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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的時間,足夠鷹嘯軍拿下吉州五縣和南慶外圍城鎮了。 呂歸塵眼前的溫無晴,是那樣的意氣風發,又是那樣的篤定,他忽然笑了。呂歸塵比誰都明白,溫無晴從來都不是一個坐享其成的性子,哪怕她已經做得再多,仍覺不夠。 這個時候,呂歸塵選擇相信溫無晴,同時他也相信自己。 呂歸塵這關算是過了,至于議事廳里的其他人,他們也都知道溫無晴的主意是對的,可還有一件事。 “那我們同晴娘子的關系,是不是不該叫南慶知道?” 議事廳里有人出聲問道,這也是其他人的顧慮所在,南慶本就忌憚鷹嘯島,若是知道溫無晴同他們走到了一處去,怕是平添亂子。 “不必!” “不用!” 溫無情和呂歸塵同時出聲,呂歸塵回頭看了眼溫無晴,扯了扯嘴角,“這事不僅要大肆傳播,更要拿出挾恩圖報的樣子來,不撕去南慶身上的一塊rou,便不罷休?!?/br> “對,到時候南慶派人來了,你們要官還是要錢,就只管說?!?/br> 知道呂歸塵和她想到了一處去,溫無晴就剩了口舌去解釋,只補充了一句。 只要有心查,溫無晴這段時間的事情根本瞞不住,與其選擇遮掩,還不如大大方方地把信息一股腦的擺在南慶人面前,假假真真,把水攪渾。如此,還能借機為鷹嘯島營造一個走進南慶小朝廷的契機。 “可是這…” 底下人還要說,一直沉默的杜知秋卻把人拉住了,“好!晴老板果然智勇雙全,在下佩服?!?/br> 見智囊杜先生都不反對了,其他人也沒了意見,紛紛把注意力放到了接下來該怎樣布局上。 倒是呂歸塵仍舊望著溫無晴。 溫無晴回望過去。 “平安?!鼻а匀f語在心里,付諸唇邊的,只有這清清淺淺的兩個字了。 話里的情誼溫無晴卻是懂了,她伸出手,“我們南慶見!” “南慶見!”呂歸塵怔了一下,伸手擊了上去。 兩個人的雙手緊緊握在一處,相視而笑。 三日后,兩封信從鷹嘯島發出,直至南慶都城慶北城。 而此時,翼王周達正在府里發脾氣,新朝初建,他也是立下了赫赫戰功的,可如今卻時時受杰王潘衛的桎梏,處處落了下乘。 “潘衛這個小白臉,何德何能,何德何能!” 看著最近的戰報,翼王氣得砸了書房,一屋子的幕僚個個縮著脖子,連個大氣也不敢出。 翼王看著他們這樣子,更是來氣,“你們有什么好主意,倒是說啊?!?/br> “這事,這事,還得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你們就會從長計議,再從長你們就跟著我一起進天牢吧!” 翼王一張老臉氣得通紅,他本是武夫出身,要說用兵打仗還有些能耐,可是如今武斗變成了文斗,要用腦子了,他的腦子就有些不夠用。翼王為此召集了一眾謀士,現在看來,這群謀士顯然比不上杰王的人。 可是時局把他推到了這兒,能怎么辦呢,只能咬著牙同杰王斗下去。眼見著手里的籌碼越來越少,該怎么斗下去,就成了令翼王焦頭爛額的問題。 就在這時,門房來報,“王爺,有一封您的信,是鷹嘯島魚鷹送來的?!?/br> 魚鷹?這個年輕人翼王不是很喜歡,他能有什么事。翼王接過信隨意的掃了一眼,一聲驚呼隨即而出。 “你們都過來,魚鷹說他找到了皇后!” 差不多的時候,杰王也收到了鷹嘯島來信,他的反應比翼王小些。 “你們不是說溫無晴死在海上了么?!?/br> 相較于翼王一介粗獷武夫的形象,面白無須的杰王倒像是位文人雅士,不過他整個人都有一股陰氣,襯得周圍空氣都冷了幾分。 “當初迎親使團出事,寶船也毀了,溫無晴生不見人死不見尸,也沒人當真去找。她要是活著,還真有可能?!?/br> 杰王聽手下人這么說,也點了點頭,當初沒有人把這個和親公主放在眼里。 “王爺,這事,咱們應還是不應?” “應啊,這位可是咱們的皇后娘娘,哪能叫娘娘流落在外吃苦的?!?/br> 杰王話說得倒是懇切,可是眉眼間卻無一絲焦急。 “去,現在就派人把鳳翎宮收拾出來,明天一大早我就親自去應林接人?!?/br> 來信中說,溫無晴已經由鷹嘯島的人護送到了南慶西部的小城應林,并約他五日后在應林相見。杰王掌握著皇宮內務府,這收拾宮殿的活自然是要歸他管的。 “可是這位是真是假,咱們還不知道啊?!?/br> “真也好,假也罷,有什么區別呢?!?/br> 杰王吹著茶沫瞥了眼手下人,似乎很不滿意他的愚鈍。 “算了,你去備車,我現在就走?!?/br> 杰王不打算等了,他可不想叫翼王那個老莽夫搶了先。 從慶北到應林快馬要走兩天半,杰王不是愿意吃苦的人。他的馬車剛走了一日,就被縱馬飛奔的翼王搶了先,杰王也不急,他已經派人騎快馬送了帖子去。 又過了一日,杰王的心腹與翼王的人馬同時抵達應林。 翼王莽是莽可到底自恃身份,他見杰王沒來,也不愿親自去拜見溫無晴,便先找了家旅館住下了。后來一聽說杰王派了人給溫無情送帖子,又立刻急了,不顧天色將晚,硬是闖到了客來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