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榮歸 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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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瑾瑤被說得也怒氣騰騰,纖細的身子肅然而立,美目含嗔道:“呵,我竟不知,偌大的禹州,原來早已是凌月閣的天下?!?/br> 溫子然昂首而立,臉上盡是得色?!肮媚镆部丛挶?,自然知道話本的重要。偌大禹州,恐怕光是看話本的人就有十之八九,其中又有近九成都是凌月閣的主顧。若有一日我凌月閣出事,眾人自然是都護著我凌月閣的!” 雖然明知這話托大,溫子然不敢把自己如何,但秦瑾瑤還是十分忿忿,一臉不平之色道:“那若是有一日,有一人的話本比溫公子的話本賣得好上百倍,而凌月閣不再是禹州最大的書坊呢!” “這就更是可笑。自我的書進了凌月閣出售以來,還沒有哪家書坊能與凌月閣匹敵?!睖刈尤秽托?。 秦瑾瑤的唇邊也掛上了淡淡的嘲諷?!澳枪硬环磷咧??!?/br> “想走著瞧,姑娘也得有本事走出去才行?!睖刈尤豁虚W過狎色,唇邊冷笑,正要伸手去撫秦瑾瑤的臉頰,卻忽然聽見旁邊的雅間里傳出一道卑微卻洪亮的聲音。 “您上次說一月后再決定是否禁了這禹州的話本,如今已過半月,不知這事情可有轉圜?” 這話一出,溫子然的臉頓時青白不定。秦瑾瑤卻聽出這道聲音是郭頌郭大人的,那么想必與他說話的人正是攝政王了。 既然隔間之人有心替自己解圍,可見這隔間并不隔音。 秦瑾瑤不由得想到方才自己的一番豪言壯語,心下頓時有些羞赧。怎么回回遇見攝政王,都是自己在大放厥詞?不過轉念想想,方才溫子然的話可比自己過分多了,想必攝政王大人更惱火溫子然,而不會跟自己這小小女子過不去。 果然,她抬眸看一眼溫子然,只見他此刻手都抖了。秦瑾瑤心道也不至于如此害怕吧,畢竟他還未看見那隔壁雅間是什么人物呢? 正這么想著,秦瑾瑤扭頭一看,這才發現原來顧修延早已出了雅間,此刻恰好渾不在意的往這邊一瞥,正是這一瞥驚著了那囂張跋扈的溫子然。 今日是一身青衫,分明是溫柔的顏色,但他挺拔高大的身子,寬厚的脊背卻將衣裳撐出了十足的氣勢。再加上那一雙幽黑的眼眸,鋒利得如刀尖,讓人看著便心生畏懼。 可秦瑾瑤此刻卻不這么想。 這個傳說中踩著死人骨頭上位的攝政王,不知為何讓她心生安定。 顧修延的腳步分別是往外走,但卻在看見隔壁雅間的二人之時停了下來。方才的話他自然聽見了,可這種小事卻無需他堂堂的攝政王大人去管。 “殿下?!惫灡活櫺扪雍鋈煌O碌哪_步嚇了一跳,隨后順著顧修延的眼光看去,便發現了那位熟悉的姑娘。他忍不住捏了一把汗,回回當差都能遇上這姑娘,莫不是這姑娘同那些禹州少女們一樣,是在想法子引起攝政王大人的注意? 若真是如此,那這位秦姑娘恐怕是打錯主意了。按照他郭頌對攝政王大人的了解,他幾乎與斷袖無異,從來不會對哪個姑娘感興趣。偶然在街上遇上惡霸強搶民女,這位攝政王大人眼皮都不會抬一下,更別提英雄救美了。 