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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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景行便這般陰沉著臉將身上衣衫全褪盡,直到看見沾染在上的,腥白的,顯眼的那一攤東西。 蕭若秋最終還是沒有如愿,可笑么,他還沒碰她便不可抑制的,射,出來了。 她深覺屈辱,覺得他是在羞辱自己。 趙景行卻感到另一種令他陌生又煩躁的情緒,他今天中迷香時所想種種,皆卑鄙可恥。 他甚至在那種情況下因為心生幻覺將她當做她而倍感亢奮。 血脈都噴張了。 或許,他是該找個女人了。 * 二皇子從禁閉中被放出來的那日,孟宛清遭遇了一次暗殺。 這是她活了十幾年頭一回遭遇暗殺,過程之驚險自不必多說,總之躲過去了,只是可憐馬三替她擋了幾刀現在還養傷在。 也因為這次暗殺事件給孟宛清警了個醒,她現在是眾矢之的,以后這種事還會更多。 為怕月華她們因為自己的事遭遇不測她吩咐下去,年內能不出門盡量不出門,采買等其它事物交給府中其它奴仆,同時,她又花錢雇了好幾個身強力壯的男子,整日不離的跟著自己,美其名曰“轎夫”。 惟一慶幸的是郭正的案子有了新眉目,在孟宛清殺雞儆猴后,暗中有不少人向她透露了對郭正不利的訊息。 譬如他不止屯了目前這些兵,還有部份在離京城不遠的通州。 通州恰好有她曾經相識的同僚,正是葉椎,葉椎調任后全是去了那兒,此事是真是假她只消叫他幫她打聽留意一下就行了。 消息這么多,自然也是真真假假摻合在一塊兒,她可不想被人當劍使。 “聽說殿下今日請了戲班子為側妃唱戲?” 說是側妃過生,不然用什么名義請戲子去唱戲呢? 面對孟宛清的問詢,那宮人只是點頭,“似乎是的?!?/br> “那你可知是那戲班子可是慶喜班?”不怪她耳聰目明,只是跟戲有關她就不得不多留意一些了,旁的人還不知是哪個戲班。 那宮人聞言又搖頭,“不甚清楚?!?/br> 孟宛清知道此事還得自己親跑一趟,因而沒再多問,恰好她也有事要入宮向太后稟告,關于郭正案件的幾個疑點人。 她才過西華門,想繞過金華殿的正殿在角門方向蹲一蹲的時候便聽見一道聲音。 “孟洵?!?/br> 有那么一瞬間她以為她聽到的是硯官兒的聲音,直到回首間才驀然發現,不是硯官兒,是沈如錫。 許久沒見…… 自從那次兩人無言的在御花園相伴走了那么一段路后,算起來,大概也有好些時日未見了,她是忙的不得閑,雖有幾次進宮面見太后可她都挑著不太容易跟他偶遇的時間,而他也因為諸事纏身也沒有空閑去見她。 隔了這么久沒見,再次見面,難免自有一番情緒在其中。 “今日怎的不見八寶公公?!彼彩菦]話找話說,只想打破異樣的沉默。 沈如錫笑望她,盡管她沒發現他在聽到她提起八寶的那刻笑意淡了淡,“八寶去內務府領銀絲炭去了?!?/br> 原來如此。 隆冬一至,各皇子貴人都要開始領炭敬。 孟宛清是知道這個事的,便是她想再沒話找話的扯上一扯自己也覺得沒什么大意思,可才想跟他道別,他卻冷不防的跟她并肩。 “你去哪兒?!彼麤]有說他去哪兒,卻是問她去哪兒。 孟宛清只好隨口編了個,“去見太后娘娘?!?/br> 他凝著她始終不敢直視她的眼眸,唇角笑意溫了些,“我與你同路,不若,一塊兒走吧?!?/br> 這…… 孟宛清心道早知他也去那兒她就說另一個位置了,可,他會不會是故意就是想與她同路呢? 想到這個可能性極低的可能性,她心竟又咚咚不受控制的跳了起來。 “你臉怎的紅了?!彼魺o其事的問。 孟宛清隨口掰道,“哦,許是日頭太烈了?!?/br> 他沒說話,半晌才發現他在笑,極輕的,意味深長的。 她才想問一抬頭便發現今日天灰得很,哪里有什么太陽,她著實是見到他腦子便不大靈活了,連編出的借口也如此拙劣。 可他看上去卻是心情不錯的樣子,唇角一直微揚。 殿下他…… 孟宛清想看又不敢看,終是低下頭了。 “你身上的傷,可還好了?!弊吡艘欢温泛?,他輕輕問了聲,目光也定定停留在她身上。 孟宛清隨口道,“恩,好多了?!?/br> “我這兒有藥?!闭f著他伸手,手中不知何時有個玉瓶,在她想婉拒的時候定定道,“這是祛疤的,宮里的妃子若受了什么傷怕留疤都是用這個?!?/br> 玉痕膏。 孟宛清也聽說過,此物昂貴得很,且宮外遍尋不得。 她便是活的再糙到底是個女子,心內不過短暫掙扎了下便伸手接過了。 誰知她伸手去接的那刻他卻握住了她的,緊緊的。 孟宛清詫然朝他看了一眼,只對上他深如漩渦般的眼眸,哪有往日的溫靜,有的,只是無盡不言而喻的深意。 她一時驚住。 甬道兩側陸陸續續有宮女和太監經過,路過她倆身邊時都會特意停下行禮,“見過殿下,見過孟大人?!?/br> 他嘴里應著,握住她的手卻始終不肯松開。 她嘗試掙了幾次都沒能掙開,一時,面紅耳赤,又是不好意思,又是一種明知又想逃避的不明情愫。 “走吧,我送你?!彼降总浡暤?,只是握在她手中的手卻沒松開。 兩人衣衫寬大又兼披著斗篷,便是握著手在外人眼里也瞧不見,只當是挨在一塊兒走。 路上,她神情異怪,沉默不語,而他握著她的手從最初的緊攥慢慢放松了些,似乎,他自己也很緊張。 神奇的是那個玉瓶明明在他手中卻不知所蹤……倒方便他將她手騙過去……十指緊扣。 “殿下?!弊吡艘魂嚭?,她耳朵尖都紅透了,卻不是凍紅,而是另一種意味的紅,“能,松手么?!?/br> 他笑意溫淺,手卻不松,“不能?!?/br> 這…… 她耳根子更紅了,只得躲逃不及的低下頭,卻不知,最是一低頭的溫柔,勝過涼風的嬌羞。 他望著她的目光更炙熱。 兩人一路牽手,走過好三條甬道,路過五扇門,行經一處花園七座殿宇,原來,她心里竟記的這么清楚。 “那就,送到這兒吧?!鄙蛉珏a終于停下。 孟宛清亦松了口氣。 “大人,你在看什么?”不遠處的保和殿外,樓階深深,一色的漢白玉堆砌所造。 趙景行聽到身側有人喊他,他的披風被風吹得獵獵作響,發絲也飛舞起,遮了幾許眼眸,卻遮不住他看見她們藏在袖袍下十指緊扣的手。 他淡淡撤回眼神,神色自若就像無事發生那般,“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