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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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茫然間,沈曦不知不覺已貼她很近,本來要說什么卻嗅到一種若有似無的香,說不清是何味道,倒撩得他心癢癢。 又見她衣領下瑩白的膚rou,跟剝了殼的荔枝般,嫩生生的。 才抽過水煙的肺腑莫名有些燙了,燙得他眼神也跟著滾熱起來,前幾日的畫面還在腦海流連揮之不去,他竟又有些意動。 “你……殿下,你干什么!”但覺腰上一緊,孟宛清這才驚覺他不知何時已靠的這么近。 沈曦又仔仔細細的將她從頭打量了遍,勾起去年冬獵未曾得手的邪火來,手攥住她纖不可握的腰,用胸膛往她身上貼了貼,直將她逼到墻角動彈不得,“別動,本王只是瞧著你怪惹人的,疼疼你罷了?!?/br> “你……”她才抬手抗拒他便壓上來。 壓上來時威脅般說了句,“不是你,也會是他,莫非你忍心心愛之人再被本王壓一次?!?/br> 一句“心愛之人”字如千斤重般砸到她頭頂,孟宛清險些揚手給了他一巴掌。 “聽聞皇兄近日從民間邀了一出戲班來消遣,卻不知我有無這個耳福,沾皇兄的光聽一出?!?/br> 正對峙間,門處腳步聲響伴著剛進來過的那個太監哭喪的嘴臉,“殿下,我實在攔不住?!?/br> 他攔不住的那人正是沈如錫。 沈如錫旁邊站著的那個太監赫然是孟宛清早上見過的那位白白凈凈的小太監,原來他就是八寶。 只是,孟宛清眼下已經無暇顧及這些了,她趁沈曦沉目間從他懷里鉆出來,將揉皺的衣衫整了整,盡量平下語調道,“若無別的事,臣先退下了?!?/br> 說完也不等沈曦開口便要出去。 經過沈如錫身側時,但聽他如沐春風的嗓音響起,“本王近幾日正好在研讀經史,有幾處不明白的地方,不知孟大人可有空暇為本王講解一二?!?/br> 她的本職工作本就是修撰正史。 孟宛清眼下心亂如麻,聽了他的話心不在焉點點頭,“太子殿下有惑,臣定當題解?!?/br> 沈曦涼涼看著他倆,尤其是沈如錫,呵笑幾聲,“皇弟好耳風,連皇兄這兒請了什么人,唱了幾出戲都摸的一清二楚?!?/br> “慶喜班在整個大京朝都素有名氣,臣弟自然有所耳聞?!?/br> 他倆一答一問間更肯定了孟宛清的某個猜測,一時,她竟覺得心底空漏漏的,經晌不語。 * 出了金華殿,紅色甬道一路通往御花園,園內的松、柏、竹與山石,形成四季長青的園林景觀。 沈如錫走在前頭,孟宛清則緊隨其后,只是,她走的有些慢,落后不止幾步。 “殿下,奴才去附近看看?!卑藢氈郎蛉珏a有話要跟孟宛清說,識趣的去四周望風去了。 沈如錫亦停下腳步耐心等她跟上。 孟宛清正在想什么,沒注意到他在前面頓足等待自己,一時竟心不在焉的撞上去,下巴剛好重重磕到他肩膀上疼的整張臉都皺起來了。 “沒事吧?!鄙蛉珏a亦不知她撞的如此用力,定睛細看去,但見她嘴唇都被牙齒磕出血來了,點點腥紅。 孟宛清捂住嘴直抽氣。 沈如錫見她呆蠢的反應不覺輕笑,抬手便要為她擦拭。 “不了……”孟宛清陡然見他抬手,嚇的往后退了退,可肩膀卻被他摁住穩穩不能動彈。 只能就近看他眉眼專注的替她擦去唇上的血,一點一點,順著擦拭的動作低下頭來,清俊秀致的臉在陽光下染上一層柔和的金光,更顯眼神和柔。 或許是他動作太過輕柔,又或是他離的太近眼神太溫和,孟宛清心竟一時漏了拍。 沈如錫并未覺察到她神色不自然的變化,替她拭去血后若無其事將沾了血的帕子放回袖內,再看向她時,眉心不著痕跡的動了下。 “別動?!?/br> 她聽見他對她說了句,竟真的如他所說的那般一動不動。 放眼望去,是他骨白如瓷的手伸過來,替她將埋進去的衣領翻起,原來方才剛才跟沈曦對峙時衣領不知何時翻進去了。 整理完畢后,但聽他極輕的說了聲,“日后離他遠些?!?/br> 離他?他是指二皇子殿下么? 孟宛清捂住才被他翻好的衣領,不由又想起剛剛在金華殿的種種情形,一時惡心的厲害,更多的是無言的惱憤震怒。 “殿下?!彼仙蛉珏a,與他保持并肩的朝前走著,不想問卻又不得不問,“慶喜班當真去過金華殿么?” 她只想驗證自己的猜測。 沈如錫就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樣,定定望著她以及她身后那叢開的正燦漫的櫻樹,嬌花嫩蕊落英繽紛,她置身其間的眼神何其清亮赤誠,像個孩童般純好。 “奉恩侯府的事,你都知道了吧?!?/br> 她沒想到他會突然提起那件事,一時,眼中的光逐漸暗下。 “這件事跟奉恩府上的事雖不一樣,卻又一樣?!闭f到這,沈如錫緩緩走上湖中的石拱橋,望著湖中萬頃的碧綠浮萍,“都不是你我能過問的?!?/br> 不知為何,他說那句話時語氣聽似淺淡,卻有一種無能為力之感。 孟宛清的心跟著揪了揪,追上他,“便是殿下,也管不了么?” 她問這話,有些越矩了。 他停下看了她一瞬,與她一同站在石拱橋的中心望著御花園中的花團錦簇,正是春光明媚的四月天,園中百花盛放,萬紫千紅好不熱鬧。 “小時候,近身伺候我的嬤嬤不小心摔碎了一只翠蓋碗,我怕母后知曉怪罪于是便向母后求情?!闭f到這,他止住,看向她,墨色的瞳幾分疏淡,“你可知,最后如何?!?/br> 最后……孟宛清想了想,“你母后饒過她了?” 饒過?沈如錫唇角浮起無人能明的弧度,正是春光明朗,他面上卻有連春光都疏散不了的郁色,“母后對我說,若我沒有來求這個情或許她還會饒過那個嬤嬤,可我來求了,她便不得不處置對方?!?/br> “為什么?”孟宛清聽了只覺不可理喻。 “因為,母后覺得我很在意那個嬤嬤,而她,絕不允許我在意身邊任何人?!?/br> “……” 孟宛清聽了他的話,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胸口塞了棉花般悶的她透不過氣,不舒服,卻又不知如何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