郭頌無奈地搖搖頭,心里想再次為眼前的秦姑娘解圍,可轉眼想想人家是堂堂從一品大員的嫡女,想必那溫子然也只是言語冒犯幾句,并不敢真的拿人家怎么樣,于是也就歇下了念頭。卻不想,前頭那個身材挺拔的男子忽然冷聲開了口。 “本王要去軒逸坊查書,你來帶路?!?/br> “大人,微臣知曉……”郭頌的話說了一半,忽然覺得不對,搖搖頭道:“微臣知曉有軒逸坊這個書坊,卻還真不知道是在何處。若是這位姑娘能帶路便好了”。 秦瑾瑤難掩一臉驚異。她承認自己在看見顧修延的這一刻心生安定,但也只是出于對他這身官服的好感而已,她萬萬沒想到,顧修延竟然真的會替自己解圍。 好在,似乎顧修延并不記得自己的身份,在他眼里,自己不過是尋常路人罷了。想到這,秦瑾瑤稍稍安心,微微躬身道:“民女遵命?!?/br> 有了攝政王的一句話,溫子然自然不敢阻攔,不過既然顧修延沒追究他方才的話,想必是也不愿意與自己過不去。 溫子然心里安穩下來,笑吟吟拱手道:“小人不知攝政王大人在此,實是小人之罪。也怪我家掌柜糊涂,這般大事都不知回稟于我。聽說攝政王大人如今正為陛下查辦禁書一事,實在辛苦,若大人有用得著小人之處,小人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br> 溫子然自以為一番話風度翩翩又禮儀周全,于是俯首而說罷,這才抬眼去看顧修延。卻沒想到人家壓根沒聽他說話,早已轉身下了樓。就連秦瑾瑤,此刻也跟在郭頌身后,連頭都沒回。 溫子然落得一身尷尬,只覺得臉漲得通紅,最后恨恨握拳,一把砸在了門框上?!安贿^是皇帝走狗罷了,也配囂張至此!” 于顧修延而言,并不會把這種小魚小蝦放在眼里。甚至在他眼里,與溫子然多說半句話都是在浪費時辰。 “姑娘?!笔卦诹柙麻w門口的小桃看見秦瑾瑤與兩位衣著華貴的大人一起出來,趕緊有些慌張的上前扶住她的手喚道。 秦瑾瑤搖搖頭,示意她這不是說話的地方,隨后看向郭頌道:“二位大人真的要去軒逸坊?” 郭頌看著秦瑾瑤明眸皓齒,容貌驚艷,心里忽然有幾分開竅,笑笑道:“是,攝政王大人想去軒逸坊,可我這兩日糊涂得很,竟記不清路了,只好請姑娘相助?!?/br> 秦瑾瑤心知是假,但也只當郭頌是給自己臺階下,于是趕緊道:“請二位大人沿著這條路向北走,第二個路口右轉便是了。照理本該相送,但街上人多眼雜,民女不敢放肆?!?/br> “姑娘言之有理。既如此,姑娘也早些回府為好?!惫災眄毝?,余光卻瞧瞧看向顧修延。感受到旁邊的祖宗情緒沒什么變化,郭頌才松了一口氣,目送秦瑾瑤離開。 顧修延按捺住自己回頭的沖動。他見多了姑娘,但的確沒見過像秦瑾瑤這般的姑娘。分明是秦家大姑娘,卻流落十數年,偏偏又沒有半點出身鄉野的俗氣。分明可以錦衣玉食享盡富貴,卻執于寫話本,志在登榜首。 而她對溫子然言語倨傲,可在自己面前卻又十分謙卑,顯然是個能屈能伸的人物。一想到她在自己面前那副小貓般怯懦的樣子,顧修延忍不住唇角輕顫。 前頭的郭頌沒注意到顧修延的神色,依舊沉浸在禁話本的事里。這些日子以來,已經有不少人與自己議論這事,上到高官,下到百姓,不少人都喜看話本,不希望話本被禁,當然也有一些人是靠話本子賺錢的,這些倒還是小事。 想起方才顧修延并沒有回答自己的話,郭頌決定再試一次?!