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他要知道,后面到底發生了什么, 在上一世,杜阮并沒有來到相國寺。當時穆陽也奉命帶兵搜尋城外,但根本沒有見到杜阮的蹤跡。 之后,穆陽也只聽說太子抓到了杜阮,卻不知為何,又讓杜阮逃走了。陛下還因此勃然大怒,足足罰了太子兩月禁足。 等他再次見到杜阮的時候,就已經是在邊境的戰場,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作為敵國將領的杜阮。 那個時候他不肯相信杜阮的話,現在卻不得不信:杜阮是真的被蕭蒙利用了,蕭蒙答應她,只要她為他傳遞情報便保她不被太子圈禁,為杜家翻案。 可是最后……杜阮做到了,蕭蒙卻沒有實現自己的承諾,他放棄了杜阮。 在上一世,這一切都發生在半年之后,可是現在,杜阮卻并沒有按照上一世行動,她居然自己逃進相國寺,還被穆青收留了。 至于穆青……呵。穆陽冷笑一聲。他有上一世的記憶,自然知道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meimei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到底是哪里出了錯? 穆陽起身穿好衣服,只來得及與穆夫人派來的侍女交代一番,便匆匆騎上馬離開了相國寺。 杜阮在上一世時就是因為走投無路才投奔了蕭蒙,如今情景重現,她怕還是會做一樣的選擇。 他要去蕭王府上一探究竟,不能再讓杜阮被蕭蒙利用了! 第11章 蕭蒙那個瘋子! 今日恰好是沐休,穆陽騎馬趕到蕭王府門前時,已經想好了說辭:他與蕭蒙雖然毫無交情,但都為人臣子,乘著沐休走動走動,也是情理之中。 他等不及侍者通報,只表明了自己來意,便強行闖進了蕭王府。 即使有著前后兩世的經歷,對于穆陽來說,來蕭王府上也是頭一回。 往日里,他與蕭王蕭蒙從沒有說過一句話,因為他們屬于不同的陣營,平日里不說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卻也是真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是屬于見面會互相冷嘲熱諷一頓,再揚長而去的那種關系了。 因為穆家和穆陽都是屬于堅定的?;逝?,而朝堂之上,誰不知道攝政王的野心? 看著侍者臉上的驚愕,穆陽也知道,自己如此唐突,又正值辛夷將軍滿門處斬、兵部人人自危的時候,很容易被人拿捏錯處。 錯就錯吧。穆陽想,前世他做了所有人都認為正確的事情,最后才發現自己錯得離譜,如今再做錯事又有何妨? 侍衛們急匆匆地跟在他身后,急切道:“穆公子,您不能進去!” “王爺如今正在接待貴客,不方便見您!” 穆陽腳步一頓:“貴客?” 侍衛一看有戲,連忙道:“王爺剛迎貴客不久,許是還要等些時間。若是穆公子不急,還請移步偏廳稍等片刻……” “是哪個貴客?”穆陽直接出聲打斷了他,“是男是女,是何人?” “呃……”侍衛靈機一動,道:“是兵部侍郎家的小公子,來與王爺商談要事的?!?/br> 穆陽望著侍衛,皺眉道:“那我就在這里等著蕭蒙……等著蕭王爺出來?!?/br> 穆陽對蕭蒙的了解其實并不多,很片面。 他只知道,蕭王在朝堂之上,最沒有話語權,如同隱形人一般的王爺。他雖然很不得皇帝看中,但他并不是什么異性王爺,相反,他是正兒八經的皇家血脈,還是先皇嫡子。 因此,這座蕭王府也是先皇賞賜下來,又親自派遣工匠修繕,處處彰顯著先帝對蕭蒙的恩寵看重。 雖然現在,那份恩寵只是加深了皇帝對蕭蒙的不喜和忌憚,也使得蕭蒙不得不低調行事。 蕭王府不算大,但勝在十分貴氣——那種貴氣并不是富麗堂皇的貴氣,而是肅穆的、莊嚴的貴重。 穆陽在蕭王府里走了幾步,權當是觀察布局——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但他到底是閑不下來的性子,只走出兩三步便焦躁起來:他為何要在這里干等著?浪費時間。不如直接闖進去一探究竟,或者離開去找杜阮。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仔細想想具體怎么辦,卻忽然感到耳旁風聲呼嘯而來! 戰場上千刀萬劍磨礪出來的直覺救了他,穆陽側身一閃—— “哐當——” 一柄黑色的匕首掉落在地上。 穆陽簡直是又驚又怒,何人敢在蕭王府上動手?!他朝那匕首刺出來的地方一望。 一個身著黑紫色便衣的男人緩緩從室內走出。 穆陽眉頭皺得幾乎要打結了:“蕭王爺這是什么意思?我好心拜訪,這就是蕭王府的待客之道?” 蕭蒙冷冷一笑,他絲毫不在意穆陽的指責,反唇相譏道:“穆公子命大。你今日前來,又是何意?” “本王可不記得,我們之間有什么交情?!?/br> 穆陽向他身后一望,室內果然空無一人,沒有任何人影,更別說杜阮的蹤跡了。 果然,是他多慮了,前世今生有那么多不同,杜阮也不一定會提前那么久投靠蕭蒙。穆陽稍微放下了提著的心,任誰莫名其妙差點被殺都不會有好心情,穆陽更是個暴脾氣。 但對穆陽來說,如今還是生死不明的杜阮更為重要。他強壓下火氣,對蕭蒙道:“既然王爺有要事在身,那我就不打擾了?!?/br> 蕭蒙不接話,只是冷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