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偵探夏貴妃 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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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案情未明之前,切忌散播謠言?!?/br> 嬿嬪臉色一變,隨即沉下臉:“什么謠言,本宮隨口說兩句而已,你怎憑空誣賴人?” 后面那三個貴人立馬圍過來:“還不快向娘娘請罪!” 夏洛荻沉默了一下,抬眸道:“這幾日秋老虎,此荷花池蚊蟲最多,娘娘頸上、腕上雖有敷粉,卻不難看出有蚊蟲叮咬,腰上掛了兩枚香囊,用的香也是專門驅蚊蟲除異味的佛手柑,想來這幾日到丹華宮外的荷花池不止一次了?!?/br> 她說著說著,三個貴人的眼神怪異了起來。 嬿嬪平日里不是那么愛出門的人,她愛惜容貌,自然不可能頂著日頭天天出門,每日在這里晃蕩,必有目的。 若是想偶遇皇帝,干嘛不去時令季的桂子園,非要到這里看一池蔫答答的荷花? 想來無非……是想看看丹華宮的動向,畢竟嬪位再往上走,就是妃位了。 德妃若在這案子里倒下,說不準她便有機會了。 周圍奇怪的目光投來,嬿嬪漲紅了臉,氣得手都在抖,指著夏洛荻道:“你大膽!妄自揣測本宮!你先前便是大理寺卿又如何,現在不過是最低等的才人,誰給你的膽子在此胡言亂語?!給我掌嘴!” 她身后的內監們剛弄明白眼前人的身份,一下子愣住了。 眼前是傳聞中愛民如子、斷案如神的夏青天,這要是打下去,逢年過節回家時家里人估計門都不讓進了。 “愣什么?打??!”嬿嬪急聲道,“想去內刑監嗎!” 內監們一咬牙一閉眼,上去剛掄起巴掌,就聽見“啪”一聲,連手帶人,整個被打翻在地上。 正午的烈陽剛從云層中現身,刺眼的日光下,夏洛荻瞇著眼只看見一個高挑的身影橫在她身前,一張三青獸紋面具將他的面容蓋了個嚴實,只露出線條冷硬的下半張臉,用略帶嘶啞的聲音開口道—— “禁軍副都統崔懲,受命帶夏才人勘察案發之地,閑人若擾,就地處置?!?/br> 第4章 佛堂懸尸 ……你在逗我? 待看清楚這位傳聞中的禁軍副統領之后,夏洛荻整個人怔了一下。 眼前之人,與其說是和皇帝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倒不如說就是皇帝本尊。 ——戴個面具就是別人了?哄誰呢? 那“崔統領”也不管氣得鼻子都歪了的嬿嬪,對著夏洛荻說:“不是要查案嗎?你跟我走?!?/br> 夏洛荻站在原地沒動,一臉復雜道:“……現在才辰時,您折子批完了?” 崔統領跟她對視了兩息,說:“高昇沒同你說過?” 說過是說過,但替身再怎么像也不能這么像吧。 她嘆了一口氣,低聲道:“犯官雖在宮中頹靡了多日,自問看人的本事還沒有荒廢。便是再過十年,陛下的聲音犯官還是聽得出來的……再者,陛下右手上有一貫穿手掌的箭傷,萬萬做不得偽——” 洋洋灑灑一通分析,夏洛荻對自己的判斷深信不疑。 崔懲:“犯官你往后看?!?/br> 夏洛荻扭過頭,只見嬿嬪正好嚶嚶撲入一個穿著龍袍的身影懷里。 “陛下,妾只是出來乘個涼,你看這崔閻王,好生無禮~” 這個皇帝,手上也有一道貫穿的箭傷。 