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蕪音捂著胸口,堵得慌呼吸困難,一個字也不信,她的孩子好好的,蕪新為什么偏偏說這些有的沒的刺激她! 一整夜未能入眠,天亮才瞇了一會兒被惡夢嚇醒,蕪音臉上的氣色更加灰敗。 叫奶嬤嬤把孩子抱過來看一眼,蕪音發現孩子手上戴著蕪新給的佛珠手串,臉色驟然寒霜一片,“誰給他們戴的?”火氣瞬間上涌擼了孩子手腕上的珠串狠狠砸在地上。 奶嬤嬤驚得渾身一顫,“是,是福晉身邊的嬤嬤,昨天就已經戴上了?!?/br> “小孩子不懂事會塞嘴里吞了,你有幾個腦袋謝罪!”蕪音氣急敗壞罵道,“孩子都不會照顧,換人!” 蕪音把自幼照顧她的嬤嬤罵了一頓,氣得直喘都跟她對著干。 嬤嬤忙將地上的佛珠撿起來用袖子擦拭干凈,“這東西是太子妃賞的,大格格一片好心,再看不上也不能隨意丟棄,傳到外人耳中萬一扣上個大不敬的帽子,寧郡王定會埋怨您,往后的日子可怎么過?” “你竟然向著她說話,昨日你也在場,我的好jiejie盡然詛咒我的孩子!”是可忍敦不可忍,蕪音首度發火,差點忘了嬤嬤也是奶過jiejie的人,情分要比她深得多。 蕪音不需要嬤嬤表忠心,罵過之后冷不丁記起,“郡王昨晚沒回府?”不然不會不清楚孩子手上戴了不合適的東西,定會找她當面質問,懲治不上心的奴才。 嬤嬤嘆氣:“一夜未歸,大晚上能去的地方不多,宮中也未聽到宣召?!庇行┦虏槐卣f得太透徹。 蕪音瞬間啞了火,空有個福晉的身份,孩子還不一定能活到成年,以前的甜蜜好似大夢一場煙消云散。 “您可得想開些,哪家不是這么個現狀?!眿邒甙参扛x,“重要的是孩子?!?/br> 一提到孩子耳邊響起蕪新的話,蕪音不確定道:“真會克父母?” 嬤嬤搖頭:“這種事關乎太子妃,不大好打聽?!睍?。 “按常理孩子太弱活不到也受罪,長年藥不離口,身體被藥熬的很難如正常人一樣騎馬射獵?!眿邒叩囊馑己苊黠@,“小的太cao心總會不由人忽略了另一個,兄弟倆哪怕是一母同胞,爭起來相當可怕,真要克親孩子后半輩子扣上此名,縱然生在皇家一樣舉步為艱?!?/br> 蕪音聽懂了,“讓我想想?!?/br> 嬤嬤卻說:“今日的藥量加大了,太醫沒說換方子,光吃不長rou干瘦干瘦的?!?/br> 門外送茶水的春喜聽了個正著,心臟突突直跳,心思太惡毒了,不能讓事情發生,孩子保不住她也活不成。 調整好面部表情邁進屋換掉桌上已經冷掉的茶壺,“小阿哥該換洗了?!?/br> “抱下去?!笔徱裟X子一團亂,手心手背都是rou,也許事情沒到嬤嬤說的那種程度。 春喜跟著奶嬤嬤離開,一進屋就把人支使的團團轉,趁身邊無人抱起一個,背上另一個腳步匆匆抄近路去后院駕馬車。 孩子放馬車上固定妥當,春喜駕著馬車從后院角門離開直奔皇宮。 沒去找身在國子監捉鬼的寧郡王,那邊忙亂一團實在不適合引燃怒火,手串的事關系到太子妃,甚至是太子,交由皇上處置最為妥當。 偏巧春喜前腳剛走,后腳捉鬼回來的胤祚進府,第一時間先去看孩子。 找了一圈沒有,就到蕪音房里,胤祚剎那聽到屋里有人在說:“孩子沒了就沒了,還會再有,病懨懨的寧郡王瞧見也……” 砰! 胤祚昨晚積了一肚子火沒處發,回來就不見孩子,聽到該死的奴才要害他的子嗣,當下臉黑如墨掏出火銃就是一槍。 嬤嬤在蕪音面前倒下,嚇得她驚叫連連魂不附體。 “孩子呢!”胤祚見過蠢女人沒見過這么無藥可救的,看來先婚后愛的佳話只能出現在話本當中。 “不,不知道?!笔徱纛澏吨睋u頭,心知剛剛的不當之言一定被聽去了。 “我沒有,不是……”語無倫次說不出完整的話,蕪音驚恐萬狀。 “衛冬!”胤祚不問舉步即離。 剛喝口熱乎茶的功夫,衛冬隨叫隨到馬上了解事態立刻展開調查。 胤祚理智尚在,審問府里的奴才,尤其是福晉身邊的人,跟著孩子一塊消失的還有春喜,焦躁的情緒有所緩解。 “你去宮中,孩子應該在那里,好生照顧不必抱到永和宮?!碧热舫隽耸骂~娘首當其沖,胤祚為了盡可能規避風險,越少人參合進來才能查清真相。 “是?!毙l冬不敢有違,騎馬入宮面圣。 宮中,梁九功詫異的看向春喜背著抱著孩子進殿,一五一十講述福晉及其身邊奴才有多喪心病狂,還提到昨日太子侍妾到府上的對話。 “混……”抬手摔杯子的康熙收勢,怕嚇著孩子,驚了魂容易生病,真有個三長兩短胤祚一定會瘋。 “做得好?!敝辽俸⒆颖O聛砹?,康熙強抑怒火命梁九功安排好孩子,“不必帶去永和宮?!痹缴偃酥来耸略胶?。 梁九功聞言便知皇上又在替太子收拾爛攤子,這次估計沒完,昨兒夜里寧郡王捉鬼的事明眼人都知道是誰在背后鬧妖,加上孩子的事寧郡王不炸才怪。 無論太子是不是幕后策劃者,是否知悉侍妾的所作所為,或者是太子妃的個人意圖,都逃不掉被懷疑的命運。 --