 抬頭就看見謝玉瑛不知何時已從山上下來了,站在她面前,蹙眉打量她兩人,落在她身上的眼神活像看什么百年不遇的禍水一樣。 第38章 · 謝玉瑛穿著一身道袍, 頭發在頭頂束成一個發髻,露出一張冷淡的面容。 清寧和她玩不到一塊兒,或許是她成見, 總覺得這位大小姐看不上自己。拿崔雪瑩的話來說,“看我們一眼都是對大小姐的玷污”。況且謝玉瑛看人總不拿正眼來看, 垂著睫毛無聲一瞟, 仿佛誰都進不了她心。 清寧覺得自己脾氣蠻好, 和大小姐招呼道,“臨近年關,家里人特意讓我接你回家?!?/br> 謝玉瑛蹙起眉毛, “今年祈福法會比去年隆重,新春又有信眾燒頭香,恐怕抽不開身?!?/br> 清寧道,“這倒不怕,家里派了下人來觀中幫忙,想來師父們也不會過分忙碌?!?/br> 她的說辭勉強說服對方,謝玉瑛吩咐侍女為她收拾行李后隨她下山。 謝玉瑛在山上生活并不奢靡,她居住的小院子中寧靜又舒適,唯一的侍女從小侍奉她, 在居所中不斷忙碌。 雖然看起來她氣質不俗,談吐得當, 還是謝家嫡女,但在山中二十年清貧的日子也是實實在在的。這也是清寧佩服她的原因之一。 大小姐坐在一旁思索一盤棋的殘局,手指敲在一方棋盤上,發出清脆的噠噠聲, 隨意回答旁邊小道姑的話, “家里人惦記, 你多陪陪師父?!?/br> 小道姑瞪了清寧一眼,“你不在山上,師父又要吃不下飯?!?/br> 大小姐露出親昵的笑容,“師父不是最愛吃如意齋的糕點,這次回來我給她帶個八層的盒子?!?/br> 可以看出她對師父的感情比對父母深厚多了,畢竟從小不在身邊長大,疏離也是不可避免的。 等到敘完舊已到了下午,告別山中各位師父,清寧帶著謝玉瑛一路下山。 她不知道和大小姐說什么話題好,反倒對方開口道,“你是不是總愛這般行事?” 清寧眨眨眼睛,轉頭看她。 謝玉瑛看了她一眼,嘴角帶著一絲冷笑,“對誰都一副假惺惺的溫柔模樣,恰到好處地施與援手,欺騙人感情?!?/br> 又道,“就像今日靜遠師妹,若不是我來得巧,又是個被你騙了感情還茫然不知的可憐人?!?/br> 原來剛才樹下那個小道姑叫靜遠。 但清寧卻更加迷惑,她和謝玉瑛見面機會不過一年幾次,若非上輩子她和元崇州的感情糾葛,她會把她看作值得敬佩的才女,雖然敬而遠之,卻也不會過分厭惡。但不知何時起,謝玉瑛對她的偏見已經產生了。 清寧側過頭摘下一支梅花,握在手心里。 她笑了一下,“瑛娘,你喜歡梅花嗎?” 謝玉瑛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頷首表示應和。 清寧點點頭,“我也喜歡。世人大多喜歡,可是難道你要因為喜歡它的人太多就讓它拋棄它的本性?被喜歡是沒有錯的,如果說有錯也只是追求它之人過分喜歡它,” 謝玉瑛一時無語,不知是被她的話震住還是為她自比寒梅一樣高潔的無恥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