夏洛荻看看身后的皇帝,又看了看這個崔統領,平生第一次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懷疑。 “……昂?” 皇帝今日本來是想看看禁足中的德妃的,沒想到嬿嬪在這兒堵著。 嬿嬪見皇帝來了,豈能讓他去見德妃,立馬放下夏洛荻這廂恩怨,一通撒嬌賣癡頭暈三連,便哄得皇帝送她回宮去了。 夏洛荻原地發呆,直到跟著崔懲踏入了丹華宮,她才終于說服自己。 有一些細節上,崔懲也確實不是很像。 比如無論老幼美丑,皇帝對女子們向來很溫和,但這個崔懲全程板著臉,對后妃們莫說好臉色了,一點敬意也無。 他真的不是皇帝——換位而想,皇帝豈會放任自己的愛妃和一個替身打情罵俏? 對自己腦袋上的雙重綠帽很有意見的夏大人內心有點復雜。 “到了,你是要先去見德妃,還是先去看案發處?”這名崔統領話不多,看他干活的態度像是在摸魚一樣。 “先案發處吧,有勞崔統領?!?/br> 夏洛荻將剛才的事壓在腦后,神色一整,環顧起這處案發之地。 丹華宮里這座小佛堂雖有三層,卻沒有二三樓,四面墻壁畫滿了壁畫,一個個小佛龕點著油燈,照得燈火通明。 當中最大的是一座金身觀音,面孔圓潤,眉眼慈和,在觀音的斜上方,有三條橫梁,平日里是掛經幡所用,案發之時,齊王妃便是被吊死在中間的橫梁上。 “我去提審剛剛那宮女,你隨意?!贝迲驼Z調冷淡,將她帶到案發的佛堂,又道,“還需要什么?” 夏洛荻摸著下巴,道:“白布兩條,墨汁、盛水的銅盆、針與匕首各一把,一尺見方的豬rou一塊?!?/br> 看夏洛荻抖開一張白紙,上面寫滿了梵文,加上她又要豬rou…… 崔懲:“你要開壇做法喚魂?” “崔統領,你在質疑妾身的斷案之能?!毕穆遢堵愿胁粣?,但沒有表露出來,耐心解釋道,“齊王妃案發時被發現背部被刻滿了經文,推定時間或許有誤,我想重現一下案發時的作案手法,試著復刻一下王妃背上的經文?!?/br> 哦行吧。 等崔懲走到門邊,夏洛荻回憶起齊王妃后背的手感,又補充交代:“要五花rou,肥一些的?!?/br> 崔懲:“鴨血要嗎?” 夏洛荻:“什么鴨血?” “沒事?!?/br> 這人說話一副沒好氣的樣子,夏洛荻沒指望他多幫些什么,全神貫注于查案上。 觀音像前一尺處,便是齊王妃尸身懸蕩之處,按理來說,兇手應是先將齊王妃縊死,隨后剝衣刻下經文再懸吊于梁上。 但問題在于,剛剛的驗尸中,齊王妃的后頸并沒有被絞死的勒痕,而她身體豐腴,目測約有一百六七十斤許,想要不在后頸留下痕跡縊死齊王妃,非得是高頭大馬、或者是健壯非常之人。 夏洛荻沒有見過德妃,但見了剛才的嬿嬪與三位貴人,想來皇帝的審美不會差得太遠,一個腰若流素的雙十年華弱女子,斷不會有這等氣力。 更何況,被殺后還要將尸體吊進佛堂,以夏洛荻的經驗,假定德妃為兇手的條件實在太苛刻了。 …… “您……何必親自前來?” 丹華宮外,高昇讓兩個小內監扛著一扇豬rou進了宮,隨后不著痕跡地微微躬身,對著抱臂靠在佛堂外的崔統領低聲道: “這幾日忙于諸藩的外務,您都沒怎么睡,好不容易有幾日休息,您又要來陪著夏才人,以夏才人的能為,這案子必是手到擒來,何必呢?!?/br> “這個月……”崔懲,或者說是啟用了闊別數年的身份的封琰,瞥了一眼佛堂,偏過頭去問道,“她一次都沒遞折子求我嗎?在冷宮里就這么熬得???” 