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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饼埩璨⒉粏査秊槭裁?,只是點頭,像往常無數次那樣贊同她的選擇并且道,“屬下與小姐一道去?!?/br> 杜阮看著他,微微笑起來,嘆了口氣,忽然感嘆道:“龍凌,還是你好?!?/br> 龍凌微微歪頭,像是不明白她為什么忽然說這樣的話。 杜阮卻已經轉了話題:“蕭王爺給你和迎春安排的住處嗎?” 龍凌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迎春,這位跟杜阮從小到大的侍女十分懂事省心,杜阮與龍凌說什么的話她絕不插嘴,只是乖巧地站在旁邊等候。 而現在遇到杜阮問她,她便立刻答道:“奴婢還是向往常一樣隨身伺候小姐,至于龍凌大哥……他跟王府侍衛住在西邊偏院?!?/br> 杜阮皺眉,即使是以前杜阮還在將軍府的時候,龍凌都是住在杜阮的居所里的下人房,為的就是貼身保護杜阮。 而現在他們在蕭蒙的地盤,蕭蒙又安排龍凌住在如此遠的地方…… 杜阮想了想,道:“我會去與蕭王爺說,讓龍凌搬過來,咱們主仆應當住近一些才是?!?/br> 話正說著,忽然有人敲門,在門外道:“杜小姐?!?/br> 杜阮本想再說些什么,忽然被人打斷,只能站起身來道:“誰?” 門外是一個年輕的女聲:“杜小姐,我是王爺為您請的御醫?!?/br> 杜阮與龍凌迎春對視一眼,迎春連忙上前開門,只見一年輕女子站在外面,笑盈盈地向杜阮行禮:“見過杜小姐?!?/br> 那女子身著雪白的長袖交領衣袍,臂間挽著長長的白色披帛,鬢邊簪著白色的玉蘭花釵子。 她的衣裳看起來只是一片純白,無甚出彩,可行動間衣衫飄動時,便在陽光下反射出裙上波光粼粼的暗紋,美得如身在霧間云端。 一雙丹鳳眼輕輕乜過來,端得是出水芙蓉美玉未雕般清雅秀麗,不像是看病的醫者,倒像是什么出塵的謫仙。 只她臂間挎著一個漆黑的潭花木藥箱,讓她落回了人間,但醫者懸壺濟世,也稱得上一句謫仙人了。 杜阮有些疑惑:“御醫?” 這話才一出口,她又想起來了,蕭蒙曾說過為她請了大夫調養身體,但杜阮只以為那是對方的客套話,沒有放在心上。如今一看,竟是真的。 女子笑道:“是的,杜小姐?!?/br> “王爺吩咐,從今往后每天我都會來看脈,為杜小姐調養身體?!?/br> 杜阮想了想,又問:“冒昧問一下,你是……御醫?” 實在不怪杜阮多問一句,她現在身份特殊,御醫這種跟皇帝和皇宮中人掛鉤的,對她來說太危險了。 “是的?!迸拥?,她像是明白杜阮在顧慮什么,對杜阮眨了眨眼,“我是王爺安排在宮里的人,一切以王爺為先,杜小姐不用擔心?!?/br> 杜阮這才放下心來,對女子道:“那就麻煩你了?!?/br> “不麻煩不麻煩?!迸舆B忙道,“我叫秋半夏,杜小姐直接喚我半夏便好?!?/br> 這位名叫秋半夏的御醫雖然看起來不像御醫,反而更像一位精心裝扮后出門踏青的閨閣小姐,但做事還是十分用心的,她收了笑容走上前來給杜阮診脈,臉上的認真讓杜阮都嚴肅了起來。 秋半夏按著杜阮的脈搏,臉色凝重,眉頭緊皺,足足過了半炷香的時間,她才放開手,道:“杜小姐,您的身體情況很不好?!?/br> 在一旁的迎春立刻急了,之前秋半夏按脈時她就被對方的臉色弄得膽戰心驚,如今得了秋半夏的話,更是如臨大敵:“我們家小姐身體一直不好,只怕現在更是雪上加霜,秋御醫,您可得救救我們小姐??!” “哪里就到救命這么夸張了……”杜阮好笑地搖搖頭,安慰迎春,“不用擔心,你家小姐現在身體已經好很多了?!?/br> 又對秋半夏客氣地道:“半夏你不必太在意,其實我也只是在王府暫住……” 秋半夏打斷她的話,認認真真地道:“杜小姐,您的身體您自己清楚。來之前,王爺便交代過您自小身體不好,要我幫您細細調理,這不能馬虎?!?/br> 她這一段話,頗有些訓斥意味,杜阮被她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便道:“半夏你是御醫,便由你說了算吧?!?/br> 聽她這樣說,秋半夏緊皺的眉毛才舒展開來,她才藥箱里取出黃紙,又向門外的王府侍衛們要了筆墨,款款一提袖子,細細寫下一個方子,道:“杜小姐,調養身體并非一日之功,飲食作息都得注意,但宮中事務繁忙,我不能時時守在您身邊,我會讓我的醫女來,時刻關注您的身體?!?/br> 杜阮有些猶豫,說實話,她其實與秋半夏并不熟悉,而且秋半夏是蕭蒙的人。 若是秋半夏派醫女時刻守在她身邊,豈不是相當于蕭蒙安插了人在她身邊? 而且……杜阮捏著手指,并非她不相信蕭蒙,只是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人心隔肚皮,她之所以愿意相信蕭蒙,全然是因為有原著這個金手指,她看過原著,知曉蕭蒙的人品也知曉蕭蒙需要什么,自信自己可以利用蕭蒙的需要。 但杜阮還在原著里看過……太子曾經安插了一個人在蕭蒙身邊,只是那個人隱藏得極好,一直到原著結局都沒有暴露過。 秋半夏自稱是蕭蒙的人,可是她是御醫,常年身處宮中,她……真的與太子沒有半分關系么? 第20章 “幫我好好照看一下杜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