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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你又玄乎了?!?/br> “大志,你說,江南會下雪么?” “主子,我看你不僅玄乎了,你是不是還發燒了?熱不?” 莫言秋笑了,深秋冷夜,一笑已經有了霜氣。 “還有半個月腳程就到了吧,”莫言秋放下簾子,開始自言自語,“不知安園,又要被鬧得怎樣一番天地了——而她,現在又縮在榻上,想著什么呢?” 安以柔縮在榻子上,月亮那么大,秋夜那么冷,身邊沒有男人的溫存,淡薄得連瑟瑟都不必。 方才撞破大哥大嫂恩愛,真不能怪她,自從幼年那件事,她就再沒能睡過一夜安穩的覺,睡夢中出現的不是那些沒有面孔的男人,就是那些混淆了面孔的嘴臉,一幫人侵占了她的身,另一幫人吞噬了她的心—— 偏生,那恩愛的場景又跳躍在眼前,那觸手可及的溫柔,卻是別人的被窩。 自己這殘花敗柳之身,注定是要不得吧。 安以柔啃住被子,眼淚不爭氣就流淌下來。安以墨立在門口,想要敲門,終是在聽到那忍不住的嗚咽后,負手離去。 *********************************************** 安以笙挑燈看著佛經,他是睡了,睡不著,滾了一圈,又起身,終于開始自我麻醉了。 看著看著視線就飄忽到佛經之外了,眼前又冒出那個模糊的輪廓,撐著一把油紙傘,在這沒下雨的小巷子里面,和他擦肩而過,低聲一句: 借過。 為了這么一句而開始花癡,這是不是太饑渴了? 當和尚終究是當的太久了么? 還是最近被大哥大嫂的恩愛給刺激的? 安以笙放下佛經,開始翻箱倒柜地找木魚,最后累的一身汗,坐在塌下,哭不是哭,笑不是笑。 安以墨被meimei撞破好事,又未能想出合適的話來安慰,郁悶著去書房,大半夜路過看著二弟屋子,看還亮著燈,推門進來,看到這幅光景,著實嚇了一跳。 “二弟,怎么了?” “哥,我想我愛上了一個人?!?/br> 安以墨噗嗤就樂了,這半個月光顧著偷偷和老婆幽會了,倒是沒注意二弟的心事,安以墨一撩袍子順勢坐在他身邊,一攔他的肩膀。 “跟哥說說?!?/br> “施主你不要動手動腳的?!?/br> “呦,酒rou和尚什么時候學會扭捏了?” 安以笙不好意思地摸摸頭,現已經是個板寸了。 “我其實對她并不了解,她就在我面前晃了一晃,我們甚至話也沒多說,總之,那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 “哦?!?/br> “自打她出現了,我才知道我還俗是為了什么?!?/br> “哦?!?/br> “可是我本能的覺著她是個不好對付的,自負的,時而冷冰冰的,時而又有些奇怪的,那么一個——” “打住,二弟——”安以墨慢慢轉過頭,一臉驚恐,口水直噴:“哥哥害了你了,你可是要肩負起為我們安家傳宗接代的重任的??!就算是日后包養個小倌哥哥也不怪你,可是你萬不能給別人做小倌的呀!那么畢公子可是侍衛隊的啊——那可是——” 安以笙的臉一寸寸冷絕下來。 “哥,我說的是個女的?!?/br> “胡說,那女的現在哪里?!” 此時此刻,安園后門,念離提著一籃子點心,小心翼翼出了門。 轉進后身的小巷子,一把白色的油紙傘,在淡淡的月光下熠熠生輝。 傘下美人,無脂無粉,卻有股讓人窒息的美艷,斜靠著傘柄,無意的玩弄著發梢,念離步子近了,她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還以為今天你不來了,逐風meimei?!?/br> “今天相公來鬧?!蹦铍x有些不好意思,若不是被安以柔沖了,今夜是定脫不了身了。 “我要的羅漢果、紫金糕,你帶來了?” “帶來了——jiejie天天吃,都吃不膩么?” 傘放下,美人莞爾。 “逐風meimei的手藝,jiejie怎么都吃不膩?!?/br> “那煮雪jiejie也不要忘了,還欠我三壺雪溢香茗——” 秋末,故人相識,逐風煮雪,別有風姿。 終極小三現身 “逐風meimei的手藝,jiejie怎么都吃不膩?!?/br> “那煮雪jiejie也不要忘了,還欠我三壺雪溢香茗——” 煮雪一低眉,捏起一塊點心,細細品著,眉間微微促動,似是在笑,話里卻有股涼意。 “欠了吃喝都好說,可你欠了我一個男人呢——你說怎么還呢?” 說這話時,月華打在二人身上,影子斜在墻上,一切都寂寞無聲。 念離怔住了,想要微笑,說出口的話卻帶著一絲驚恐。 “meimei不明白——” 煮雪撐著油紙傘轉身,雪白的側臉隱去,只留下一身清薄,宛如一把圓月彎刀,泛著銀光。 在三位宮人之中,煮雪向來對她是不同的。 葬月仗著自己跟隨魏皇后多年,為人囂張跋扈,心機卻不深,得罪了不知多少人,卻依舊自己過的十分快活,也是一個奇人。 惜花為人最為陰險,總喜歡表面溫柔,背后一刀,嘴上不留情,手下也無情,總習慣逞一時威風,計較分寸得失,不肯退讓半步。 但是念離應對她們,卻還是游刃有余,唯有煮雪jiejie,在四人之中年齡最長、說話最少,卻最最讓念離提放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