求?求什么,求出宮嗎? “老奴說句實話?!备邥N斟酌著語氣道,“夏大人刻苦,是打從王府的時候就有的,便是后來當了大理寺卿,底下的冰炭孝敬也是一概不收,這冷宮對夏大人來說那就和療養的莊子差不多了,哪有什么熬不熬的?!?/br> 夏青天刻苦,皇帝也差不到哪兒去,局面穩定下來后百廢待興,熬夜通宵是常有的事。 從前大家一起熬夜不當人,自也沒覺得什么,直到發現當中最勤勉的是個女子,御醫診過后說再讓她這樣cao勞下去只怕活不過三十,才驚覺過來她有多拼命。 邊關武人心大,自來一腔復國中興之志,從來沒想過帶累了她多少。 她從來不叫苦也不叫累,夜以繼日,用命在幫他拼江山。 為什么? 哪怕是……你有什么苦衷,早些年對我說呢? 晃神間,佛堂里傳來“咚”地一聲,撈回了封琰的神智。 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高昇只覺得眼前勁風一掃,封琰人已不見了,隨后便聽見佛堂里怒音傳出—— “夏洛荻!你爬這么高做什么?!” 高太監趕忙進去,一抬頭,就看見夏洛荻不知何時攀著墻上的佛龕一路爬到了梁上,剛剛掉在地上的是她碰掉的燭臺。 “才人!才人!這梁有三丈高,掉下來可不是玩的??!”高太監連跑出去對內監們張羅道,“還不快去拿梯子來!” 下面一陣兵荒馬亂,夏洛荻卻恍若未聞,拿著燭臺一點一點照著橫梁上的灰塵。 事發已過三日,有不少雜亂的指印,想來是在解下齊王妃尸體時侍衛們留下的,想從灰塵上判斷兇手的腳印已是無從分辨。 痕跡幾乎破壞殆盡,夏洛荻一無所獲,正要應聲慢慢順原路爬下去時,窗外一陣風刮來,吹起經幡,經幡上的荷花緞條,一下子纏住了她的腳腕,讓她不由得一腳踩了空。 “哎?” 夏洛荻堪堪要被絆落下去時,腰上忽地被人一托,墜落之勢頓時一穩,連帶著經幡一道被扯下來,輕輕巧巧地落在地上。 她雙足一觸到地面,封琰皺了一下眉,第一時間便放開她。 “你這犯官若想伏法受刑,自有別的法子,莫讓這小小佛堂又背上一條人命?!?/br> 他從見面開始就一口一個犯官,夏洛荻也不曉得是何時得罪過這個崔統領,站穩了拂去身上的灰塵,道:“先謝過崔統領援手,只是夏某自問得罪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不知崔統領是哪家亡魂的親戚?不妨敞開來說話,免得接下來辦案有心結誤事?!?/br> 她倒是沒生氣,相反一臉好奇,倒是讓封琰啞了火。 “管好你自己的事?!?/br> 夏洛荻沒有再追問,似乎在剛剛掉落的那幾息間想到了什么,抬頭看向橫梁,以及橫梁對面半開的紗窗。 她抱起手臂,垂眸沉思,三根手指在自己細白的頜下虛虛捻著什么。 她這怪異的動作吸引了封琰的視線,看著她捻個不停的手指,他也覺得似乎缺點什么。 “總覺得,缺點手感?!毕穆遢秮砘仵獠?,忽見高太監帶人扛著梯子進來,不等他說點什么,一個箭步突上去,“老高,拂塵且借我一用?!?/br> 二話不說,她把高太監的拂塵一把搶走,搭在肩膀上開始捋。 捋著捋著,她的神情越來越明朗。 高太監:“……有苗頭了?” “有了?!毕穆遢毒褚徽?,“下次喊我辦案記得向寒舍拿條胡子來,沒有那個我缺點手感?!?/br> 封琰忽然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