皵z政王大人,話本一事,微臣覺得還可再商議一番……” 顧修延沒有回答,但眉目間顯出沉吟之色來。 就在郭頌耐不住性子,準備再問一句時,上首的男人忽然凝聲開口。 第23章 “一年之內,不禁話本?!?/br> 郭頌頓時心頭一松,隨即而來的卻是滿頭的疑惑。昨日在大殿上,攝政王話里話外還是必須要禁話本的意思,怎么忽然又轉圜了呢? 郭頌一邊緊跟上攝政王的馬,一邊飛速思考著。從凌月閣到軒逸坊,思來想去也覺得這一日沒什么事能影響攝政王大人的決議。 “啪”。前頭的一鞭子忽然警醒了郭頌。他想起來了,方才秦瑾瑤姑娘說了一句,“那若是有一日,有一人的話本比溫公子的話本賣得好上百倍,而凌月閣不再是禹州最大的書坊呢!” 郭頌心中一驚,難不成,攝政王大人真的只為了秦瑾瑤這句話才決議不禁話本?若真是如此,那這未免也太兒戲了些。 郭頌并不知道,其實左右顧修延的并不是秦瑾瑤,也不是秦瑾瑤的這句話。真正左右他的,其實是他近來正在看的一本話本。 春禾所著的《浣女傳》。 小小浣女,心志堅毅,剛貞聰慧,堪為世之表率。 盡管不喜溫子然的為人,但秦瑾瑤不得不承認,此人在禹州的確頗有手腕。短短半月,一本新戲折入市,頓時引起軒然大波。盡管其中并未說明是秦府之事,但眾人看了戲折卻也心知肚明。于是短短半月,秦府的名聲早已洗刷干凈。 當然,秦府之事瞞不過一些知情人,可畢竟不知情者是大多數,如今眾人不再以訛傳訛,又多以戲折中的事為真,故而秦懷德與何氏十分滿意。 又因何氏幾次備了厚禮送到臨安公主府,所以這幾日臨安公主府與秦府總算再次熱絡起來。臨安公主連連辦了數次家宴,何氏與秦懷德皆在受邀之列,何氏便再度春風得意起來。 秦瑾瑤雖是秦家人,但其實并不在意秦府名聲好壞。她所求的,不過是查出當年的真相。而經過這幾番事,她越發認定自己母親的離世一定與何氏有莫大的關聯。 于是,除了在秦府暗中查訪之外,秦瑾瑤也使了大把的銀子出去,在外尋找當年秦府的舊仆。當年秦府雖小,可也有十數仆人,若真能找到其中之一,想必一定能離真相更近。 也是恰好何氏最近家宴頻頻,疏于管理府內事務,因此她來往府外便更加自如。 秦瑾瑤萬萬沒想到的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臨安公主竟指名要她前去赴宴。 雖說非親非故,可如今何氏畢竟是秦瑾瑤名義上的嫡母,臨安公主便算是她半個外祖母,孝道在上,她自然無法說出不字。 “不成,姑娘您還是別去了。我怎么想都覺得不對勁,好端端的,她怎么不心疼她那月瑤外孫女去,偏偏來叫姑娘你去請安。咱們怎么會是她的對手?若是她真的使些陰招替何氏出頭,您可如何是好?”小桃急得焦頭爛額。 雖然此刻秦瑾瑤心里也沒主意,但她心中通透,從決定回禹州的那日起,她便已經做好了迎接一切風雨的準備。何氏也好,臨安公主也罷,哪怕是當今天子,只要礙著她的路,她也都是要去闖一闖的。 更何況事到如今,根本沒有退路可言。 想到這,她淡淡一笑,撂下手邊的墨黛看向小桃道:“打狗也要看主人。如今父親官運亨通,她大概也不會明晃晃的與我過不去。無非是見自己的女兒接連失利,想見識見識我是什么人罷了?!?/br> “可是……”小桃依舊蹙眉,又知道說不過秦瑾瑤,只好拽過祥兒?!