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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握在門把上,想想外面的藤蔓又很慫的縮回去。 可憐的小廢材仰面躺在寬大的沙發上,清澈的圓眼盯著鐘表下擺愣神,腦海里思考對策。 在滴答滴答的聲響中,微生塵終于睡著了。 等他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 核電站沒有人工作,只剩下少許太陽能起供電作用,周圍的高樓漆黑一片,路燈更是早就折的折、壞的壞。 只有鐘表還盡職盡責的響。 而他是被餓醒的。 冰箱里有蘋果,微生塵拿出來放在水龍頭下面想沖沖。 結果沒有水。 大概是哪里水管斷裂卻沒人修補。 把蘋果擱在茶幾上,微生塵舉著他在抽屜里找到的手電筒毅然決然地出門碰運氣。 要是一直龜縮在房間里,他不僅接觸不到劇情線,還有餓死的風險! 天知道,微生塵運氣一向好,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惡劣的環境。 在社會秩序混亂的末世,于失去法律和道德制約的人類和喪尸的夾縫中求生存,缺衣少食,事事都要親力親為,沒有覺醒任何異能的小廢材、拖油瓶。 更可怕的事情微生塵暫時還想不到,他被保護得太好了,根本想不出在瀕臨末日的環境中,人的道德水準會有多么低。 長著那么漂亮的臉,卻絲毫沒有任何自保甚至自立能力。 失去法律制約的惡人眼中,最為肥美的一塊rou。 要抓住,藏起來,成為私人所有物,僅供強者一人享用的饕餮盛宴。 被毫無底線地注射麻痹性藥物,四肢癱軟躺在床上一動不能動,等著別人細致溫柔的侍候洗漱起居。 即使是食物匱乏的末世,軟白平坦的小肚子也弄得鼓鼓漲漲,亂七八糟的痕跡。 屈從于強權的監管者禁受不住誘惑監守自盜,冒著生命危險也要品嘗末日中統治者的私人筵席。 就算看準時機成功逃跑,也沒辦法在廢墟中獨立生存,只能在驚懼中被重新抓回去,重重的“懲罰”。 …… 天真稚純的羔羊無知無覺的開門走向未知的危險境地。 所幸公寓走廊里并沒什么奇怪東西,靜悄悄的黑暗盡頭就是平常的樣子。 微生塵瞧見一戶人家的貓眼透著光,想來里面有人活動,上前輕輕敲門。 頓了很久都無人答應。 微生塵不死心又試探性敲了幾次門。 篤篤聲在寂靜空曠的走廊中回響,幾乎整棟樓都死一般的,只剩下他一個活物。 是不是真的只有他還活著? 膽子很小的微生塵被自己的想象嚇得心突突直跳,馬上就要蹦出胸腔似的。 這時門開了。 背著光微生塵看不清人的長相,只感覺開門的男生身量極高,肩寬腿長。 對方表情不耐,吊兒郎當倚靠在墻上,垂著眼睛看他,即使看不清表情,微生塵也能感覺到那人的輕蔑與不屑。 或許根本不是沒聽見敲門聲,而是聽見了不想理會,被惹煩了才開門看外面這個“煩人精”。 對負面情緒非常敏.感的微生塵下意識向后躲躲,似乎對方稍有動作就要逃回房間。 “進來?!?/br> 然而那人卻向后推了幾步,給微生塵留出一個不大的入口。 聲音很年輕,微生塵借著燈光的角度看到男生的側臉,確實是不大的年紀。 窄小通路后邊的狀況,被男生高大的身子擋住,宛如一個隱秘的陷阱。 獵人很不走心的布置下這個陷阱,就等著單純無知的小兔子自投羅網。 微生塵不期然撞見男生彎起的嘴角,上面掛的笑意是他看不懂的詭異。 小心翼翼伸出的腳尖又收回來,顫巍巍的像是怕惹怒誰。 “怎么不進?” 男生有些不悅的嘖嘆出聲,皺著眉頭詢問被盯上的小白兔為什么不進來。 好像暴露端倪的惡狼,急迫地要將獵物驅入陷阱。 “沒...沒有拖鞋?!?/br> 門口鞋柜上連備用拖鞋也沒有,看上去男生習慣獨居,也從來沒招待過客人。 木制地板上一塵不染,主人家應該是很愛干凈,經常打掃。微生塵手足無措地站在那里,才伸出去的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直接進?!?/br> 男生似乎厭煩了與他扯皮,手掌搭上微抬起的纖細手腕把微生塵拖進室內。 門砰一下子就被甩上。 物業在末世里也不再履行它該有的職責,走廊里大概有許久都沒有清理過了,以至于才走沒幾步的微生塵鞋底鞋面全沾染上厚厚一層灰。 踩在锃亮地板上就是一片片印子。 剛被甩開手的男生還有點生氣。 就看著那只雪白嬌小的兔子蹲下來,笨拙的脫下腳上的鞋子。 系帶太緊,周圍沒有扶手他使不上力氣,那條窄細的小腰就一扭一扭的,偶爾從不慎撩起的衣服下擺中,窺得雪艷的風景。 伸手就能握住的粗細。 棉質白短襪踩在冰涼的地板上,微生塵有些不自在地翹起腳趾。 男生看著心里有些發緊。 干什么啊... 又沒有讓脫鞋,卻搞得自己那么可憐。 “喂!你坐這里?!?/br> 不知道為什么男生臉色霎時垮下來,很粗魯地扯著微生塵的肩膀,把他按在沙發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