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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山洞口觀察四周環境的功夫,有幾個和他一個高大的人朝洞口看來。 其中一個人的視線在我身上打量片刻,“就是他?” 帶我來的高大男人點頭。 “我趕到莊園的時候,他們的先遣部隊已經離開。這家伙兒很幸運,加侖的騎兵團剛剛離開,他就出來找水喝?!睅襾淼竭@里的男人說。 我聽著他的話,不知道其中是否有夸張的成分,如果沒有的話,那我可真是個幸運的家伙兒。 想到這里,我突然產生一種莫大的悲嗆。 別搞笑了,我若是足夠幸運,怎么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在我和我的家人身上? 問話的人點點頭,他看起來像是這群人的頭頭,他的視線落在我身上,問:“小子,你躲在什么地方?” “廢棄的枯井里?!蔽一卮?。 “真有你的?!蹦侨烁锌艘痪?,之后,便沒人再注意我這個不起眼的家伙兒。 他們似乎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而我只不過是其中最不值得一提的小插曲而已。 那個帶我來到這里的男人給了我一條毛毯,便不在理會我,徑直走到火堆旁,與他的同伴交談起來。 我知道自己是個外來人,也不自討無趣,主動走距離篝火最遠的地方,將那條毯子披在身上,蜷縮在角落里。 聽著這群訓練有素的男人之間的對話。 他們沒有特意回避我,因為他們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從他們的只言片語之中,我聽出了一個陰謀。 這些人來自現在的王室,他們此行的任務,便是尋找凱瑟琳,可他們卻不是為了拯救她,而是遵循國王的命令,要先加侖家族的騎士將公主帶回去。 我有些不明白,國王是凱瑟琳的父親。 這種時候,他不是應該保護自己的女兒?為什么要派人捉她回去,甚至要超過加侖家族的騎兵? 政治在那時候的我眼中是完全陌生的領域。我自然無法理解逃婚的公主會成為加侖家族進犯的理由,國王在王都以公主生病的緣由拖延著婚期,另一邊派人尋找她。 而阿蘭尼·加侖也知道生病只是一個愚蠢的借口,而戳穿這個謊言,他便可以借著緣由攻打王國。 國王則要拼盡全力去守護這個需要的謊言。 這是統治者之間的爭斗,是王國之間的爭斗,而我心愛的凱瑟琳不過是兩個爭奪權利之人眼中的籌碼,不值得一提的犧牲品。 這讓我感受到憤怒,可這憤怒完全無用,因為它源于我。 無能者的狂怒。 如果這種憤怒來自阿蘭尼·加侖,他大可以騎著巨龍蕩平王國,如果他想當一個焦土國王的話,而顯然,自傲的阿蘭尼·加侖不想用如此簡單的方式贏得這個國家。 名譽,權利,智謀,民心,他每一個都想要。 從那以后的近一個月時間,我就一直跟隨著這隊國王派遣出的小隊。 我逐漸直到,他們并不是王國的騎士,而是獨屬于國王陛下的暗衛,是他最信任的存在。 而跟在凱瑟琳身邊的那個護衛也曾是這里的一員,只不過在凱瑟琳十五歲生日的那一天,他作為禮物,出現在了公主殿下的身邊。 也正是經過這個人的提醒,凱瑟琳才能提前察覺到危險。 從他們口中,我逐漸知曉,在我的家人被屠殺的那個夜晚,凱瑟琳并不是從她乳母的莊園里來的,而是從準備逃離這里的馬車上趕來的。 她被囑咐前往不能將接下來的行程泄露給我。 在她身邊的乳母和護衛眼中,和街頭混混一樣的我是不被信任的。 這很正常,實在是太他.媽的正常了。 我忍不住罵了一句,感受到了一種被欺騙的感覺。他們不信任我無所謂,這個世界上不信任我的人太多了,可凱瑟琳呢? 我努力的一次次回想那一晚的場景,一次次回想她看像我我的每一個眼神,對我說的每一句話。 真諷刺啊。 我完全沒有從她身上感受到一絲一毫的不對勁,我不知道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只感覺到無比的荒謬。 但我很難說明這到底有多荒謬?總之不會比公主殿下愛上窮小子更荒謬了。 那時候的我一事無成,一無所有。 一夜之間,我失去了所有。 我跟隨著這隊暗衛,穿梭在王國的土地上尋找逃婚的公主。 偶爾,在我們在一個城鎮落腳的時候,我會跟隨他們其中一些人學習武技。 這不是突發奇想,而是在我們遭遇過一次于加侖家族騎兵的正面對抗后,我做出的決定。 我不想死。 我無比堅信這個念頭,若我真的有勇氣面對死亡,那么在大火將我的家焚燒殆盡的那一天,我會從那nongnong硝煙之中走出,走到我的父親和母親還有meimei身邊,與他們死在一起。 但我沒有,無論是因為恐懼或者怯懦,這些原因都不重要。 我要活著?;钕氯?,仇恨將是支撐我唯一的動力。 殺了那些屠殺我父母的劊子手,殺了這一切的幕后主使。 我已經死了,我又活了過來。 仇恨,仇恨,仇恨。 我默念著這個詞語,一次又一次被狠狠摔落在地,又一次又一次的爬起,沖鋒。 暗衛的領隊者終于在我狼狽的模樣下看出了我的決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