跋閮?,你來說……” 祥兒也一臉焦急,此刻終于插上空,趕緊說道:“雖然我久在府里,可也聽說過臨安公主的名聲。早些年先皇還在的時候,臨安公主幾乎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囂張跋扈得很。我曾聽府里丫鬟傳過一件事,說多年前,臨安公主的夫婿何大人身邊有個丫鬟懷了孕,臨安公主知道了以后大發雷霆。小桃,你知道她是怎么做的嗎?” 小桃急得跺腳?!鞍パ?,你就別賣關子了,趕緊說?!?/br> 祥兒被小桃催著,不敢再玩笑,看向秦瑾瑤說道:“當時臨安公主捉了一只懷孕的老貓來,當著那丫鬟的面,活生生剖開了老貓的肚子,將腹中小貓取了出來,而后送給小丫鬟養著。那小貓自然活不成,丫鬟也早已嚇得丟了半條命,于是生產那日母子俱損了。哎,可憐何大人在外頭耀武揚威,竟也保不住一個小丫鬟?!?/br> “這,這哪里是人干的事情?”小桃驚得失了顏色,嘴巴張得老大。 祥兒拍著胸脯,止不住得念叨著阿彌陀佛?!翱刹皇敲?,我第一次聽見這件事的時候,嚇得好幾晚上睡不著覺?!?/br> “不行不行,姑娘,你斷斷不能去了。臨安公主行事狠辣,不是咱們能應對的?!毙√野醋∏罔幍母觳?。 祥兒卻在這會又道:“不過,這是前些年的事了。這兩年新皇登基,臨安公主連連受過幾次嗔斥,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得寵的皇姐了。聽說如今臨安公主含飴弄孫,頗有幾分老太君的意味,與何大人也算相敬如賓。時移世易,或許她如今也學佛了,今日叫姑娘過去,也未必會為難姑娘?!?/br> 如今相處日久,秦瑾瑤越發看出祥兒衷心,對她便也當做自己人看待。此刻見祥兒說話有理有據,心下不禁喜歡,看向小桃嗔道:“你瞧瞧,人家祥兒說話有理有據,不像你,就知道胡亂cao心?!?/br> 瞧著小桃依舊愁眉不展的樣子,秦瑾瑤也不再逗她,捏了她的軟手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想她總不至于喊打喊殺,無非也就是嚇唬嚇唬咱們罷了。你不必太過擔心,有母親與外祖母在天之靈保佑,咱們沒什么坎是過不去的?!?/br> 小桃聽見這話,不由得想起老夫人去世時秦瑾瑤搖搖欲墜的神情。說實話,這么多年過去,她甚至早已數不清姑娘經歷了多少苦,也不敢想姑娘的心里該有多少苦,可她卻從來沒聽見姑娘抱怨過半句。 聽見提起老夫人,又見小桃幾乎要眼淚汪汪,祥兒趕緊出來打圓場:“馬車早已候在外頭了,姑娘再不上妝,恐怕臨安公主急得找上門來了?!?/br> 小桃果然破涕為笑,哭笑不得的上前捏了她的鼻子,但總算是忘了方才涌起的心疼,趕緊選了件雅淡的衣裳替秦瑾瑤換上。 為蒙蔽何氏,讓何氏對自己少些防備,秦瑾瑤入府后只添置過兩三件新衣裳并四五樣首飾,之后便一直裝作銀錢緊張的模樣。就連小桃的點心也開始從府里廚房索拿,不再大手大腳地出門采買。 當然,其實也是小桃吃膩了外頭重油重糖的點心,想換換口味罷了。 然而盡管只有這兩三件衣裳,可料子都是上好的織云錦,件件華美高貴。小桃挑了秦瑾瑤素來喜愛的月白色,外披淡粉色紗衣,露出線條優美的脖頸。裙擺如雀尾攤開,閃著織云錦特有的珠光,襯得她腰肢纖細,氣度高雅。 “禹州的東西到底不一樣?!毙√以俣雀袊@道。 祥兒也在一旁咂舌,“倒也不是禹州的東西不一樣,只是姑娘穿起來不一樣??椩棋\的衣裳你我也各得了一件,可咱們穿起來就不是這個味兒了?!?/br> 小桃笑著問她什么味兒,祥兒說不明白,二人很快打鬧成一團。如此折騰半晌,留了祥兒看家,秦瑾瑤很快帶著小桃入了臨安公主府。 雖說臨安公主如今不得勢,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臨安公主府依舊堪稱是禹州城頭一份的富貴。入目是漢白玉的影壁,轉過身來便是一片清幽,先是玉帶般的清流從花木深處曲折而瀉下,再進數步才是雕樓繡檻,九曲回廊。碩大的牌匾漆著金粉,上書三個大字,便是臨安公主所居的寧壽堂。 既是宴席,自然熱鬧異常。秦瑾瑤緊跟著領路的丫鬟前行,一路不知見了多少腰肢纖細,眉目低垂的少女,皆是雙手捧著銀碟,邁著碎步來來往往。再細細打量,秦瑾瑤才發覺這府里的丫鬟竟也穿著上等的錦緞。 “秦姑娘高抬貴步,請隨我來?!鼻邦^的丫鬟畢恭畢敬,教秦瑾瑤看不出真假。不過須臾,秦瑾瑤已到花廳,正對上宴席上一家和樂的場景。 許是臨安有意安排,此刻席面上沒有旁的孫男娣女,只有何氏一家。何輔棠與臨安公主,何氏與秦懷德,加上此刻正華容璀璨的秦月瑤。 小丫鬟領著秦瑾瑤站在花廳的一棵富貴竹后頭,隔著一圈圈傳菜的少女,正好能瞧見里頭的場景。小丫鬟很是自責,又帶著驚慌道:“壞了,我帶姑娘來的時辰太晚了,公主用膳的時候是不愿見客的?!?/br> 說完,她很快面向秦瑾瑤道:“勞煩姑娘在這里等一等可好?” 秦瑾瑤淡淡點頭。小丫鬟長舒了一口氣,這才穩穩當當的吩咐人搬了椅子來請秦瑾瑤坐等。她倒也守規矩,在旁邊恭恭敬敬地打著扇。 席面上的幾口人熱熱鬧鬧,先是秦懷德起身敬酒,而后便是何氏親自布菜。 小丫鬟見臨安公主神色通泰,心情越發放松下來,看向秦瑾瑤笑道:“姑娘的眉眼與秦大人的眉眼極像呢,不愧是親父女?!?/br> “父女自然是像的?!鼻罔幙粗貞训屡c秦月瑤,雖然月瑤圓潤,但骨相卻更像秦懷德。 “姑娘有福氣,遇上秦大人這么好的爹爹,時隔二十多年還能把您找回來。哎,定是秦大人平素好積德的緣故?!?/br> “好積德?”秦瑾瑤一怔。 “是啊,秦大人雖然身居高位,但卻從不小瞧咱們這些做奴才的人。逢年過節,咱們這些公主府的下人個個都能拿到秦大人的賞。秦大人說了,這是嘉獎我們照顧公主有方?!?/br> 個個都有賞?秦瑾瑤有些意外。怪不得秦懷德手頭拮據,原是將銀子都花在了刀刃上。 “也不怪咱們公主無事時常說,秦大人是她最疼惜的女婿,長相儀表堂堂,又最有出息?!?/br> “是啊,父親一向是會做女婿的?!鼻罔幙嘈?。 “何止是會做女婿?!毙⊙诀哙凉值溃骸扒卮笕藢υ蹅兇蠊媚锏暮?,那也是有目共睹呢。聽說當年秦大人求娶咱們姑娘的時候,當著公主府眾人的面賭咒發誓,秦大人說自己心思狹隘,裝不下許多人,往后心里便只存著咱們大姑娘一個。若有違背,天打雷轟?!?/br> 秦瑾瑤萬沒想到從小丫頭口中能聽見當年之事,一時不由得怔住,托住骨瓷茶托的手停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